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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这草包的腿,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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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早说了女孩子家家骑什么马!”

    “谁说不是呢?这下好了,大魏又要丢人了!”

    “往年输给西域,还能自吹‘无冕之王’‘虽败犹荣’;

    “这下倒好,面子里子全没了!”

    “好好的美人不去当花瓶,啧啧……”

    席上的王孙贵妇,看笑话的看笑话,惊呼的惊呼;

    他们似乎忘了,早在伏鸾之前,就已有数名大魏人落马,连继续“为大魏争光”的资格都没有了。

    有的贵妇甚至捂住了自己和孩子的眼睛,毕竟根据她们观看赛马的经验,赛马时被打翻在地的人,绝大部分没有好下场——

    不是被马踏如泥块,就是连脑浆子都被踩出来……

    总之都是不能让孩子看见的场景。可是……

    “娘亲你看……那个穿红衣裳的姐姐好厉害!”席上一名孩童大叫道。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伏鸾在即将从马背跌落之际,用左脚勾住马鞍,右手则迅速拾起马鞭;

    又以左脚脚背发力,将自己稳稳当当地勾回到马背上……

    伏鸾扬鞭策马,很快就越过那名撞她的男子,用重新拾起的马鞭狠狠抽打了他一下;

    还得意地朝他望了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那人在马背上生生地受了伏鸾这一鞭,虽然脸被抽出了血;

    可他马背上功夫确实了得,硬是没掉下去!

    伏鸾微微蹙眉,无暇再为这插曲分心。

    毕竟她的目标一是魁首,二是元碌。

    好在元碌虽然草包,可他的马是御赐的一等一的好马;

    那马确实厉害,纵然跟了个蠢货主人,仍然冲在前面。

    “蠢货!”无视渐行渐远的欢呼声,伏鸾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窃笑。

    “巴图,右边!”等到了那些贵戚看不到的地方,伏鸾看准了元碌所在的方向;

    她估算了距离和时间,提前让巴图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伏鸾与巴图融为一体,仿佛她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共同感受着赛事的起伏与节奏;

    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甚至那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微微弯曲,都在将信任与引导传递给巴图。

    巴图早已看准元碌所在的位置,有了伏鸾的指令,它铆足了劲向元碌冲过去……

    “啊!”元碌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他虽被撞翻,可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落马;伏鸾定睛一看,他的右脚卡在了马镫里——

    马镫这东西,原是为了将骑马人稳住、不至于左右滑动甚至掉落而装备的;

    可也有很多因各种原因被马镫挂住脚、甚至被马拖行致死的例子;

    于是,马靴应运而生……

    伏鸾在赛前让元碌脱下马靴的目的就在这里!

    因为只有穿上马靴,才能保证下马或坠马时不至于被马镫挂住、拖行而死;

    而脱了马靴的元碌,如今正被他的宝马在地上拖行……

    可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远不能解了伏鸾心头之恨。

    削去四肢、做成人彘;

    封住五感、变为废人;

    刚出世的孩子被他和那贱人活活摔死;

    伏家七百余人一夕丧命……

    如此深仇大恨,怎是跌落下马就可消弭的?

    眼见元碌要爬着逃走,伏鸾一声令下,巴图便扬起蹄子,朝元碌的右脚狠狠踏去……

    那金丝玉片点缀的靴子,好看极了,可它半点也保护不了元碌这草包的腿;

    不知此时的元碌是否后悔听伏鸾的话,为了博美人一笑而当众脱掉马靴呢?

    “啊!”元碌的又一声惨叫,终究是引来了别人。

    伏鸾听着马踏地面的声音,来的还不只一两个人。

    “刚才都说了,‘马背上见’,王爷不会忘了吧?你这草包的腿,我收下了!

    “哼,咱们走着瞧!”伏鸾朝他啐了一口,再次扬鞭,命令巴图朝终点的方向奔去。

    离终点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马背上的伏鸾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然那西域男子并未把她打下马,但被那虎背熊腰一撞,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伏鸾忍住疼痛,暗自庆幸他只是用身躯撞她;

    而不是像她攻击元碌一样,驱使马匹撞过来……

    若撞她的是马,如今断了腿跌倒在地的,恐怕就是她了。

    伏鸾的视线开始模糊,可她仍咬牙坚持着。

    前世的血海深仇、大牢里等着她的小氿;还有……

    “阿鸾,我带你回家……”

    在伏鸾即将筋疲力尽跌落下马时,一只大手扶住了她。

    “叶尔羌?”似乎是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伏鸾回过神了。

    可她没空和叶尔羌道谢,眼见有人快越过她,她狠心抽了巴图几鞭。

    巴图长啸一声、奋力冲刺,将众人甩在身后;

    它带着伏鸾冲向金印,当叶尔羌紧随其后时,二人的手一同伸向了金印……

    正当二人的手几乎一同碰到金印时,叶尔羌的手却缩了回去……

    伏鸾夺下金印时望向叶尔羌,如水的眸子里有着藏不住的讶异。

    马场的宫人宣布伏鸾赢得魁首,伏鸾却未感到意料中的欣喜。

    “将军方才离魁首近在咫尺,为何临阵退缩?”伏鸾眯着双眼,似乎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在下碰到姑娘的手,已是冒犯;何况……”叶尔羌朗声大笑,而后正色道:

    “若姑娘先前没有做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恐怕早已抵达终点、夺得金印;

    “我又怎能有幸与姑娘一同抵达终点?再者说,在下的手下开场时冲撞了姑娘;

    “差点害姑娘受伤,在下还未向姑娘赔礼,如果再和姑娘争夺这金印;

    “未免趁人之危了、胜之不武了。姑娘请放心,那手下必受重罚!”

    伏鸾转了转眼珠子,玩味地笑道:“看将军这意思,本姑娘这‘魁首’,全靠你谦让,是吗?”

    叶尔羌当即涨红了脸,“姑娘的骑术,就算放在西域,也是数一数二的。在下……”

    伏鸾笑道:“我不过和将军玩笑两句,将军别当真。只是……”

    “姑娘请讲。”叶尔羌正为言语间得罪了这“大魏第一美人”而发愁;

    见伏鸾另有话说,连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