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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就,老打工猫了。
一切朝着小鱼干看齐。
白夏夏还奇怪为什么玄猫反应迟钝,刚才还知道中间商赚差价。很快,她懂了!
人家注意力和大半儿脑力全思考赚更多小鱼干儿去了。谁说它笨,这不聪明得紧,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要啥!
咋滴,想赚钱养老?
白夏夏白须须往下垂,肉乎乎白爪踩出小小的指甲印,“每猫一天三根火腿肠,你额外加两根,顶多干五天!”
“……”小玄猫歪脑袋,老人常说玄猫辟邪通灵。玄猫又被民间称为灵猫,通灵通阴,九条命。现在,它琥珀色瞳仁竖成一条线。为了小鱼干,调动脑力思考五根三根儿,是多还是少……
正常田园猫智商跟三四岁孩子差不多,白夏夏对上三双乌溜溜猫眼,撇着飞机耳,大眼睛闪亮亮得茫然无措:忘了,普通猫不会数数?
大花会数数,她教得心都碎了。
想起这几个家伙的智商……白夏夏心凉了大半截,努力用最简单的法子给它们讲明白:“三根,就是你们刚才吃的断骨数。”
“你们……加一起,明白吗?”
“你们,三!”
白夏夏不明白怎么跟猫猫讲1234的区别,希冀得等待。
小玄猫若有所思,白夏夏也不知懂没懂。
一黑一白毛色迥异的家伙面对面,喵叫声此起彼伏,给刘峰看呆了。最重要的。那玄猫会点头摇头~同意还是拒绝?!宠物猫跟流浪猫的外交谈判?
不知为何,刘峰硬是从这两只猫身上,恍惚看到菜市场大妈和小贩儿砍价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刘峰:恍恍惚惚。这年头猫儿都会讲价了吗?!比他牛逼!刘峰很佩服会讲价的人,他就张不开嘴不会说话。
他半蹲身子,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放弃离开的打算,接着围观。
白夏夏可不知刘峰在想什么,一心一意叮嘱玄猫注意事项。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小玄猫理解得吃力,但听懂嘱托以后,反应变快了。
“哦,行。”小玄猫蹲坐着舔爪爪,白夏夏看它给灰尘全填肚子了,有些难受。
玄猫猫脸呆滞着,似乎因为短时间内脑袋盛了太多东西喵叫缓慢:“要是找到你想找的,我们都可以吃更好的?”
“对,所有猫都有份儿!”白夏夏夸海口!一点儿也不吝啬,虽然她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奈何猫猫扮相好!
瞧我这范儿!养尊处优.尊贵版猫猫,一看铲屎官就有钱!
她昂着胸脯,努力回想那些凡尔赛富二代们的表现学着来:“放心,铲屎官保准给你们来顿大餐。”
真能找着人,算猫猫们出了大力了。
别的不说,保准不会少了这群猫的。就一点吃的,跟人命没法比。
白夏夏其实不太敢报太大希望,大姑娘上花轿,头回干。
成不成,她努力过。
找猫儿探消息寻人,不知靠谱不靠谱。可白夏夏也是只猫,能做的全做了。
尽心尽力,竭尽所能,便罢了。
跟流浪猫三兄弟约好下次见面时间,到时候她见见临时工们,嗯,面试下,事情就办成了!
通城军区医院在中心主城区,离南街区有段距离。
她想过自己滚泥地里去南街区寻猫,但是这法子危险性很大。
最重要的……她路痴。怕找到人,自己回不来,那就悲剧了。
玄猫给了她大大的惊喜。打工猫打工魂,打工为了小鱼干儿!玄猫大包大揽,表示自己能干!
它们有法子过去,白夏夏不知道,那片是流氓猫狗聚集很多的地方。乱,就有垃圾,有东西吃,没人管,流浪猫狗自然多
白夏目送玄猫领着胖橘跃上墙头,胖橘笨拙地后爪子没抓住。
在墙角狼狈地磨蹭,直接咕噜噜滚下地。
它浑不在意地再次纵身一跃,跟白夏夏喵叫两声,吸取教训扒住墙,颠着小肉肉跑了。
白夏夏还挺担心胖橘摔下来,人家却是灵活的胖子。她歪头:突然体会到霸总的快乐。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小鱼干能把猫儿遛!
