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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府。叀頙殩伤。。
“你说什么?”夜城浩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昱辰,道“怎么可能?父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若弦亲口说的。”白昱辰挑眉,直言“要不要帮忙,给个明确的答案。”
“我不会让她死的。”夜城浩一脸坚决。
白昱辰说“我也不会看着她死,不过,你可别想着去找那个老家伙,你若去找他,我保证,若弦会死得更快。”
“你到底几岁?”夜城浩怀疑地看着白昱辰,这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能说出来的话吗?
“这个重要吗?”白昱辰反问,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夜城浩汗颜,他只是怀疑他的年龄,什么时候怀疑过他的智商了?
“按若弦的说法,再过不久,相府的人就要被释放了,那么,若弦也该服毒了,你有没有把握安排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码?”白昱辰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若弦并不想让丞相他们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找你。”
夜城浩说“她希望我怎么做?”
“服毒之后,她会成为假死状态,你利用这件时间将她送走,在她醒来前,不能将她交给任何人。”白昱辰安排着“为了更好地演完这一场戏,骗过所有人,在若弦死后,我会通知相府,还会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待她的葬礼完成后,我会劝丞相解散相府,然后,送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完了,我再去找她。”
“好,我来安排。”夜城浩点头。
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若弦能否活着,只要她能活下去,瞒着全天下又如何?
白昱辰回到八王府的时候,宫里已经将毒药送来了,而安公公正立于一旁,一看便知是要亲眼看着司若弦死了,才能回去复命。17623102
“母妃。。。”白昱辰直接扑进司若弦怀中。
司若弦抱着白昱辰,宠溺地笑“又顽皮了?”
“儿臣很听话的,不信问素锦。”白昱辰一脸认真,继而,又将头埋在司若弦怀中磨蹭。
“来,让母妃看看。。。”司若弦蹲下身子,与白昱辰齐平,眉眼间,尽是宠溺,淡淡地扫了一眼安公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怎样?”
“他已经在安排了,你服毒之后,待安公公离开,我会好好守着你,夜里,他便会来带你离开。”白昱辰亦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若非考虑到白昱辰顶着的特殊身份必须留下,又不想让父亲和大哥担心,怕影响戏逼真程度,司若弦还真不想麻烦夜城浩。
“记住,在葬礼结束前,都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最好,把他们带到若兰姐姐那里,才告诉他们,让他们真正安心。”司若弦叮嘱道“我交给你那一份诏书,好好保存,必要时,能救父亲他们的命,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恩,我知道。”白昱辰说“你得等着我,等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去找你。”
“好好的小王爷不当了?”司若弦戏谑道。
“没有你在,无聊!”白昱辰很诚实“跟着你一起闯江湖,一定很好玩。”
司若弦一头黑线“我真怀疑你以前跟那些野兽呆一起怎么过的。”
白昱辰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抱了多久,就说了多久的话,直接安公公一声轻咳打断,他们才不舍地分开。
白昱辰表现的全是孩童的天真,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模样;而司若弦则表现得很是隐忍,表面很轻松,眸子里却藏着浓浓不舍与万般心疼,看得安公公一阵动容。
“昱辰,对不起。。。”司若弦一把将白昱辰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他,其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表述着她的不舍。
白昱辰迷惑“母妃,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没。。。”司若弦摇头,缓缓松开白昱辰,贪娈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母妃与安公公有事要说,你先去找素锦玩。”
白昱辰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安公公,点头道“好!”
话音落下,人也欢快地离开了。
司若弦的视线一直都在白昱辰身上,褐色的眸子里除了痛苦与心疼,更多的是无奈,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不受控制地掉落。
安公公不忍再看,只说了一句“八王妃,您走好。。。”
司若弦又岂能不懂,收回视线,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对安公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安公公了。”
安公公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艰难地拿起盛满毒酒的杯子,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下,口中喃喃“城歌,对不起!以后都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即便再娶,有了子女,也请别忘了昱辰。”
“昱辰,对不起!母妃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很乖很乖,平平安安地长大,功名利碌,都是穿肠毒药,一旦沾染,便只有一个下场,母妃希望你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爹,对不起!女儿再也不能尽孝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大哥,对不起!若弦也要弃你们而去了,爹的年岁大了,你要好好照顾他老人家。”
“素锦,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再也不丢下你,可是,这一切,我要永远地丢下你了,祝你和杜铭幸福。”
“。。。。。。”
出于职责,安公公本该催促司若弦的,但看到她拿着酒杯,低声喃喃,泪水不停落下,他还是动容了,对于这个八王妃,他是佩服的,可是。。。她太过执着、太过倔强了,若是她能退步,或许,皇上就不会对她下杀手了。
再次擦干眼泪,司若弦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将毒酒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毒酒顺着喉咙滑下,传达五脏六腑,瞬间,她便因痛苦而煞白了脸,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
这是世间至毒,比鹤顶红还要毒,入喉只是瞬间的功夫,人便会死去,痛苦的时间很短暂。
安公公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将毒酒送到嘴边,看着她吞下,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看着她闭上双眼,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如此美好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
轻轻叹息一声,安公公蹲下身,探上司若弦的鼻息,确定她真的死了,他才起身离去。
安公公前脚离开,白昱辰后脚便奔进屋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司若弦,即便知道她还活着,他的心,还是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难受极了。
直到一刻钟过去,夜城浩悄无声息地来了,把门紧锁着,放下肩上的袋子,将里面的人弄出来,然后,将司若弦抱起,迅速离开。
走了没两步,他又不放心地回转头问白昱辰“她真的没事?”
