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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一拳打过去的,但却因为看到那强抱的人是谁还有他那凶神恶煞的神情而急急收手,拳头垂落身畔,心中却是极度郁闷。睍莼璩伤
她越来越看不懂这腹黑殿下了。一边嫌弃她不贞不洁一边却又对她上下其手,搂着她那么紧。偏偏每个表情都是真情流露,看不出作假痕迹。
“沐羽曦,我以为你已经……”
腹黑男抱得极其用力,头抵在她的颈窝上闷闷地说道,热气喷洒在她的颈后,后面的字句却是戛然而止,也不知道他是想说“已经逃走了”还是说“已经死了”。
苏瑾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颇有些不适应轹。
“昊旸,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苏瑾娇嗔地说道,可她清朗的面容上,却写满了云淡风轻。话音未落,却感觉到他的力度陡然加大,这次还真是喘不过气来了,“昊……昊旸……”
她要不要应下景佯装晕厥过去?
纳兰昊旸有些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微闪。事实上,在他忍不住将她抱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在闻到那淡雅的体香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暨。
只因府里闯入了刺客,而且不止一个,他以为又是冲着沐羽曦来的,虽然明知有暗魅在她身旁,一般人无法伤害到她,但还是无法不担心,所以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一时按抑不住,只想把她紧紧地嵌入他的身体里,却忘记了他该对她冷眼相对——她欺瞒背叛了他,罪可当诛!
蓦地松开手,将她推开,纳兰昊旸眼带不屑地盯视着她因为窒息而发红的面容,冷声叱道:“昊旸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他痛恨这个名字,自从母妃死了之后……
周遭的空气立刻改变,一触即发的张力,苏瑾有被吞噬的感觉,
“是臣妾逾越了……”苏瑾半低着头咬了咬牙,力图让语气达到卑微的顶点。这家伙能不能这么阴阳古怪啊?
“臣妾?何为臣,何来妾?在本宫眼里,你不过是皇上强加给本宫的一件废弃物品,一个勉强可以充当丫鬟来使用的贱人罢了!若不是你现在还不能死,本宫恨不得你被那些不长眼的刺客给杀了!”纳兰昊旸的语气变得冷硬。渗人的声音,迸出噬血的气味。
他的眼神冰冷,危险的光芒在闪动。“你别想歪了,本宫对你的憎恶从未有所改变过,若不是因为有人偷窥,本宫得演戏给那些人看,你休想本宫会对你客气!就是不小心碰到你本宫都觉得脏!”
苏瑾立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不得已演戏啊,害她白担心了一场,还以为她什么地方做得太好挑起他对自己的兴趣了。
“是羽曦错了。还请殿下恕罪!”这么一想,怒气就消了些,苏瑾抬起眸来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淡然应道:“其实羽曦同样觉得卑贱又肮脏的自己不配得到殿下的垂怜,所以,在不需要演戏的时候,彼此若是能保持适当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羽曦会感激不尽!当然,羽曦会谨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辱没二皇子妃这个虚名的事,您也尽管把羽曦当老妈子或者奴婢使唤……”
望着她那潋滟水眸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祈盼意味,纳兰昊旸的心一窒,
嫣然笑道:“殿下,晚膳凉了就不好吃了,您还是消消气,先出去用些膳食吧。饿坏了身子羽曦会心疼的。”
要说肉麻话谁不会啊?既然如此,就比谁更能让对方恶心吧!哈哈!
纳兰昊旸蹙了蹙眉,鹰隼般的眼神掠过她,低头捂着嘴剧烈咳嗽了一阵,这才不发一言地走到外室。苏瑾也认命地跟在他身后,可怜巴巴地等待着他的吩咐。
他确实像是患了风寒的样子啊。
纳兰昊旸一看到桌子上那拉面和海鲜汤,眉头又皱了起来。
犹记得母妃最喜欢吃肥美的虾蟹了,当时她还很受父皇宠爱,父皇吩咐御厨专门为她做海鲜汤,似乎是两三日就会做一次。那时他是母妃亲手带着的,所以没少喝这海鲜汤,那味道甜美极了。
但是好景不长,父皇有了月妃、明妃,皇后又有了身孕之后,就不再来兰馨宫了,而他身为太子,则被送往时为太傅的尹左相那学习,很少能见母妃的面。但每次有空去兰馨宫请安的时候却还会看到那海鲜汤。那次他得到了父皇的赞誉,得意洋洋地跑去兰馨宫找母妃,却看到母妃很平静地喝着那海鲜汤,他嚷着要喝,母妃却不许他喝,他伸手却抢,结果被母妃扇了一记耳光,那碗汤也跌落地面,母妃抱着他嚎啕大哭,哭得那么伤心……
后来,他再也不喜欢喝海鲜汤……
再后来,他才知道,那海鲜汤里竟然放了藏霜!除此之外,还加了几味药材,让人容易产生幻觉!
他那温婉美丽的母妃,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近死亡的!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母妃当时若是早就知道那汤里有毒,为何还要甘之如饴?