成为猫之后,白夏夏拥有了迟来的霸总快乐和潇洒。
还挺……爽。
白夏夏踱着优雅小猫步,慢条斯理靠近刘峰。
现在,解决下偷拍事件。
像是打量物件儿似的,绕着刘峰转圈儿。
最后,安安稳稳蹲坐在刘峰正对面,鸳鸯眼盯着刘峰看。
给刘峰弄得既新奇又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伸出手:“喵喵?”
家养的波斯猫大概很亲人,有的猫会主动上来蹭摸摸。这只猫,莫非也……
“个臭不要脸,偷拍就算了还想白嫖!”
白夏夏歪头躲避开,走两步挨着刘峰腿,后腿一蹬一收,翻着白眼躺下了。
刘峰???!!!
眼睛瞪大,满脸懵逼。
这、这是什么鬼?
什么骚操作?!
他很确定!
波斯猫活力十足,身上没有任何创伤。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刘峰左瞅瞅右瞅瞅,雪白的猫精挑细选最干净的地躺了。
正好挨着他的右腿,毛茸茸猫爪爪勾出指甲,抓住刘峰裤脚,不叫他跑。
要裂开的刘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儿?
最近几年乱的很,走大道还好。稍微走些偏僻的路,时常有附近村民或者混混组团霸路,私设路障,强行收过路费。
他撞上好几次,倒是这传说中的碰瓷团伙没遇上过。
头遭碰见,被只猫给碰了。
刘峰木着脸,手指头戳戳白夏夏脑门子:“喵?”他,被猫碰瓷了!
“喵喵喵~”刘峰喵叫得很难听,一点儿也不像软软萌。
他想用喵叫声传达意思,掩耳盗铃地把这当成猫语,跟白夏夏玩。
白夏夏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儿,一言难尽瞅刘峰……打哪来的傻逼?
刘峰心头欢喜,大脸凑得更近了。
欣喜万分地对着白夏夏懵逼的猫脸,抑扬顿挫,激动万分的很响亮的:“喵!”
那激动欣喜的表情……听不懂的喵叫声……白夏夏麻溜站起来,别反过来叫人碰了:哪个二院出来的。
白夏夏想起毛骨悚然的精神病院故事,警惕地炸起白须须:手无缚鸡之力的猫猫和似乎陷入神经病模式的精神病号……
白夏夏打起精神打量刘峰,胡子拉碴一男的,眼下青黑浓重,眼里红血丝一簇一簇的。
身上衣服不知多少天没换了,皱皱巴巴,还有污渍。
头发长到肩膀,仔仔细细看,三庭五眼都正派,有文艺装逼范儿那味儿了。
“……”没差了,绝对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对方瞅着自己那眼神儿,像是猫看见了鱼骨头,乐得像朵老菊花。
眼尾褶皱完全舒展开,有点儿癫狂。
白夏夏保持警惕,不动声色挪爪爪——风紧扯呼。
刘峰哪想到,不过半分钟,自己已经成神经病了。他想跟缪斯猫猫好好沟通下感情。
指不定还有下一回的合作呢。
刘峰精神停留在灵感恢复的持续性亢奋中,头皮麻麻的。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是,他感谢眼前这只猫!
刘峰寻到了失去的,从前浑然天成的灵感迸发。
搞艺术的人总与普通人不大一样,是有些神经质的敏感。
且刘峰数年落入低谷,几乎将自己逼疯。长久的灵感压抑,表面看不出来,其实他已经站在悬崖边缘。
稍有刺激,很可能会成为真正的艺术疯子。
白夏夏伸出了白爪爪,刘峰毫不犹豫,像是跟人握手,珍视而又珍重的,小心翼翼握住纤细雪白的小爪子。
郑重其事,特别感谢地喵呜,对着白夏夏一个劲儿摇手。
白夏夏:……算了,我放弃。
不跟疯子计较他侵犯我肖像权了,人家都疯了,多惨啊!
这疯子……白夏夏明白了,他很可能臆想自己是只猫!
白夏夏:我真相了!
赶紧往回抽毛爪,刘峰感觉到那股劲儿,顺从收回手。
让白夏夏自己后退数步。
白夏夏抬头,出门时还在攀爬的太阳高悬于空。
灿烂金辉无遮无挡地洒遍全城。
在这儿耽搁很久了,白色波斯猫抖掉灰尘。扭身离开,刘峰快走两步,追上去,跟这只猫儿同行:“你要回去了吗?你要去哪儿?”
