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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喝醉,宣泄情感的波斯猫在秦萧怀里上蹿下跳,来来回回折腾。
泪水洗过灰扑扑的猫脸儿,她低下猫脑袋,把灰全都蹭到秦队长胸口衣襟上了。这会儿,秦萧也是灰扑扑的,大哥不说二哥,一块儿脏。
酒香四溢,宋北抱着空掉的酒瓶子,懒塌塌地仰望星空,嘴里还呢喃着算今晚的账:“8毛一斤,1块2一斤……”
白夏夏哭着哭着,哭睡了过去。猫委屈地揣着小爪,蜷缩成一团,窝进了秦萧怀里。
青年军官温柔抱着熟睡的波斯猫,背靠着大榕树,微微仰起脸。他周围是趴伏的各种动物和战友,青年冷峻的容颜舒缓下去。
头顶着绚烂星光,看那一地月色如霜,摸着猫儿柔软的毛发,微微笑了起来这样活着,其实也挺好的。
空地周围困了的动物们蜷缩在一起,随便选了个隐蔽的地方当临时窝点儿,跟着呼呼大睡。
它们小肚子一起一伏,动物中只有大象不太开心,用鼻子卷着苹果上下摇晃:“没有香蕉,香蕉,香蕉……讨厌……”
人和动物在这种有和谐诡异气氛中睡了一夜。
一夜未睡的秦萧负责守夜,他清晨醒来,先去井边儿打了桶水。
用冰凉的井水擦干净脸,顺便浸湿了帕子,给某只还在睡眠中的波斯猫擦干净脏兮兮的爪。
白夏夏肉垫突然凉凉的,不开心地往回缩爪,粉红鼻头动了下:“咪呜”
晨雾舒卷,笼罩苍翠丛林。
凝结的露珠顺着叶脉纹路滚落,渗进泥土中。
独属于自然的清新气息呼入肺中,仿佛,能解开人的一切焦虑烦忧。
刚清醒的猫还有些迷迷瞪瞪,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昨晚上聚拢在一起的动物们大部分消失不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炊事班长做了很简单的早饭,宋北一行人沿着村口,往来时的路上走。
出了百米多远,宋北都没见到熟悉的越野车,他左右环顾:“小宁,咱的车呢?”
小宁一板一眼:“团长,公安那边警车不够,毒贩子人数太多坐不下,就把您的车都借走了。”
“到时会派人送回基地去。”
宋北:“……所以,咱们怎么回去?”
他这憨批的警卫员把车借出去了,难不成,要他腿儿回基地?!
我好歹也算首长了,年纪大腿脚不好,能不能给点首长的待遇?!
三分钟后。
大首长坐上了他的移动座驾大三轮车子。
郭朝明:“坐稳了,我就要启动了。”
生无可恋的大首长同志:“……”你以为自己在开飞机吗?
秦萧手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运货的三轮车足够大,完全可以容纳宋北他们。大家伙坐成两排,靠着三轮车两侧边缘,位置刚刚好。
宋北往回缩了缩脚,低头看飞速窜上三轮车斗的两只。
脚旁边盘着鼓鼓囊囊、把三轮车中间空档塞满大半的青蟒。
宋团长眼皮子不停乱跳:“你一条蛇也想坐三轮车?赶紧下去,自己走!!动物必须要自力更生,坐车会产生惰性的!”
红狐狸已经坐好,闭眼睛把自己当雕塑。
赖皮的青蟒也在三轮车斗里团成蚊香盘。
不管那只两脚兽怎么嫌弃地用脚尖戳自己蛇尾巴尖儿,青蟒把蛇脑袋埋进团起来的蚊香盘里,学着阿九,全程把自己当成装饰品。
青蟒:听不见听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是瞎子,我是聋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蟒蛇全靠颊窝来探测搜索信息,它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瞎子和聋子呀。
宋北抬手戳环抱着大苹果啃的白夏夏:“叫小青下去!”
“坐车可以,得付车票钱!”