“只要你好好照顾她,两日后便能醒来。”白昱辰重重点头。
待到夜城浩的身影消失,白昱辰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那个冒牌货,确定无误,这才惊慌失措地奔出屋子,哭着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闻声,府内的人很快便涌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若弦时,皆震惊了,心里也开始害怕,八王爷那么爱八王妃,若是她有个什么事,那么,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光是想想,都禁不住打了寒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杜铭,看着那一地碎片,他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大步上前探司若弦的鼻息。
不探不要紧,一探,杜铭瞬间怔愣原地,没呼吸了,他不死心地再探司若弦的颈间脉搏,当指尖碰到司若弦的肌肤时,他如触电般缩了回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她不是百毒不侵吗?
“杜铭,主子怎么样?”素锦紧张地看着杜铭,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闻声,杜铭立刻回神,再次去确定司若弦的生命象征,结果。。。
“死了。”很冰冷的两个字,却用尽了杜铭所有的力气。
八王爷让他们留下来保护八王妃,可是,他们却让她死了,八王爷回来,他们要如何向他交待呢?
“不,不可能。。。”素锦低声喃喃,身子无力地跌坐在司若弦身边,抱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哭得泣不成声。“主子。。。”
白昱辰是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仍表演得十分卖力,形象逼真,一边眼泪横飞,一边摇晃着司若弦的身子,哭喊着“母妃,你起来啊,你不能丢下昱辰,你醒来啊。。。”
在场所有人皆跪了下来,低垂着头,红了眼眶。
“主子,你说过再也不丢下素锦的,为什么要食言?你起来啊,起来啊。。。”素锦伤心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昱辰亦然,边哭,边摇晃着司若弦的身子。
一时,整个沁雪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中,哭声震天。。。
司若弦的葬礼,很隆重,依皇家的礼仪来办的,几乎整个都城都素白一片,陷入浓浓的悲伤之中。
不得不说,夜振天的速度之快,在白昱辰只来得及通知相府之时,圣旨便下达,全城皆知。
八王妃因病而亡,如此理由,多好。
没有人知道司若弦的真正死因,不知情的百姓,只会因着皇上为其举行的隆重葬礼而感皇恩浩大。
全都城都知道司若弦的死,但这个消息也仅止于都城,没有人可以将这个消息带去边关给夜城歌,白昱辰与夜城浩两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自也不会去传讯息,而杜铭等人,几经挣扎之后,也终选择了隐瞒,毕竟,边关战事,关系着国家,关系着百姓,两国战神交战,强强对决,稍有差池,便可一败涂地。
八王府,一片素白,灵堂之上,白昱辰哭得昏天暗地,司向南、司正轩、素锦皆是伤心欲绝,浓浓的悲伤压得人喘不过气。
“若弦,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们走了?”
“主子,你答应过素锦的,怎么可以食言?”
“母妃,你在跟昱辰开玩笑,对不对?你起来啊。。。”
“若弦,我们已经送走了若兰,现在,你又离我们而去。。。”
“。。。。。。”
夜振天携柔贵妃,亲自来送司若弦最后一 程,其真实的目的还是想要确定躺在棺材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司若弦。
白昱辰何等聪明?早就猜到了,当然,也为了防范于未然,怕有人看出冰棺中的并非真正的司若弦,故,在众人不备之时,已然运用法力,设下结界,更利用致幻术,但凡有人想要看冰棺中的尸体,看到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司若弦。
“昱辰,你母妃走了,跟皇爷爷、皇奶奶回宫中去住,待你父王凯旋归来,再回王府,可好?”慕容柔走到白昱辰身边,一边心疼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问。
白昱辰既不推开慕容柔,也不答应进宫,只不停地哭喊着“我要母妃,我要母妃,母妃。。。母妃,别丢下昱辰,别丢下昱辰好不好?昱辰会很乖很乖,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母妃。。。”
一个几岁的孩子,如此伤心地哭喊,任谁看了,也会动容,慕容柔看得一阵心酸,只不停地安慰“昱辰乖,母妃累了,要休息了,以后,皇爷爷、皇奶奶都会很疼你的。。。”
白昱辰仿佛没有听到慕容柔的话般,仍只顾着哭,只顾着喊“母妃,别丢下昱辰好不好?昱辰一定会很乖很乖。。。”
许是哭得太急,一口气没换过来,白昱辰立刻咳嗽起来。
慕容柔一边为白昱辰顺背,一边柔声道“昱辰乖。。。”
“咳咳。。。母。。。咳。。。妃。。。咳。。。”白昱辰一边咳,一边哭喊。
一个失去母亲的几岁孩童,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伤心程度,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是令人心疼。
“母妃。。。”终于,白昱辰哭得晕了过去,慕容柔一惊“昱辰。。。”
与此同时,夜振天已经吩咐人叫御医了。
慕容柔亲手将白昱辰抱进里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着他因哭得太过而红肿的眼,因呛着而咳得通红的脸,即便昏迷,仍然紧拧的眉头,心里是阵阵的疼。
如此小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能熬到现在,已是难得。
躺在床上的白昱辰终是轻松了一点,心里直叹:床啊床,我真是太想你了。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白昱辰可是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着实有些难受。
别看着他一直在演戏,灵堂之上又只顾着哭喊,眼角余光可是一直随着夜振天的,在确定了夜振天相信冰棺中的人是真正的司若弦,他们这一出瞒天过海之计,果真是瞒天过海了,他才敢装晕回来。
再这么下去,他都快疲惫得分不清真假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又开始想司若弦了,两天,她该醒来了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呢?