白夏夏震惊:呦!原来会说人话!
刘峰??
他对白夏夏非常好奇,特别是在围观了波斯猫跟几只猫的“对话”后。
他想跟上这只猫,认识认识养他的主人,如果有可能,刘峰还想合作下,看能不能再拍些照片。
快门按下的刹那,刘峰福至心灵,或许他朋友说的对。
自己现在失去了灵感,不应该执着于过去,他得换个主题,拍一些其他的东西。
刘峰从前的作品里只有山水建筑,浑然一体的主题。
现在,刘峰有了新的想法。
——鲜活的、温暖的、与城市相伴的生命。
鲁建华想起那吊睛猛虎,趴伏时都掩不住的虎视雄威,心肝儿颤了起来。
宋北迷糊了,鲁建华前言不搭后语啊:“刚才你说自己一个人没法子带小秦回来,怎么现在又说小秦不会有事儿?”
“小同志,”宋北语重心长:“你是立了大功的。虽然做事欠稳妥了些,也别压力太大。”
撒谎可不好。
不善言辞的鲁建华挠了挠头,有些不知该怎么讲。他斟酌着言语,后头紧跟的车上传来医疗队急促焦急的喊声:“团长,不能再快了。”
宋北坐的这辆车上都是紧急跟上来的战士,以防万一的。
车子颠簸些也没什么,后头的跟车医疗队携带了急救装备。人颠簸没什么,机子出问题,问题就大发了。
“这样吧,我们先赶过去,你们放缓速度,后头跟着。”不能因噎废食,宋北想了想,叫后头几个医生换到前头车来。自己坐着车风驰电掣往前头赶,后边儿装着部分急救器械的车速度放缓跟着。
车轱辘碾过,一路尘土飞扬。前后换人的功夫,被打断话的鲁建华想好了,认真跟宋北说:“团长,我刚才不知怎么跟你说,想想还是直接告诉你吧。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几天我值岗,有只波斯猫在基地门口晃悠,似乎想找人。我在乡下总听猫通灵,今天跟战友换班儿,忍不住过去瞧,猫儿带我找到秦队长的,秦队长还是被老虎背过来的呢。”
“……”
或许是过于震惊,宋北脸都木了,平平板板面无表情:“你认真的?”
宋北很多年没听这种故事了。
鲁建华听这语气就知道宋北不信:“团长,我能跟你撒谎吗?那不是白瞎功夫,到了铁定被戳穿啊。”
“等等,”旁边儿负责搜救的一队巡逻队长稀奇得很,不像宋北似的木着脸,笑着插嘴:“波斯猫?是不是白的?”
鲁建华愣了下,惊喜点头:“郭副队也知道,您见过它?”
车上晃晃悠悠坐了十几个人,还有三个医疗队的医生。个个儿懵逼恨不得竖成兔子耳朵听稀罕事。
宋北也意外,郭朝明早出晚归待在山里。累得两天两夜没合眼,今儿个早晨被他三催四催得才回基地。
鲁建华在基地门口碰见那猫的,郭朝明一个在大山里蹦跶的,怎么能见到?
“哎呦!我就觉得那猫挺怪,这么灵?”郭朝明重重拍了下大腿,懊悔说,“要真是这样,早知道我就先跟它走了。”
团长脸更木了:这猫人缘还挺广?郭朝明都见过,难不成事是真的。
小同志的确长得挺憨厚,也不像个胡说八道的。
郭朝明想起白夏夏也一稀奇得很:“团长,今儿个我回来不是跟你说,搜救撞见个奇怪事。”
“就是这波斯猫。”
“我跟队员休息,碰见这猫三四回。”
“老蹲在石头上直勾勾盯着我看,那猫雪白雪白的,又俊又好看。在山里冒出来,还挺吓人,跟妖精似的。”郭朝明现在想想,觉得有意思:“哪儿想到它就是来找咱的。我以为它是护林人养的,饿了跑来讨食儿呢。”
郭朝明细细把碰见白夏夏的事情说了,讲完,还感叹地拍了拍鲁建华肩膀,啧啧称奇:“真碰上新鲜事儿了。秦队命不该绝啊,大好事啊团长!”
