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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欧米雪成了司徒大宅里的常客,高雅端庄,气质出众,每每从远处看见她,齐子姗都自叹不如。她才是与大宅气息相似的女子,她才是足以站在司徒赫哲身边与他匹配的女子。
日益加剧的慌乱占据了心扉,时常有种窒息的感觉。
每每想起欧米雪的话她都有种错觉,仿佛她真的是司徒赫哲的妻子,而自己只是偷了别人地位的卑鄙小人。
理不清自己越来越烦乱的心绪,只有一再逃开欧米雪,寻求一丝丝宁静。
春天的阳光漫过天地间,铺展开的金黄温暖入心。一袭白衣,站在繁花中,乌丝飘飘,忧伤的表情宛如误入凡间的天使。
欧米雪眯起眼,甩掉不该浮现的念头。坚定地大步流星靠近她:“嗨,你好啊,齐小姐。”她从不称呼她司徒夫人。
尚未自迷乱中转醒过来的齐子姗吓了一跳,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晶莹剔透的俏脸上透着难以遮掩的苍白,轻扯唇角,溢出一抹礼貌的浅笑:“你好,欧小姐。”
“今天天气真不错,不介意一起赏花吧?”话虽这么问,可语气里的高傲却以主人自居。
“当然不。”敛下眼脸,遮去眸底那份不安。不知为何她对这个高傲的公主并无好感,不是因为她的盛气凌人,颐指气使,而是她一见面就下的战书。
“我将会是司徒赫哲的妻子……我将会司徒赫哲的妻子……”多么霸气又自信的语言啊,映衬出她的渺小与胆怯。
照理说,她应该高兴的。彻底离开司徒赫哲这个魔鬼,恢复以往平静淡然的生活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和期盼。
可是,真正要现实的时刻,她却惊恐万状,毫无喜悦之感,更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如滕缠住心,一寸寸收紧再收紧。
凝重的尴尬在空气中漫延着,丝丝缕缕纠缠着她的神经。相较于她的局促不安,欧米雪落落大方,仿佛这就是她的家,轻松自在,无一丝拘束。
“你知道赫哲最喜欢什么花吗?”突然的问题,齐子姗惊惶抬起头,撞入欧米雪自信高傲的眼眸内,在里面她看到了自己的迷茫与无助。
对赫哲的事她一点都不了解,以前惧怕,憎恨,现在迷茫,困惑。其实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从不曾靠近过。
齐子姗的反应,欧米雪唇角微弯,摘了一朵百合,放在鼻下闭上眼睛轻嗅着。“赫哲最喜欢百合花了,他曾经说过百合很纯洁,看似柔弱却在风雨中不屈不挠,芬芳宜人。”
欧米雪的自言自语听在齐子姗耳里莫名的酸泛滥心湖,涩涩苦苦的滋味一直淌进嘴里。这些日子来,欧米雪总是这样,仿佛不经意间讲起她和司徒赫哲之间的点点滴滴,故意的炫耀,直戳入她的心。
总是在找,在寻,在拼命拼凑,最后却无奈地发现她并司徒赫哲之间并没有这样的回忆,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虽然他已是自己的丈夫,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同他却是陌路的两个人。
微睁开眼,斜睨了齐子姗一下。她的迷茫与慌乱一一映入她眼底,果然不出所料,她对司徒赫哲一点都不了解,她随意编出的谎言她都深信不疑。
只是,她不明白以司徒赫哲的聪明睿智怎么会娶一个如此单纯白痴的女人为娶?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不过,看得出来她对司徒赫哲一点都不上心,这可是对她十分有利的机会。
伸手挡了挡阳光:“太阳越来越大了,我们去凉亭那休息一会儿吧。”话是邀请却裹着命令,望着那高佻婀娜的身姿,齐子姗咽下拒绝的话,无奈跟了上去。
刚一坐定,欧米雪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开个条件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赫哲?”面对她直白的话,齐子姗错愕不已。
如果之前有人对她这么说,她肯定很高兴地答:“只要他肯放过我,放过我们全家,我什么都不要。”
然而,此时此刻话在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想到要离开司徒赫哲,心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刨,痛得连神经都卷曲了起来。
“你要多少钱?”不耐烦地低吼着。齐子姗的迟迟不语,消耗了欧米雪的耐性。“据我所知你家是开保健品公司的,算得上小康,却并不富裕。而且,你父亲经营不善,致使产品出了问题,被司法部门拘留调查。如果你愿意离开司徒赫哲,我可以帮你父亲脱罪,给你一笔钱让你们到国外去生活。”
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就这么降临了,齐子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动弹不了,瞠大一双美目瞪着眼前的欧米雪,仿佛在衡量她话里的真假。
预期中的喜悦并没有那么浓烈,相反的有股理不清的慌乱漫延开来。
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欧米雪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像齐子姗这样低贱的女人,不配她花太多时间去应付。
她要的无非就是钱而已,那么她也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阳光漫开背后的花海层层晕开的明灿,照亮了鲜艳的笑脸。齐子姗不可思议地瞪视着眼前高傲的女人,心乱如麻。