距都城千里之外的两国交界的一个小镇上。。。
夜城浩自从八王府将司若弦带出来之后,便一路向南狂奔,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赶,终于,在第二日夜晚赶到了千里之外,远东国、璃南国两国交界的小镇上。
说是一个小镇,但因两国交界,客商流多的缘故,很是繁华,同时,这里也是相较安全的地方。
连着两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夜城浩也疲惫得紧,一入小镇,他便找了个客栈,抱着司若弦进去休息。1bWzA。
纵是疲惫,司若弦还未醒来,夜城浩也不敢真的睡了,即便浅眠,也是紧紧握着司若弦的小手的,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夜色渐浓,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虽无明月,但看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司若弦醒来的时候已快天明,昏睡了两日,她觉得口干,便想起身去倒水,一动,才发现,手被人握着,扭头,却见夜城浩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若弦,你醒了。。。”千言万语,出口,都化成了这样一句。
司若弦点头,看到他满是血丝的双眼,便知他这两日并没有休息,心里有些感动,便也仅仅是感动“谢谢!这两天辛苦了。”
“你醒来就好。”夜城浩起身为司若弦倒了一杯水“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这是哪?”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她并不认为夜城浩会留她在都城。
“距都城千里之外的小镇。”夜城浩如实以告“这里是远东国与璃南国的交界处,管治什么的相对宽松一些,同时,也相对安全一些,过了这个镇,便是璃南国的地盘,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城浩,答应我一件事。”司若弦看着夜城浩,道。
夜城浩心里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还是问“何事?”
“司若弦这个人,自两日前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分别后,忘了我,过你正常的生活,另,在城歌凯旋归来,得知我死讯之后,别告诉他我还活着。”
“为什么不告诉他?”
“没有那个必要了,你父皇费尽心机的除掉我,就是不想让我影响到他,既然司若弦已死,那么,他也该回到自己的轨迹上生活。”
“你真的放得下吗?”
“已经不重要了。”顿了顿“他那么优秀,本该是站在顶端的人,既然无法一起,那就让他认为我死了吧。”
“你的死,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他若真的变得无心,那么,未偿不是一件好事,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会挺过去的。”
“不如,让我陪着你吧。”
“有昱辰陪着我就够了,你还是留在城歌身边帮他吧。”
“八王府无人,昱辰必定会被接入宫中。”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待城歌凯旋而归,不要告诉他,我的死与你父皇有关,至于昱辰,你只要告诉城歌,他回自己该回的地方了就行。”
两人一起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夜城浩便踏上了归程,而司若弦则留在了小镇上,她知道,昱辰一定会来,在这等他几日无妨,只是。。。
望着漫天星辰,司若弦想起了夜城歌,她唯一爱过,并会一直爱下去的男人,不知道边关战事如何了?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到都城,却听闻她已死亡的消息,又该如何接受?王可过口挑。
夜城歌对她的爱,司若弦从来就不怀疑,不是她不想与夜城歌在一起,而是,她不能。
边关。。。
夜城歌已从花凌哲手中将失去的两座城池夺了回来,其速度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然而,夺回那两座城池,花凌哲却利用声东击西之计,以最少的兵力夺下了一座邻近城池,夜城歌大怒,以最快的速度给了边关各城池的将领一个讯息,然后派人查探情况,布局,势要夺回城池。
夜城歌厉害,花凌哲也不差,为着那一座城池,两人皆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差错,全军覆没。
这日,夜城歌在看地形图,却猛然一阵心疼,哪怕快得不太真实,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似乎,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肉,那般清晰,可是,当他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
若弦,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呢?
想到司若弦,夜城歌也不禁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唇角,逐渐勾起一丝弧度。
若弦,你放心,我会尽快打完这场仗,然后,陪你天涯海角。
他又怎知,司若弦早已不在,当他返回都城,得到的也不过是司若弦死去的消息,满心的欢喜与热情皆在一刹那间浇熄,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与后悔,他的世界,从此黑暗。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若弦的葬礼之后,司向南身心疲惫,请求缷甲归田,告老还乡,皇上应允了;素锦悲于司若弦的离世,大病一场;白昱辰不愿去宫中住,但也不再哭闹。
在司向南、司正轩遣散了相府所有下人,准备离去时,白昱辰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