白夏夏:“……”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古有雁过拔毛,今有蛇过要钱。
猫儿抬起鸳鸯眼儿,看傻子似地看宋北,然后,埋头抱着大苹果啃,咔嚓!
声音脆脆的,欢快极了不怕被蟒蛇咬,你去要好了。
宋北:“……”他还真不太敢。
“团长,大家挤挤好了。”炊事班长默默把自己的腿往回缩了缩,努力踮起脚,把双腿后压。双手抱住膝盖,让出了更多空间。
“小郭儿,你能行吗?”
青蟒上来后,宋北明显感觉到三轮儿车又往下沉了。
山路崎岖,骑三轮车不轻松,偏头的郭朝明摆摆手,哼哧哼哧地蹬着铁三轮。
三轮车载着一车人和特殊的乘客出发了。
一路上,几个年轻战士轮流骑车,总算赶在正午回到基地的牌子。多亏了白夏夏到处问路,一路走直线抄近路回了基地。
快到基地时,伪装蚊香盘的青蟒突然活了,伪装雕塑的狐狸突然睁眼了。
两个白嫖的家伙飞窜下三轮车,宋北只来得及喊一声:“不准逃票,咱还没付车票钱……”
对面儿刚睡醒的秦萧:“……”团长,你现在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满头热汗的郭朝明带着点儿鄙夷地瞅宋北:“团长,你可真是死要钱。”
宋北理直气壮:“一码归一码,这两个家伙坐了车,那还能不给钱吗?”
炊事班长和一众小战士们默默低着头,突然觉得……自己认识了新的团长。
宋北跳下车,也顾不得休息吃饭,匆匆往办公大楼去了。基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毒贩子的事情还没完呢。
秦萧和郭朝明带着白夏夏回家属楼修整,他们一身脏,脸上还残留着涂彩,都得好好洗漱。
坐着三轮车回基地的所有人都被颠到怀疑人生,还来来回回轮流骑车,累得够呛。
唯独某只波斯猫坐得舒舒服服,路上还啃了个大苹果。这会儿精神饱满,自己跑到专属的猫猫洗澡盆儿里洗了个澡。
猫出来后,看了眼还没洗完的秦队长,自己甩甩毛,顶着半软的湿毛发溜溜达达走出家属楼,找江大夫蹭饭去了。
湿着毛发的雪白波斯猫行走在屋顶高处,基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小战士们热火朝天地扛着各种建材来回穿梭,训练场上的单杠有战士在一个个数着做引体向上。
呼呼的号子声响彻天空,处处都显得蓬勃又有活力。
在外游荡了好些日子的白夏夏闲逛着,忽然就有了种安稳舒服的幸福感。
她蹲坐到平房边儿上,头顶的阳光洒落,一点点地烘干猫的雪白毛发。
平房在训练场旁,当器材室用的。
距离训练场出入口不远,来来回回经过的小战士们一抬头,都能看见蹲坐在高处的雪白波斯猫。
“小白回来嘞?”
“咪呜”阳光下的波斯猫甩甩漂亮的长尾巴,雪白毛发好似波浪一般翻滚,她蹲坐的姿势优雅又帅气,像一头白狮子。
猫儿微微转头,带着点儿猫科动物专属的贵族范儿。
白夏夏纡尊降贵地抬爪,算是跟这些小战士们打招呼。
屋檐下又走来三四个年轻战士,看见房檐边上的白夏夏,大家同时眼睛一亮,凑过去,扬脸儿看波斯猫。
它们嘀嘀咕咕了会儿,一个年轻战士高高扬起手:“小白,下来。”
“我这里有酱牛肉罐头!”
“三罐儿!”
