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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跑出监控范围年良臣都没再破坏镜头,大概是不屑于浪费子弹,景荀顺着往第四块屏幕看去,却并没找到他的身影,这才想到一座岛这么大,监控不可能完全覆盖,他也不可能完全按照监控的顺序跑。悫鹉琻浪
栾波通过监控器调集指挥人手重点对他围追堵截,对他的兴趣远远高于其他人。
再次找到年良臣的身影时,年良臣已经爬到了安装摄像头的树上,背对着镜头以一个高难度的姿态蛤蟆似的趴在树干上,固定好狙击枪,瞄准、射击。
如此天气对狙击手来说可谓糟糕透顶,大雪阻碍视线,大风还会影响准确判断,从镜头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枪口微小的挪动过五次,枪口的青烟也冒出过五次,至于子弹是否打中亦或打向哪里,一概不知。
连续的五枪几乎没怎么停顿,然后他爬起身,回头摘下风镜看向镜头,拉下衣领露出口鼻,对着镜头绽开一个邪恶挑衅的笑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然后屏幕就黑了眇。
景荀嘴角抽了抽,转头悄悄觑了眼栾波,以为他会生气或者愤怒,没想到他竟然在笑……
在笑?
景荀惊悚了,不是扭曲的笑,也不是怒极反笑,是真的在微笑,莫非……莫非,栾波这么千方百计把年良臣弄到岛国其实是看上他了?所以对咱这个情敌才会又恨又无法下手聊?
如此一来便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栾波不想见她好过,却又不能将她弄死,不然年良臣非恨死他不可。
这会儿狠命的派人追杀折腾年良臣,也不过是气他不接受他,还要来杀他。
嗷嗷,我的天,好一出虐恋情深相爱相杀……呸呸,狗p情深!狗p相爱!
良臣哥怎么可能喜欢男人,都是栾波这变.态死玻璃一厢情愿……
好吧,景荀被自己的臆想吓到了,恶心到了,但栾波看着自己人被秋风扫落叶似的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是怎么回事?
景荀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当然,看不懂她也不沮丧,正常人怎么可能理解变.态蛇精病的想法呢?
幸好穿开裆裤的时候她就成功勾.引到良臣哥了,不然这么个大好男儿真被蛇精病掰弯了,不知要碎掉多少女人的芳心呢,鲜血逆流成河!作孽啊!
天马行空的想了一阵,景荀的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上寻找年良臣的身影,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几乎没魂飞魄散。
最北面的岛上没有铁牢也没有武器库,只派了支二十人队伍过去搜查,不过这会儿大概已经全被年良臣送去见他们的天皇了,他沿着海岸寻找黑玫瑰的船只,来的时候他的船在离岸很远的地方就弃了,潜水游上岛,此时总不能再游到其他岛上去吧?
武装泅渡不是不行,只是面对未知的危险浪费光体力十分不明智。
走了一会儿他发现岸边不远的海滩上有一堆礁石,礁石堆里隐约能看到小船的一角,他当即赶紧走了过去。
景荀在镜头里看着他越走越近,在靠近小船的时候就见他身体猛然下陷,吓得景荀短促一声疾呼伸手就想拉他,但隔着屏幕也只能伸伸手而已。
猎人挖的陷阱里会放上捕兽夹,现在黑玫瑰诚心让人死,里面很可能会埋上倒刺之类的,这种陷阱简单易做,电视上经常见。
她吓得一瞬间心脏飙到了一百八,吊在嗓子眼儿,但下一刻又咽回去了。
年良臣的应变能力可是实打实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下陷的一霎他根本不用思考,身体本能就会对危险做出反应,左手迅速扒在身后的陷阱边缘,另一手握紧枪身,一米多长的狙击步刚好探在另一侧边缘,借助下坠的反弹力,双手一撑,安然无恙的跳了上来。
直径两米多的陷阱愣是没能把他怎么样。
年良臣跳上来活动着酸痛的手臂回头看,沙坑不深,也就两米,但坑底全是八戒的钉耙那样的钢钉,被刚坠下去的积雪埋了大半,只露出一截寒森森的尖端。
他后怕的抚摸着爱枪,走到礁石堆中没有急着拖船,一枪托先狠狠送给了摄像头!
