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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齐汝过来了。”
“是送舒嫔和娴贵妃的坐胎药药方。”
琅嬅沉思间，莲心带着齐汝过来了。
齐汝递给琅嬅两张药方，嬿婉透过光也能瞧见那上头一个写的给翊坤宫，一个给储秀宫。
坐胎药是由太医院煎好，在如懿与舒嫔侍寝后第二日进忠进宝各自送去。
药方是每隔一段时间太医根据二人的体质调整，每隔一段日子便重新开一方，方子是要给帝后二人过目之后，送去两宫的。
虽说皇帝这方不必更改，但流程上还是这样。
舒妃这些不能生养的坐胎药，也难以抵消琅嬅心里的恨意。
她恨如懿这样的人身旁还有舒嫔愿意帮扶。
“哦。皇上心疼舒嫔，你照着规矩送去，记得要舒嫔好好用。”
“先送了舒嫔宫里，再去给娴贵妃吧。
娴贵妃在养心殿，一时半会也不见有空。”
琅嬅本大可一起送去的，或者直接给如懿送到养心殿。
可听见舒嫔给如懿求情后，她就很不舒坦，如此也算是可以为难舒嫔一番。
舒嫔不是要对如懿好，琅嬅便要搅合她和如懿。
“娘娘，正好嫔妾回宫也打算去瞧瞧舒嫔，便和素练一起。”
琅嬅本没什么心思继续说话，嬿婉要走，便点头叫她走了。
舒妃不是个善于交际之人，身后又有太后撑腰，寻常人也并不能将她如何。
素练明白琅嬅的不满，可面上还是高高兴兴地递给了舒嫔坐胎药药方。
素练如此恭谨，舒嫔却只懒散说了句。
“搁着吧。多谢。”
舒嫔性格恣意妄为嬿婉是知道的，如今来看确实可以说很讨厌。
素练好歹是琅嬅跟前的大宫女。舒嫔要不是有太后撑腰，早死了几百回。
“是。奴婢也还要去御前亲自将娴贵妃娘娘的坐胎药送去。娴贵妃娘娘解了禁足，皇上很是惦记。一老早就叫去了。”
舒嫔眼眸微动，脸颊不自觉的动了动，好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
嬿婉看舒嫔这样做，知道她是完全不肯上套，素练说的那些话明显是故意顺着琅嬅要挑拨如懿和舒嫔的意思说的。
奈何舒嫔不为所动。素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嬿婉觉得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许并不十分好做。
素练一计不成恐怕还要再生一计，若是惹恼了舒嫔，自己怕是难下手。
“素练，娴贵妃的药方可是在你这里？”
嬿婉抬头，是进忠。
他怎么过来了。
嬿婉心里第一反应是，进忠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故意来帮她来了，她期待的看着进忠。
进忠给舒嫔行礼问安后，又朝着她行礼。
他只一笑，嬿婉就晓得。
他明白她。
嬿婉颇为自信的往凳子上靠了靠，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着，有进忠帮忙，事情更好办了。
“娴贵妃的坐胎药药方是在我这里。我正打算送去养心殿呢。”
素练挑拨不成，吃够了冷脸，原还想继续说的，可现在是不行了，只能先顾着如懿，以后再找机会。
进忠嗯了一声，说了句请吧。带着素练二人出去了。
他挺直的脊梁在嬿婉眼里，仿佛都是在跟嬿婉说，一切交给我放心。
二人走后，嬿婉再回神看舒嫔，她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不过这一次嬿婉有信心多了。
嬿婉调整了心绪，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舒嫔娘娘，嫔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舒嫔不说话，只看着嬿婉。
“嫔妾方才是在长春宫听了皇后娘娘叫素练给娘娘送坐胎药药方故意过来的。”
“嫔妾想看一眼娘娘的坐胎药药方。”
“不瞒娘娘，嫔妾也吃太医配置的坐胎药，可也不见有动静，娘娘的坐胎药可是皇上单独赏赐的。”
“药方就在那里，你愿意看就看吧。”
舒嫔的大方与坦然比嬿婉想的更大方与坦然。
嬿婉拿过药方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娘娘的药方，是极好的坐胎药。”
嬿婉说了放下药方，起身要告辞。
“嫔妾今日叨扰娘娘了。”
嬿婉说走就真走了。
让舒嫔和一旁侍候的荷惜二人很是不解。
“主儿已经是后宫第一淡泊之人。
令贵人好容易得了主儿愿意给看了药方，她也不说誊抄一份，或者是要主儿和皇上说一说给令贵人也用主儿的坐胎药。
就这样走了？”
饶是意欢也是不解。卫嬿婉分明十分恳切的想要自己的药方，可拿到手又不要了。
“主儿等奴婢瞧瞧去。”
也不管意欢怎么想的，荷惜一溜烟窜了出去。
“主儿，荷惜来了。”
嬿婉听见春婵说荷惜来了，心里还是紧张的。
她也是刚刚发觉对付舒嫔刺激她没有用，但是要表现的比她更漫不经心很有用。
嬿婉缓缓吐了一口气。紧张得险些崴脚。
“主儿。”
春婵替嬿婉担忧嬿婉却觉得这一崴极好。
“春婵。我实在是害怕。”
春婵秒懂嬿婉的心思，紧紧握着嬿婉。
“主儿别担心，也别害怕。那事儿和主儿没关系。
咱们就当今日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就算舒嫔说了，咱们瞧见的也只是舒嫔的药方。”
嬿婉在春婵的安慰下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抖动着身子。
“可是。我不能啊。
我明明瞧见娴贵妃的药，娴贵妃的药方和舒嫔娘娘的药方一样，可娴贵妃的药和舒嫔的不一样啊。”
“娴贵妃的是上好的坐胎药，和药方一模一样，舒嫔的却是让人不能有孕的药啊。”
“到底是谁要害舒嫔，是皇上?皇后？还是太后？”
嬿婉不敢往前一步，死死拉着春婵的手。
暗中偷听的荷惜，被惊得不知所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怕发出声音搅扰了卫嬿婉。
“主儿。怎么会是太后皇上。舒嫔本就是太后提拔的人。”
“皇上多疼舒妃。皇上若是要是害舒嫔，调制坐胎药不是太明显了？”
“也不会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每每都要给舒嫔送坐胎药，皇后娘娘动手岂不是太明显了。”
卫嬿婉已经慌张到不知如何走路，连发髻上的步摇都因为她身形不稳晃动的厉害。
“那，那，只有娴贵妃了？真的是她？”
“那日我看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