年轻战士们互相挤眉弄眼的,一人肉痛地掏出了口袋里的罐头。
那罐头也就巴掌大,铝制的酱肉罐头,没有任何包装,只在盖子上戳了个钢印子。
懒洋洋晒太阳的白夏夏抬抬爪,露出属于猫的狡猾笑容,鸳鸯眼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万人迷猫猫要营业了。
十分钟后。
雪白波斯猫眼疾手快,背着小跨包从虎扑的战士包围圈中窜出来,三两下跳上房顶。
猛扑向猫儿的战士们撞了个脑袋贴脑袋,一个个捂住发疼的额头,狼狈地爬起来。
抬头,正好看见背着小挎包的波斯猫用爪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小挎包。
猫儿微微偏头,用蔑视的小眼神儿撇过他们,摆摆爪,一溜烟跑了:“你们这群家伙,真笨!”
“得,又失败了!”
又被猫白嫖了三罐酱牛肉罐头!
“我攒了好久才省下的这罐酱牛肉啊……小白太鸡贼了,还小气吧啦的!就给我握了握爪!”
“哎呀,都怪你们!一个个慢得像蜗牛!”
“……”
收获颇丰的白夏夏哼着小曲,毛发被晒得几乎全干。
蓬松的猫儿发量增多了,显得更像小狮子了。她开心地背着小挎包一群笨蛋,就你们那点儿钓鱼的技术,还想空手套猫?
我在翠莲山里被狼撵,被蛇追的时候,你们还在家睡大觉呢!
又骗来三罐酱牛肉罐头的猫开心极了,打算分出两罐儿贿赂江大夫,让他帮自己准备下秦萧的生日惊喜。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真是个偷懒的好天气。
鲁建华走到基地门口,跟上午值岗的小战士换岗。
小鲁同志站上值岗台,遥遥看见山路里走出来个瘦弱的年轻身影。
皮肤白净,瞧着20出头,有点像大学生。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苍白的皮肤透着孱弱,眉目清绝。
来人礼貌地跟鲁建华点头打招呼,露出浅浅笑容。
鲁建华不自觉的跟着点头笑,这年轻人的笑容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你感觉到亲近祥和,不自觉对他显露善意。
“同志,你有事吗?”
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笑着,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他皮肤苍白,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说话声音也低弱得很:“同志,麻烦你帮我找个人。”
“他叫东方正阳,应该在你们基地里当兵。”
鲁建华因为白夏夏的关系,刚跟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婚熟,闻言面上微愣:“你是东方正阳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过来登记下,我再去帮你喊人。”
学生模样的瘦弱青年咳嗽了两声,阳光下,那苍白皮肤仿佛都透明起来:“我姓郑,是从黔海来的。”
“你告诉东方正阳,就说快五年不见,老朋友千里迢迢来探望他,望能拨冗一见。”
鲁建华跑到值岗亭,亭子里有一部刚刚安装好的电话。
鲁建华拿起话筒打进基地,心里感叹有电话就是方便。
“烈阳,快吃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有个朋友找。”东方正阳临出门前,想了想,回身跟战友说:“我一时半刻回不来,你给我请个假,就说我有事。”
“请假?”宋页挠头:“烈阳好像从来没有请过假诶。”
鲁建华远远瞧着基地里走出来的身影:“同志,人来了,你是要一块进来吗?”
“把证件压在这里就好了。”
年轻人微微摇头,他冲着额头沁汗、大踏步行来的军人微笑,笑意未入眼底,却如阳光照见溪水,泛着粼粼微光。
隔着不远的距离,东方正阳越走越近。年轻人微微抬起眼,笑容越发柔缓。
急奔而来的东方正阳其貌不扬,眉目刚硬,带着军人的风骨。
越是靠近,他走得越慢。在即将踏出基地大门时,东方正阳停顿片刻,终究……还是走到了年轻人跟前。
东方正阳嘴唇蠕动了下,低哑着嗓音:“你是郑家人?”
“你要在这里跟我谈?这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不如,跟我下山去吃顿好的?”
年轻人缓声细语,听着有些沙哑,东方正阳回头看了一眼基地,眼眸深深,定定地望了很久,回头就低垂下眉目:“好。”
“小鲁,我下山去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临时有事,至少要三四天才回来。”
鲁建华皱眉:“你还是先回去请个假吧?”
