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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荀和常老的关系一如既往,本来也算不得很亲厚,如今也只是更加客气了一些而已,两人聊着些不痛不痒的家常事,刚走到上山的主公路上,就见山下驶来两辆警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军用吉普,副驾座的门口站着一位荷枪实弹的军官。睍莼璩晓
在常老与景荀好奇的目光中缓缓停在路边,警车中首先下来的是陈金城,他笑着与景荀打招呼:“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景小姐。”
景荀扬眉调侃:“说实话,见到你我可高兴不起来。”
陈金城也不觉尴尬,神色如常的笑了笑,转向常老谦逊道:“这位老先生应该是常老将军吧,您好,我是xx区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陈金城。”
常老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哦,你好。攴”
陈金城一起来的其他七位警员已经纷纷下车,大多数景荀都认识,她笑了笑,不只是挖苦还是调侃的说:“哟,都是老熟人啊,放假了没有啊?集体组队来这里跑业务吗?”
这个跑业务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那几位警员脸上都讪讪的,那时候他们可没少给景荀白眼看,完全就是把她当成女杀人犯鄙视,哪知人家三两天就翻身了,还有如此深厚的背景迨。
陈金城笑了笑没接她的话,转头对常老正色道:“常老将军,不知常乐小姐在不在家?”
常老一顿,没想到对方这么大阵仗是专门冲常乐来的,顿时重新上下打量一遍陈金城,不动声色的反问:“上次沈家小子的案件还没调查清楚吗?”
感受到对方的警惕,陈金城一笑:“还在调查中,不过这次来并非为那个案件,今天上午豪辉酒店发生一起凶杀案,从现场痕迹以及酒店提供的监控录像来看,似乎和常小姐有些关系,所以想请常小姐协助我们回去调查。”
“哦?”景荀意外的震惊了一下下,不过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这个场景何其相似了。
常老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陈队长确定有足够的证据这件事与我们小乐有关?别跟当初带走小荀一样抓错了人。”
“呵呵,是啊。”景荀笑得灿烂,虽说早已对常家失望,也知道自己与常乐的差别,但这份赤.裸的袒护仍叫她略微不自在了那么一下,心底微涩的自嘲,不过在想到景风的时候,这点小情绪瞬间淡去了。
常老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陈金城那双温和中不失凌厉的眼睛看起来永远那么有精神,明亮自信,他不卑不吭的一笑:“我们有明确的证据指出这件事与常小姐有关,不过真相如何还需常小姐配合调查,若是常小姐与本案无关,我们想不放人也不行啊。”
顿了顿,他敛起笑容道:“对了,常老将军,常德月女士现在在贵处吗?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
“德月?”常老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说陈金城就知道常德月肯定也在这里了,郑重道:“豪辉酒店凶杀案的死者正是顾氏集团总裁顾康林,常女士的丈夫。”
常老像是猛人被人当头一棒,脸色难看之极,就连景荀也大吃一惊:“不会吧?”
“我们不会弄错的。”陈金城示意手下递来两张照片,拿过来给常老看。
现场拍摄的照片死者保持着死前的姿势,狰狞的伤口,被鲜血浸泡的床褥,即使只是看着照片仍感觉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景荀匆匆扫了一眼连死者的长相都没看到就别开了头,伸手扶住了呼吸粗重双手颤抖的常老。
这时远处又是两辆车驶来,常德胜和常德雄两人住一个住宅区,大多数都是结伴来西山,警车堵住了去路,两人只好把车停在后面,下来后纷纷走了过来。
“大伯好,二伯好。”景荀首先与两人问好。
两人先是疑惑扫了圈周围的警察,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她一眼,直直的望向脸色难看的常老:“爸,这是……?”
常老抬起头,双唇微颤,什么都没说,直接把照片递了过去。
两人都是经历大半生官场洗礼的人,看完照片之后都没怎么失态,转头向陈金城询问具体情况。
不过景荀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二伯常德雄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自从下车见到警察之后,神色间流露出焦躁警惕之意,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这种天性在人类身上尤其显著,对于自己害怕、忧虑或无法解决的事物人类会下意识的选择忽略或回避,而现在,常德雄虽然看起来在认真听取情况,但眼睛始终在望向别处的,而且所有的问题都是常德胜提出来的,他则一句话都没问。
陈金城耐心客观的把案件说了一遍,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从来了到现在被堵在这将近二十分钟了,他却一点都不着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多年办案的直觉很多时候能给他指引一个正确的方向。
上次遇害的是常家未来的准孙女婿,这次遇害的是常家的女婿,而嫌犯不但是常家人,还属于上个案件的受害人,通过各人微妙的表情,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单纯的什么豪门关系纠纷,常家在军政两届的地位也不允许他们曝出如此丑闻,不过一切还要等见到两人关联女性的反应后才能做出大致推断。
在那两人与陈金城询问案情的时候,常老已经冷静下来,指使常德雄的夫人进去把常德月与常乐叫出来,她是常乐的母亲,在场的人由她去最合适。
这是常家的家事,按说景荀回避一下最好,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以及上次她被抓之时常乐趾高气扬颠倒是非的架势又让她挪不动腿,年老与年良臣来了,年良臣手里拿着她的包与围巾,大概是准备下山了。
“冷吗?”他把围巾给她围上,瞧了瞧七八个警察,问出了年老想问但不好多事的问题:“怎么回事?”
“呃……顾氏总裁遇害了。”景荀摊手,虽然警察来的目的是抓人,通知是顺便,但总不能当着常家人的面乱曝人家的家丑吧?会遭人记恨滴。年老一边听着陈金城讲案情一边低声安慰了常老两声,他倒是听出了这事跟常乐有关,而年良臣则漠不关心,抬腿走向一直充当背景的吉普……那把黑不溜秋的冲锋枪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常德月几乎是冲出别墅跑过来的,冷静自持的人也有被冲破底线的时候,她苍白着脸看向众人,叫了一声“爸”,嗫嚅着表情很挣扎,大概已经相信了这个消息,但一时没有勇气细问。
常老叹息一声,不敢给她看那两张恐怖的照片:“你跟陈队长去一趟吧,万一是认错人了呢?”
这么一说,常德月脸色更难看了,眼里已经蓄起泪雾,她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那边陈金城案情已经说完了,却不见常乐出来,一面观察常德月,一面往常家大门口张望:“这个……常老将军,常小姐还没有来吗?”
常老回头看了一眼,皱起眉,常德雄却说:“我去看看。”
走了两步听到陈金城客气秉直的问:“我能一起去看看吗?”虽是问句,他脚步已经越过常老跟上去了,身后一个机警的小警员寸步不离。
常德胜脚步顿了顿,但这个时候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人家没有进去请人就不错了。
片刻之后,常信几个小辈都出来了,跟陈金城走在一起,大概也在了解案情,常德雄夫妇与常乐走在最后,看不到是不是在说话,云端之上骄傲的大小姐犹如被人削去了一身傲骨,沦落尘泥,那低着头紧紧依偎着母亲的神态真让人心疼啊。
景荀已经退到马路另一侧,倚着树干冷眼看着,没有太多的表情。
一只手强硬的将她揽在怀里,眯起凤眸望着走来的一行人,附在她耳边问:“有什么感想?”
“珍爱生命,远离女人!”景荀嘴唇微动。
“哦,全世界都是光棍……这样好吗?”
“不好吗?”
“像我么帅的男人,不结婚简直是暴殄天物。”
“呕!!”
“你以为这是女人的战争?太天真了!”年良臣望向山间散落的精致别墅,幽幽道:“能让人你死我活的,权利永远排在第一位,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