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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直面那么多次死亡并且亲手结束过一个人的生命后,景荀对于人命已经没那么敏感了,此时听了大堂经理的话依然能镇定的让他说清楚情况。言悫鹉琻
昨晚市教育局局长的儿子带着几个平时要好的公子哥去清韵做按摩喝茶,清韵属于私人会所,在订好的房间内客人做什么会所都不会干涉,结果第二天几个公子哥顶着纵欲过度的干枯脸打开教育局长儿子的房门时,发现那小子与同他过夜的女郎已经躺在床上断气了,房间内凌乱不堪,显然死前玩儿的很疯。
景荀听完后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行报警了没?死因知道吗?”
大堂经理也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镇定下来道:“刘少的几个朋友当场就报警了,现在警察已经赶了过来,初步断定死因是吸毒过量致死,两个人都是。”
好么,黄赌毒她的会所已经占了两样,彻查的话说不定赌也能捞齐了,景荀无力道:“嗯,好,你先应付着,我马上过去。睃”
大堂经理欲言又止的犹豫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景荀挂断电.话看向年良臣:“出大事了,教育局长的儿子在你家会所挂了,吸毒过量致死,大老板,你看是不是该走一趟?”
现在连普通酒店和按摩中心都能提供特殊服务,清韵这种地方肯定不能免俗,这就是现在的社会,相对于你情我愿的性服务,姑娘至少是凭借自己的身体所得,总比那些黑心的家人硬生生将孩子的骨骼掰成畸形跪地乞讨要值得尊敬一些,不过毒品这种东西景荀是不会碰的,接管会所的时候她已经严厉警告过各部门,现在她半个多月没去过清韵,不好说里面有什么隐情鸲。
年良臣脸有些黑,把杂志往沙发上一扔,声音冰冷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出几个字:“去看看!”
别误会,他可不是为了那个叫刘什么玩意儿的教育局长儿子鸣不平,好好的计划被打乱,他蜜里调油的小日子啊……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皮痒找抽,不管背后有什么黑幕他今天都要挖出来把他们好好鞭尸一顿!
闲着没事招惹到他头上,简直找死!看来当初一怒之下封了宴府的事很多人不记得了呢。
宴府是由清朝一位王爷的王府改建的饭店,包括洗浴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当时在京都的地位比现在的御宴坊更盛,幕后东家是京都市长家的太子爷,只是万不该那位太子爷仗着在自己的地盘就想找他的茬为兄弟出气,一口气撂倒十几个混混之后,他亲手砸了宴府,一夜之间市长贪污受贿曝光倒台,宴府被封,荒废了将近一年才被周维安接手。
鸡毛蒜皮的太子惹到了真正的太子爷头上,那块地成了年太子的忌讳,谁敢触他的霉头,不过最近两年忙着部队任务,很少在外面混,好多人都忘记他这京都一霸了呢,看来今天很有必要出去立立威,将来阿荀也好办事不是。
于是年太子开着他那辆00009的牛叉白牌车一路连闯红灯半堵半飚的憋屈到了清韵,对于嚣张耍横这种事他驾轻就熟。
去了之后发现许久不见的周维安和白飞飞也在,一见到他就幸灾乐祸的笑上了:“哎呦,年少,活着呢?听说你家会所又是涉.黄又是白粉的很热闹?小弟特来参观一下。”
他贱贱的笑只引来年良臣皮笑肉不笑的一眼,不过周围看热闹兼认出年良臣的人都是一凛,他们只以为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可能跟周大少有关系,没想到竟然是这位,那还是躲远点儿比较安全,看个热闹反而引火烧身就不怎么美好了。
“小阿荀,好久不见,来,哥哥抱抱~”周维安继续不怕死的撩.拨年良臣。
“呵呵……”景荀现在只想找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没时间理他。
年良臣不干了,阴阴的看了他一眼,曼声道:“你的牙很白,需不需要我找几个人送你朵菊花残?”