“会有人帮我的。”
鲁建华应了后,重新站上值岗台。他目送东方正阳和那个姓郑的年轻人远去,两个人消失在山路尽头。
“这个人好奇怪……”
脸色苍白,很明显,他气血不足。
身形也比较瘦弱,不太像军人。可是,他居然知道东方正阳在部队的代号,这就比较奇怪了。
特殊部队用代号,代号会取代名字。鲁建华也是无意中知道东方正阳的代号的,那个人却知道的很清楚。
而且……鲁建华总觉得东方正阳回头看基地的那一眼,情绪复杂,让他读不太懂。
鲁建华微微摇头,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值岗。
毒村子被一网打尽,接下来的事情都不归基地管,拉练部队也回归了基地。
通城公安缉毒科忙成了一团,几十个毒贩子郎等他们审讯,拘留所都塞满了。
吴大陆带着人连夜审讯,简直是有苦说不出,痛苦并快乐着。
案子的有些事情还不能叫旁人知道,他只能挪了几个人连轴转。
通城早报等各大媒体天天蹲在公安局门口守着,各家报纸的头版头条全是翠莲山毒村子被捣毁的新闻。
外头纷乱打扰不到休假的行动队,猫也跟着休假。
忙成狗的社畜只有可怜兮兮的宋团长,办公室电话一个接一个。
“团长,通城公安缉毒科。”
宋北走过去,接过话筒:“喂,我是宋北。”
电话那头的吴大陆大概给宋北说了下下审讯的结果,这事儿毕竟是基地帮忙,也参与的,还是得说一下。
他们局长最近两天脸色都不太好,吴大陆也不想去触霉头。
索性也没问他们局长,直接跟宋北这边儿通电话了。
“学生那边儿有消息吗?”宋北看了秦萧的行动报告,他对这个学生格外在意。
这种危险的家伙留在翠莲山里,他要是搞东搞西,宋北连觉都睡不好了。
“我问过有关学生的事情,李二龙他们都不太清楚。这个学生来路不明,最清楚他底细的,估计只有余三九。”吴大陆想了想:“……宋团长,多谢你。李二龙才能被逮捕归案,这个家伙居然还参与过四年多前的黔海2.19特大走私爆炸案。”
吴大陆絮絮叨叨,宋北都听不进去了。
他只听见了2.19特大走私爆炸案几个字,突然拔高了嗓音,加重语气:“你说什么?!什么案子?”
“李二龙是从黔海来的?!”
吴大陆被宋北这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这家伙是北安省人。据他交代,四年多前参与了一批货物的交接。那批货似乎格外重要,余三九指派他跟黔海的犯罪分子共同完成了繁琐的外围布置工作。也就这些了,具体压的是什么货,李二龙完全不清楚。”
“吴队长,这事儿你千万不要告诉秦萧和郭朝明。”宋北眉头皱得死紧:“还有,麻烦你给我安排下。我过两天下山,亲自去审讯李二龙。”
“……你要亲自来?”
“对。”
宋北挂断电话,有些凝重沉思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的桌面,低声呢喃自语:“……这个学生,到底什么来头?”
“李二龙,李二龙……”宋北发呆愣神,足足七八分钟,突然起身,去拨电话。
“老郝,我是宋北呀……对对对!我想问问,四年多前的黔海爆炸案资料能不能调?”
听筒里传出带着歉意的拒绝声:“老宋,你之前就问过了,别再问了。除非上头开条子,否则,我这边儿没法给你调。”
“我有条子啊!!”
“你有个屁,别拿你们军去的条子糊弄我。你真想调资料,让裴参谋长亲自打电话给我!”
“或者,你也可以叫他跟上头商量。只要我们军区领导同意调,我就调。”
“……”屁,他要是能叫参谋长允许他调资料,他早就去了!
宋北捂住话筒,压低了嗓音:“老郝,咱俩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偷偷给我看一眼,就一眼!”
“让我瞧瞧当年是怎么回事儿。秦萧和郭朝明这几年都没过什么好日子,他们的情况你都知道。给祸害成这副模样,好歹也给个知晓真相的机会啊!”