她的出现,她的条件,曾是自己梦寐以求之事。梦中渴盼的美好就在触手可及时,她却迟疑了,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还不满意?你不会是想和赫哲分家产吧?”冷诮地睨睇着不自量力的贪心女人,十分不屑:“聪明的女人应该见好就收,贪得无厌最终会变得一无所有。”
“我不……”本能开口想反驳,却被欧米雪抢走了话:“你不是贪财的女人,你是因为爱才和赫哲在一起的。这些话你留着去骗三岁小孩吧。齐小姐,你我都不傻,我给你一天考虑的时间,这种机会并不是谁都能遇到的。”甩下最后的警告,翩然离去,留下一脸震惊的齐子姗。
夜色如梦,皓月披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悬挂于高空,若隐若现。洒下的白光落在迷茫的莹白上,透出一股无助的哀伤。
欧米雪的话一遍遍在耳畔回响,她提出的条件那么诱人,每一项皆是她心中最深的盼望,不能现实的惊惶。
她要司徒赫哲,而她渴望离开。她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惊愕?难道,她不想救出爹地了吗?难道,她不想和辰浩在一起了吗?
脑中小人一遍遍质疑令她惊慌失措,万般无助,却找不到理由。
明明应该兴高采烈的答应的,她却十分痛苦的犹豫。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纷乱烦杂着心腔,她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原因。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希望它能给自己一点指引,旁边的黑暗却使她更加迷惑。
幽幽叹了一口气,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头那股莫名的恐惧始终盘踞不散。
披上外衣,想到花园走走,拉开门却意外撞见司徒赫哲。他如同一尊雕像站在她房门对面,身贴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状似悠闲,却透着深深孤寂。
齐子姗心一颤,惊慌伴随着喜悦淌过血脉。愣愣站在原地,四目相对。胶着的目光于空中缠绵,丝丝的情意浓稠着空气。
俩人皆站成了雕像,谁都不舍得眨眼,丢掉这份难得的美好。
不知过了好久,司徒赫哲笔直走向她,在她来不及反应之时,将她抱在怀里。本能地反应惊恐的挣扎,低沉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不要动,让我静静抱抱你。”低醇的男音裹着无尽悲伤与孤寂。
少了冷漠的命令,多了几分哀求。
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哀伤震撼住了,就这么静静乖乖靠着他的胸口,任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静谧的时光,心跳轰鸣。
俩人贴得很近,近得呼吸间皆是对方的气息。
许是他话里的哀伤请求震撼了自己,许是夜色太美迷幻了曾经的伤害。齐子姗放任自己依偎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靠着,倾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惊惶的神经竟奇异般地镇定了下来。
月华迤逦出俩人的剪影,重叠的相依,美得令人心醉又心碎。
“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一向冷硬刚毅的声音里竟夹杂了一丝哽咽,狠狠撞向齐子姗毫无防备的心,激起心疼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妈妈从不过生日,小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记得有一次我问,妈妈说,我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能生下我,她宛如重生。妈妈很爱我,每年我生日她总是做很多菜,买我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她说,我是她最重要的宝贝,她亏欠我很多,希望我不要怪她。”将头枕在齐子姗肩上,司徒赫哲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柔,却有股巨大的疼痛直撞入齐子姗灵魂。
突然很想张开双手环抱他,告诉他,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妈妈一直在天上陪着他,从不曾离开过。
“知道吗?阿拉蕾的车子是撞向我的,是妈妈一把拉开我,她闪躲不及才被撞上。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自责的愧疚在黑暗中哽咽,今天的司徒赫哲卸下了所有冷硬的壳,将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张开口却出了声,太多太多的凝重鲠住了喉,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陪他一起悲伤。
环住她腰的手越收越紧,怀抱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镶入身体,咯得她每一根骨头都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