景荀捂着乍急乍缓的心肝儿,转头瞪向栾波,三百多人对付十几个人,还要挖陷阱什么的,真是无耻啊!
栾波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对通讯器中说:“各岛注意,加派人手去海边巡逻,西北村雨岛和西南正一岛从内部再抽调二十人前去海边,各岛之间禁止横渡三个小时,见到船只一律击毙。”
景荀斜眼看他,村雨啊,非常有名的妖刀,饱含杀气的刀锋在斩杀对手后,会有如同雨水般的水滴冲洗掉刀锋残留的血迹,犹如村雨洗过叶子。
对于黑玫瑰来讲,负责武器研发与生产的军火工厂就是村雨,没有军火的支持就如武士失去了佩刀;对于岛国来讲,拥有大批优秀间谍与杀手的黑玫瑰也是一把宝器妖刀,替它清理掉一切可能威胁到它的敌人,锋锐无双杀气纵横,尤其是这把妖刀不但锋利,还能替自己善后,做事不留痕迹,非常好用。
“以村雨命名军火工厂所在的岛,名副其实,当真是妙极。”
栾波不用看就能想象到她脸上那看似赞叹实则讽刺的表情,坐回沙发慵懒的躺倒在椅背上:“过奖过奖……”
他敷衍的应着,也跟着露出一抹笑,笑容背后却有着丝丝缕缕的疲惫与自厌,只有村雨才知道,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无力改变的无奈,只有村雨才知道,这个名字带给他们的责任有多残忍有多累,只有村雨才知道,作为一把为杀戮而生的武器有多悲哀,而更悲哀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怎样停下来。
眼泪一样的露水冲刷掉血液,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洗白了自己就能洗去满身血腥的罪孽。
累累白骨路,也许停下来的唯一方式只有毁灭了操控自己的那双手,也毁灭掉自己。
六座岛屿之间的距离很近,从最北端的大古岛到最南端的春水岛最多用不了三个小时,现在三个小时早过去了,五座岛没一座发现年良臣的踪迹,难道人员部署有疏漏?
栾波一边在监控屏上寻找年良臣的身影一边思考。
景荀也在做相同的事,天光湮灭,风雪小了些,海水与白雪的反光下黑夜并不黑,反而是一片冷幽幽的深蓝色,像极了盛夏太阳刚落山时半明半暗的混色。
“老大,不好了,海浪把一条船冲到了岸边,但里面没人……”通讯器里一人哭丧着声音汇报,糟糕,严重失职,希望事后老大算账的时候处罚不要太重。
栾波坐直了身体,冷眉道:“你是哪座岛的?发现的船样式是我们的还是别的?”
“村雨岛,船是我……我们的。”
那看来年良臣在中途弃船潜上岸的,没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三十多公里的海岸线,就算人再多也不够用的,何况风雪天气能见度实在太低,想了想,栾波说:“弹药库的都给我睁大眼睛!决不能放人进去,从生产线外围调一半人协助搜查,不能让他跟岛上其他敌人汇合,其他岛也都注意着点儿,他不一定就是去了村雨,正一岛铁牢外围调五十人全岛搜查,人犯不重要,随便他们救不救走,关键是杀人,每一个来救援的都是中国.军人精英中的精英,也许这些人里就有曾杀害你们同伴好友的凶手,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下完命令栾波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年良臣的目的,简直太诡异了。
不是来救人的吗?现在各个岛上都有他们的人,哪座岛是做什么的应该已经摸清了,一开始暴露在大古岛可能是不知情,那么现在他总该来中岛救景荀了吧?为什么会去村雨?
如果是利用船只声东击西不太可能,船是在北岸发现的,而中岛在村雨岛的东南,又是逆风,船不可能飘到那里,难道他一开始就没有乘船,让船从大古飘去村雨,他自己游到了中岛?
想到这种可能,他刚要下命令中岛全岛戒备,就听到通讯器里说:“老大,我们在村雨发现他了,目前的位置在北岸冰湖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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