“知道我这儿勾搭不来,跑基地勾搭了!”郭朝明给鲁建华竖了个大拇指:“也活该你立功,咱谁能想到,猫能带着人找到秦队长?”
“也就你了。”
随队江医生:“雪白波斯猫?诶呀,我也见过,就长了异色瞳的那只,漂亮得很!小同志能跟过去,不错!”
宋北……你们都见过?为啥我基地住着山里去过,就我没见过?歧视咋地?!
鲁建华黝黑脸发红,不好意思接受夸奖:“哪有我的事儿,都是秦队自己运气好,老天爷也愿意帮忙。”
不然怎么偏偏这时候,那只猫就冒出来了呢。
一车人都稀奇得紧,也想看看那猫多聪明。
“阿嚏!”
百无聊赖蹲守的白夏夏用猫爪子蹭耳朵,耳根子发痒难受。
白夏夏使劲挠。
波丝猫这个品种漂亮优雅可爱贵气,数不清的优点,就有一点儿很不好。
被毛长,容易藏污纳垢,招惹寄生虫和其他东西。
白夏夏穿过来在野外丛林里,就格外注意这一点。
生怕招惹脏东西生病,时常洗澡磨背。
后来,她还寻了个做马杀鸡的好地界。
住在基地西北小河边上,第五棵树的白毛野猴家。
跟他们购买翻毛、按摩服务。
猴妈妈聪明,白夏夏一说它们就明白了。
白夏夏出手大方,他们就乐颠颠儿,愿意得很。
一大家子给提供翻毛服务,开头每回都徒劳无功,前两回,白夏夏没从自己身上找出脏东西。
白夏夏就迟疑了下,想自己穿越可能出现变异。
说不准不会长脏东西,后来惦记着猴儿的按摩服务,又耐不住洁癖犯了。
去了第三回,这次,猴妈妈勤快得翻出好几条蠕动小虫子。
看得白夏夏腿发软,口干舌燥得头皮发麻。
麻溜给买了个野猴牌会员,包月的。
唉,它不知那虫子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出来的。
白夏夏严重怀疑自己被演了,可它没有证据。
白毛猴一家被白夏夏启发,现在都开店了。顾客千奇百怪,数目不多,架不住是额外收入。
白夏夏知道的时候,脸都木了:动物聪明起来,没人啥事了。
薄薄透着红的猫耳朵越挠越痒,白夏夏克制地狠狠最后挠了下,放下爪爪。
扭脸,路上安安静静得还是没动静,大花早等得不耐烦了,大尾巴左右摇晃着。
“夏夏,走吧!我们去猴儿家,舒服!”大花不懂什么是按摩,可它知道舒服!
白夏夏木着猫脸拒绝了想做猴儿马杀鸡的东北虎,第27次想跟猴儿家收学费。
“你去了,猴妈妈不在,没猴儿敢给你做。”
大花想想也是,大脑袋蔫蔫地没精神了,“哦。”
“你等这,我到时候叫人给你做真正的按摩!”猴子哪儿有人按摩得带劲。
大花纠结得胖脸儿皱成一团,砸砸嘴,大舌头舔了舔嘴。
看了眼没爪子的两脚兽秦萧,叫毛都不长的丑家伙……嫌弃撇撇嘴,没什么兴趣地答应了。
白夏夏重新安抚住多动症的大花,猫脸忧愁。
不知道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寻个铲屎官。基地离得近,它不仅可以洗热水澡吃熟食,进山还方便得很。
刚穿过来那会儿,翠莲山里生机勃勃,万物萌发。的确是个晴好的春天,白夏夏白日下河洗冷水澡也没事儿。
现在过了仲夏,眼瞧着入秋了。白夏夏大半年没吃麻辣烫,喝奶茶,嘴里淡得要出鸟儿了。
偶尔几回靠卖萌忽悠来的肉条儿,还被大花这个馋嘴的偷吃了。
野外过活,日子很难熬。
翠莲山里危机四伏,白夏夏好几次差点儿丧了命,勉强靠自己的机灵应变,活到现在。
春夏熬得过去,秋冬的话……白夏夏歪头,总不能再偷吃松鼠小揪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偷藏的干果儿蘑菇……
刚来那会儿,她没东西吃。刚好寻到小揪的窝,吃得肚子饱饱。
被小揪当场抓贼,它哭得撕心裂肺模样,白夏夏这会儿想起都心虚。
偷人家不到一岁的宝宝松鼠食物,咳咳……
白夏夏:倒也不是不行,反正第一回都干了。
猫偷吃,不是很正常?