众人默,牙齿和菊花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靠,真恶心!别跟我提菊花!”周维安皱眉,圈内很多人不管是不是GAY都跟风试过玩儿男人,他也亲眼见过别人玩儿,当时差点没吐了,他就想不明白,那地方真有那么爽?
大堂经理得知景荀来了,赶紧下来领着景荀去了楼上案发现场,刑警队的都集中在那里。
带队的又是个熟人。
“陈队长,忙着呢?”年良臣首先跟陈金城打招呼。
陈金城看到两人也有些无奈:“你们?别告诉我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可不是吗?其实我也不大想见到你,一见到你准没好事!”景荀跟陈金城深谈过一次,两人算不上朋友却也不讨厌,说话比较随意。
“我也希望京能平平安安的不是,”陈金城呵呵一笑,带着两人过了警戒线,脸色就有点严肃了:“现在全国扫黄都很严,而且这件事还涉及到了毒品和人命,不是小事,你们得有个准备,尽量配合一些。”
“那肯定,我们可都是合法良民……”
年良臣话音未落就听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嚎以及男人又怒又痛的叫嚣:“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现在就给我找出凶手,我儿子怎么可能吸毒,一定是有人害他,还有这什么狗屁会所的老板,把他给我叫来,没本事管理还开会所,在他的地盘出了事他必须得负责!”
闻言年良臣冷笑,拉了景荀的手走进去,笑得傲慢悠然又危险:“不知刘大局长想我怎么负责?为你儿子偿命吗?”
周维安一路跟着上来看热闹,摸下巴笑:“京城官场风声鹤唳,这个节骨眼自保都来不及,还敢放儿子出来女票,真有勇气!”
白飞飞也冷艳的评价:“找死!”
听到有人说话,五十多岁保养还算不错的教育局长扭过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略有几分清瘦的年轻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明明笑得一脸悠然,周身却有种杀伐凛冽的气势,他一时竟有些不敢直视。
“你……是这的老板?”刘局长最近一年才从外地调来,不认得年良臣,不过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点儿的,这会儿他那嚣张的小火苗儿一下子被浇灭了。
“我是老板,需要我偿命吗?机会只有一次哦。”年良臣笑的像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他这样的表情连陈金城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就见原本由人拉着不让过去妨碍法医工作的刘夫人忽然转移目标,指着年良臣叫道:“我儿子是在你这里出的事,警察,你们还不把他抓起来!”
独生子挂了,做母亲的理智全失。
这次连陈金城的脸色也拉下来了,同情归同情,谁也不喜欢无端被人当奴才呼来喝去不是,他用那双犀利的眼睛冷冷看着刘局长夫妇:“目前还在取证阶段,自杀还是他杀都没搞清楚,我们警察无权抓人,更不可能随便抓人!要真为死者着想,奉劝两位还是出去等着比较好,破坏了现场会影响我们调查!”
刘局长混迹官场有几分定力,呵斥住自己老婆,对陈金城道:“不,我们要全程参与,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动手脚。”
说着斜斜瞥了眼年良臣与景荀。
年良臣无所谓的嗤笑,景荀也是一脸坦荡,这件案子交给陈金城她还是比较放心的,经过沈唐风与常乐的案子,不能说陈金城完全不受权贵的影响,相对还是比较公正的。
现场就有警员叫来昨夜相关的服务人员以及死者一起来的朋友录口供,年良臣与景荀也分别遭到了盘问。
作为会所的总经理不知道会所的近况难免惹人怀疑,当景荀露出手腕以养伤为由的时候,围观人群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景荀虽长得不错,年良臣卖相也是极出挑的,且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老子很有钱”的气质,于是景荀的身份就被定位成了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扒着年良臣不放从而得到了这处产业的情人,这让景荀很无奈,但现实就是这样,傍上有实力的人物做小三,既遭人恨也遭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