“不瞒你说,我找到了点儿线索,你得帮我这个忙!”
“老宋,你听我一句劝,这事儿就他妈是个马蜂窝,你可千万别捅!”
“咱们都顶不住。”
宋北叹气:“不是我想查,小秦和小郭都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手底下虚耗时光。”
“你就告诉我,这事儿的风头什么时候能过去。”
“过不去的老宋。你堂堂一个特战团团长,带了一两个营的兵力跑到通城犄角旮旯儿的破地方维护制安,你还不明白?”
宋北表情严肃,语气也有些冲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愿意!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维护治安怎么了?什么事儿不需要人做?”
“我看这任务挺好!”
郝平无语了:“行行行,你乐意给那待着,你就待着吧。”
“老宋,他们几个的事儿,你真的不要再掺和了。咱们都不够分量,填进去都是白搭!”
“我们军区大首长是真稀罕秦萧,看重他,器重他!可是,首长让他挪窝了吗?!没有!现在秦萧呆在你那边儿,他就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只要他们一回来,一挪窝,我敢保证,走到哪儿去都得掀起血雨腥风,没好事儿的。”
“咱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听我一句劝啊,我是为你好。”
“好个屁!!”秦萧和郭朝明那俩小王八蛋,嘴巴闭得跟蚌壳儿似的,一句话也不往外蹦,从来没跟他提起过这事儿。
“我是他们领导,老郝,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啊!他们应该有更好的去处!他们能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啊!”
宋北不傻,他知道老郝话中的意思。
过去几年,秦萧和郭朝明在他手底下活得好好的,两人也没缺胳膊断腿儿,还挣了功勋,升军衔儿。
这是有人坐不住了,觉得秦萧和郭朝明日子过得太顺遂了,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跌宕起伏,凄凄惨惨牺牲在任务中,他们不乐意。
这是坐不住了。
故意把他调到通城,还把行动队调来,过来开荒来了。什么带新兵?那就是个借口。
“行吧,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对方跟狗似的咬着他们不放。”郝平微微压低了嗓音,几乎是嗫嚅着,话筒里的声音格外低:“秦萧在大庭广众下,当着一群医生大夫还有军区领导的面,把当时负责指挥行动的那位暴打了一顿。我就在现场,亲眼看见,给那位打得门牙都飞了。”
“打的那位在医院里硬生生躺了三个多月。这要是你,你能不疯?”
宋北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你说的是小秦?不可能!他性子稳重成熟,习惯三思而后行,谋定后动。最是冷静,怎么可能会……”
“这就是事实!”郝平:“……还有,那位去支援却迟到的队长……伤病退伍了。”
宋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认真的?!”
这可是犯了大纪律,要上军事法庭审判的。
“肯定是支援的队长有问题!否则,秦萧不会无缘无故出手。”
“可能吧,事情真相咱们谁都不知道。”郝平:“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严重性不用我多说了。”
“说真的。那案件资料我也没资格往外调,我也看不见。想要调阅,你必须得让上头亲自开口允许。这案子特殊,是大首长亲口吩咐过的,我也没办法。”
“邱宇的资料,我可以调吗?”
“不可以。”郝平:“老宋,换成你,被个年轻人暴揍一顿,还是当着那么多战友外人的面儿,你能忍?这事儿放在你身上,你能接受?”
“如果是我指挥失误,我害死了那么多年轻热血的生命,我就应该接受!得认!被人打了,那是我活该!”宋北一字一句:“据我所知,秦萧他们中了埋伏,一脚踩进了埋伏圈里。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能指挥成这样?让一只身经百战的尖兵队伍几乎全军覆没?!”
“这案子里铁定有猫腻。”
“随便你怎么说,这案子都封存四五年了,你查了也白查。线索都断了,更别说被大首长封了资料。你啊,别白费功夫了,安安分分当你的开荒队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先尝试一个星期写九千的,没几天就卡文了,看来我真不行,补红包给你们吧。感谢在2021091323:50:442021091423:0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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