先试试找个铲屎官照顾下自己,最好有车有房有固定工作,性情温柔爱猫猫的最好。
长相不要太次,不然她吃饭没胃口。
现在就有个不错的……白夏夏偷偷瞟秦萧,找个铲屎官大家同居尝试下,不行的话……自己再回去跟小揪搭伙。
嗯,就这样愉快得决定了。
反正她知道小揪所有的秘密宝库,搭不搭伙她说了算。
这笨蛋以为懂了狡兔三窟,听过就是大佬了?
背着她暗度陈仓,偷偷摸摸寻了新的储存点儿,她会不知道?
哼。
白夏夏猫脸儿挡不住反派的邪恶,很流氓地舔猫爪。
——就,得意!
山林里,光影般窜过树干的大尾巴松鼠鼠警惕地四下环顾,抖了抖耳朵。
这只松鼠生得格外漂亮。
红棕色毛发鲜亮光滑,尾巴炸炸得蓬松极了。
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确定没有危险,赶紧呲溜窜下树。
它跟普通松鼠很不一样,腮帮子鼓鼓不算,脖子还挂着结实的小布包。
包里满满当当,鼓鼓囊囊得盛满了东西。
“哼唧~”
“叽叽叽……”
小揪爪子扒住树皮,窜到地面,拖着小布包认真寻找新的、隐蔽的贮存地点。
坏蛋夏夏不在。
小揪有三窟,五窟,六窟……傻夏夏!真以为它笨。
哼,那些藏着丁点儿东西的地方都是障眼法,对,假的!
小松鼠得意地甩了甩尾巴,今天的小揪依旧被聪明的自己折服。
它勤劳搬运着食物,要跟恶势力猫猫作斗争,贮存过冬。
山路崎岖难走,来回的确要耗费不少时间,白夏夏闲得没事儿,猫猫课堂又开讲了。
大花头摇得像拨浪鼓,抗拒地缩起大肉爪子:“嗷呜~”
夏夏讲得都好难。
它不想学。
比狩猎技巧难多了,什么算数什么两脚兽常识……
白夏夏循循善诱,正忽悠胖虎。耳朵里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踩落叶声。
说来也奇怪,白夏夏穿成猫以后,五感敏锐了不知多少倍。
不知道是猫身体本来就很灵敏,还是自己穿过来以后,产生了异变。
一些普通人、普通动物听不到、看不到的东西,它能够听得很清楚。
脚步声逐渐靠近,似乎距离他们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白夏夏竖起耳朵听。
微风送来了嘈杂细碎的讲话声。白夏夏不理会那些噪音,认真听了起来,猫脸儿上慢慢显出认真严肃。
爪子无意识伸了出来。
“这群王八羔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王八蛋!老子迟早突突了他们。”
“闭嘴吧你!要不是你冲动跟那疯子杠起来,大东和二明也不会死。”
“这怎么能怪我?”讲话的人粗声粗气,嗓子粗嘎又难听。但含着一股子清晰可辨的疯狂戾气:“通城这帮没用的,自己逮不到人,居然叫了外援来跟我们耗。”
“王鹏,别跟老子玩儿推卸责任这套,你明知道城里来了不好惹的,还大摇大摆得跑出去。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暴露!”
“现在好了,人都快死光了,就剩我们陪着你耗!人财两空,大家伙儿困在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鬼地方!屁股后头还跟着一群杀才,你说怎么办!”
“没本事,脾气倒大。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
“老廖,你他娘的说谁呢?我不行?!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行了!”
明显比另外两人沉稳苍老的中年声音呵斥,厉声又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你们都不想活了吗?一群没脑子的王八蛋,你们不想活,我还想!”
“活个屁!照我说,他们不想咱们好过,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死个干净!”