现在是虾蟹最肥美的时候,府里膳房虽然也备有虾蟹,却只会清蒸和白灼,绝不会敢做海鲜汤,而她竟然敢做海鲜汤?!
一样的香气,一样浓稠的汤……纳兰昊旸只觉百丈钢针刺入喉间,哽得他两眼通红。他身体僵直,手握成拳,象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谁准你做海鲜汤的?”低沉的嗓音中布满狂野的怒涛,整张本就丑陋的脸此时更显得森冷无情。
虽然纳兰昊旸的生气本就在苏瑾的意料之中,但此时见到他那嗜血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吃掉她似的,苏瑾还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寒蝉。他这个反应也太可怖了。
哼,她就是明知道他讨厌吃虾蟹她才故意弄这个海鲜汤的,谁叫他要当她是丫鬟般使唤呢?
“羽曦见那些海虾和海蟹这么新鲜,所以才做了海鲜汤嘛,我怎么知道殿下您不能吃虾蟹啊?”苏瑾骇得退后几步,撇撇嘴,很是委屈,凤眸一眨,立即烟雾氤氲,眼角沁出的珠泪眼见着就要落下来了,心里却是雀跃得很。
明知道她是假装的,但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是很碍眼,再听到她腹部传来的饥肠辘辘的声响,纳兰昊旸低咒了一声,强忍住想掀了桌子或者直接掐住她咽喉的冲动,狠狠的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却是一片冷寂,“还不过来侍候本宫进膳?”
罢了罢了,她又不知道他不能吃海鲜汤,此时动怒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伤了彼此难得的和气。再说了,暗魅这小子既然是去保护和监工的,自然知道她做的是什么膳食,而暗魅竟然没有出言和阻止?!哼,暗魅,你死定了!
拳头缓缓松开,纳兰昊旸径自坐了下去,冷眼睨了还在怔愣之中的她一眼,“你不饿?”
靠!还以为他会一气之下走人,她好得个清净呢。苏瑾暗自有些失望,表面上却是松了一口气,一边走近他一边温婉又羞怯地应道:“饿,只是殿下不吃的话羽曦不敢先吃。”
为他盛了一碗凉拌拉面,自己则盛了一碗海鲜汤。幸好这汤里还未曾加料,不然就浪费掉了。“殿下请用!”看到他的眼神紧盯着那碗拉面,神情有些纠结,苏瑾很想叹气,难道他要让她站着吃吗?以昭示他是天是尊她是地是卑?
“坐下进膳吧!”纳兰昊旸看了许久那碗奇怪的东西,才淡然说道,见苏瑾如蒙大赦般连忙坐下来,捧起海鲜汤吹了几下就大口喝了起来,脸上还现出无比惬意的神情,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和一丝纠结,静静地看着她。
苏瑾喝完了那海鲜汤,又夹了些凉拌拉面大快朵颐起来,连吃了好几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腹黑男还没吃,本是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他如果真是饿坏了保不准又要对她撒气了,便侧头问道:“殿下,您怎么没动筷子呢?这凉拌拉面不合你胃口吗?”
“本宫得先看你吃了有没有事才能进膳啊。不学着聪明一些,本宫只怕早就死了!”纳兰昊旸冷笑道,眼睛象出鞘的剑一样闪着锋利幽深的光芒。
苏瑾很无语,也很愤慨,难不成他把她当成了试药的耗子?TMD,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她眼里闪烁着的怒焰让她的双眸更是如明星般耀眼,纳兰昊旸心情大好,学着她先把那些青瓜丝、胡萝卜丝以及肉丝倒在拉面上,勺上一茶匙的豆瓣酱,撒上些白芝麻,搅均匀之后便低头吃了起来。随即眼一亮,那味道竟然出奇地鲜美!
暗魃没有说谎,沐羽曦还真是厨艺精湛,做的东西只要吃过了就会回味无穷!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呢!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妒忌起曾经吃过沐羽曦做的食物的暗魃和璃月以及甘霖来,心里甚至萌生了一种憧憬,若是她一辈子都为他亲手作羹汤就好了!
这么一想,纳兰昊旸的手忽然一僵。她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坏女人,他放任她暂时的安枕无忧只是为了让她跌得更惨,伤得更重,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这样危险的人物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呢?真是笑话!
“你最好希望这奇怪的东西本宫吃了之后会没事,否则……”他敛下心神,边大口吃着边恶狠狠地威胁道。苏瑾忍住想要砸碗的冲动,眼珠儿一转,朝他点点头当是回应,又夹了些拉面进碗里,这次却没有加青瓜丝等配料,而是把海鲜汤倒入了碗里,搅拌一下继续进食,还不忘夹起肥美的海蟹很不优雅地撕啃起来。
纳兰昊旸拧着眉吃了两碗面便不吃了,这时候苏瑾也吃饱了。纳兰昊旸站起来拉了拉墙上那一幅山水画旁的细绳,立即,门外就奔进来两个小厮,低着头把那托盘菜碟什么的全都收拾出去,而那福管家则亲自送上一壶茶来,还亲自倒了两杯分别放在了两人面前,恭谨地说道:“殿下,王妃,喝些药茶吧。”
苏瑾谢了一声,捧起药茶轻轻一嗅,人参、当归、雪莲、西红花、野山参、熊胆……天啊,这可都是大补的药啊!他就不怕流鼻血吗?分明还咳嗽着的吃什么补药啊?