“哼!最可恨的就是那队长,”王鹏狠狠唾了带血的血沫子,满脸凶厉,“他比咱们伤重,血十有八九他留的,大部队没人受伤。”
“杀咱们的人,害得我们落到现在境地。怎么着也要他连本儿带利,给我们还回来。”
沉稳的男中音跟着说:“这人还真是厉害,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跑到现在。”
“咱们现在被困在山里,那帮子当兵的,没一个善茬儿。只要找到了他,旁的不说,脱身倒是有可能。”
名为老廖的人嗓音尖细得很,阴柔中夹杂着三分嘲弄:“还废话什么?那就先跟上去,找到人再说。”
“人质什么的倒是不大可能。拖了这么些天,铁打身子都扛不住,快死了吧。”
“……最好没死,能给咱们当人质用。这家伙……”
白夏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整只猫吓得跳起来。
她在山里溜了好几天。虽然没见过被赶进山里的亡命徒,可是想一想,能叫基地派出大部队搜寻的,把秦萧弄得这样狼狈,绝对凶悍狠厉。
没人性的凶残狠辣。
她跟大花跑倒是可以,秦萧怎么办?
这帮子人手里绝对有枪,不好惹。
“喵~”
“大花,跟我一块儿躲起来。”道路两旁树木丛生,灌木丛完全能遮挡住大花和她。
大花懵懵懂懂,踱步跟白夏夏窝起来,藏到路边。
“嗷呜?”不管两脚兽了?
白夏夏听着远处的动静,判断三人可能过来的方向,圆溜溜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左右逡巡。
脑袋里疯狂想法子,三人越是靠近,白夏夏越是紧张。
紧张得寒毛乍起,脊背微微弓着,竖瞳里盛满紧张:“大花,你待会儿听我指挥,我叫你冲出去,你就冲,知道吗?”
翠莲山太大了,大部队不知道能不能找过来。
秦萧重伤,她不仅要保住他,还不能叫他伤上加伤,这很有可能会叫秦萧丧命。
且,大花也不能冒险。大花听她的话才出来救人,白夏夏不可以害了大花。
“有坏人要过来,我要保护他。”
大花还从没见过白夏夏这样警惕紧张的模样,一时也跟着紧张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呼噜呼噜声。
整只虎掩藏在茂盛的树丛间,身体呈半趴伏的姿态,肉乎乎的大爪子压在松软的泥土上,“夏夏,他们有木仓?”
大花虽然年轻,可在窝就听妈妈讲过两脚兽有很厉害的东西,别轻易招惹。
后来,白夏夏仔细跟大花讲过木仓的厉害。
大花那时才知道,两脚兽抱的是木仓,能隔着很远打中它。
伤了要害,就会死。
白夏夏为了大花安全,跟它讲过很多。
这让大花产生了很强很强的警惕心。
白夏夏教大花把人分成了两类,干干净净没抱东西的小废物。
扛着抱着铁管子的大家伙。
当然,不管他们有没有带武器。白夏夏都叫大花别伤害他们,除非迫不得已。
大花都很听话。
“嗯。”白夏夏呼吸急促,她努力叫自己冷静、冷静!
鲁建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那三个亡命徒对秦萧图谋不鬼。
好在自己耳朵灵,提前听到动静。
他们也没顾忌,讲话大大咧咧。白夏夏从他们对话里得到很多情报,大概知道这三人被追的到处跑,是筋疲力尽,到了弹尽粮绝的边缘。
三人手里都拿着木仓,可只有中年男人手里的木仓剩下两枚子弹。
威胁性最高。
余下两人手里都有刀具,他们都身手厉害,是练过的。
三对三。
疲惫带木仓的三个练家子成年亡命徒对大猫小猫一伤号。
他们这边儿,也就大花拿得出手,可也要顾忌子弹,不能太冒险。
白夏夏小身板……她决定掩藏起来,叫大花偷袭。
老廖三人沿着秦萧路上遗留下的血迹一路寻过来,白夏夏心里MMP哭成狗:宝宝就想给自己找个铲屎官,先救个人,想对兵哥哥伸出同居的友谊小爪爪而已。
你们就不能晚点来?
三人越来越近,不仅仅是白夏夏。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顶级狩猎者大花也嗅到了陌生入侵者的气味儿。
两只前爪轻轻磨蹭着,鼻子翕动。
兽瞳中涌动出属于动物的野性凶残,呲起来的上嘴唇偶尔露出雪白森冷的牙齿。
——百兽之王虎要大发雄威,干活了。
路上小心翼翼走着,故意绕路,七拐八拐生怕自己被算计了。
过人的警惕性和专业素养绝非普通人可比,白夏夏很担心自己偷袭不成,反被捉。
于是又叫蠢蠢欲动的大花往后挪三四米,大花不大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