见纳兰昊旸举杯欲饮,苏瑾蹙了蹙柳眉,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殿下,这茶喝不得!”
“怎么?这茶里有毒?”纳兰昊旸的手一顿,阴冷地盯着她。
暗魅站在一旁,眼里掠过一道异色。
唉,这好人还是当不得啊!她已经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了。苏瑾叹气道:“这茶虽无毒,但却都是大补之药,对于患了风寒而咳嗽难消的人来说却是有害无益。您真要喝茶的话,不妨喝些菊花茶清心茶什么的比较好一些。”
反正她就不想喝。
“你以为你是大夫吗?这药茶可是御医为了本宫的身体特地调制的,难道你意指父皇要谋害本宫吗?”纳兰昊旸深深的看着她,目光狠戾,他的脸色阴沉骇人,越来越深。
“是羽曦逾越了,请殿下恕罪!”苏瑾懒得再跟他争辩,见他依然喝了茶,于是收回视线小抿了一口药茶便放下了,望向门外想道:不知能否让福管家找些热水来让自己沐浴?昨晚大婚之夜没能沐浴,今日又出了不少汗,尽管换了衣物也是黏糊糊的,很想洗澡啊。
“沐羽曦。”纳兰昊旸忽然又开口道。
“嗯。”
“本宫的命,硬得很。”
苏瑾不明所以的看着纳兰昊旸,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怔愣半响,才想开口苟同。却见纳兰昊旸神色一慌,冷不防又是一阵咳,那茶水倾泻出来,打湿了手背和衣袖,一片狼藉。
咳咳咳,早晚咳死你算了!苏瑾有些恶意地想道,但还是慌忙跑到他身前,顾不得其他,卷起衣袖躬身抚着他的背,试图平顺他的气息,一边吩咐暗魅,“福管家,你还不快去请大夫?”
暗魅怔了怔,随即点头退下,一出了门却是悄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沐羽曦倒也不像是那种无情冷血之人嘛,至少她没有谋害主子之心。
“都说这补药对你来说有害无益,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苏瑾边抚着他的背边低声嘀咕道。
咳着,纳兰昊旸感知着背后的那双游动的手,力道恰好的抚过,好似带着隐隐的暖意。
猝不及防,心里蓦地竟是一热,眼神更是灼热狂乱。
她终究是心里有他的,不然,又怎么会关心他?
好不容易止住咳,纳兰昊旸伸手推开她,冷冷一笑,说道:“你不必假惺惺地安慰本宫,事实上,你恨不得本宫早日去见阎王吧?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婚事,你就可以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栖了,不是吗?”
苏瑾一怔,又听到他冷冰冰地说道:“今日飞云渡少主凤倾珏亲自送了份贺礼给本宫,说祝愿你我白头到老幸福美满,还让本宫转告你说他因为有些急事今日就要离开凤夙回去了,说什么有缘千里再相逢。莫非这风倾珏就是你的心上人?”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件扔到了桌面上。
苏瑾循声望过去,见是一支银鎏金凤簪,又一愣。望着那银鎏金凤簪,明明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钝钝的痛,麻麻木木的,可是泪水,却好像断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使劲往外流。
凤倾珏啊凤倾珏,你不是对你那未婚妻说想利用我彻底离间圣皇和沐卿若的感情,所以才靠近我吗?既然想要利用她利用个彻底,为何还要送贺礼过来?还是,你就是想用这根银鎏金凤簪先让纳兰昊旸对我更加厌恶,你也好趁机装出那专一深情的模样,来哄骗我?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目光中刹那恨意翻涌,她想也未想地拿起那银鎏金凤簪就让门外扔了出去。
“哎哟!”门外立即传来一声闷哼,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捂着额头,指缝间已有鲜血溢出,见两人望过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王妃,是福管家吩咐小的几个备了热水过来,好让王妃沐浴的。小的并无冒犯之意,还请殿下和王妃明察啊!”
在他的身后,也跪着两三个小厮,个个都脸色惶然。
苏瑾一下子清醒过来,清醒得寒凉刺骨!她竟然又在纳兰昊旸面前失态了!
纳兰昊旸站起身来,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薄唇贴在她脸颊旁低声说道:“收起你这副伤心样,若是下次再看到你在本宫面前为别的男人*流泪,本宫绝不轻饶!”
那语气极其阴森冰冷,说完,站起身来,却是扬声深情款款地说道:“王妃且先去沐浴更衣吧,本宫在床上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