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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门口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治安司的官兵,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远离,躲得远远的看热闹。
当他们看到徐无量向李安阳报道时,由于隔得太远,听不清是汇报还是质问。
一时间,流言有要兴起的趋势。
“中都时报也是李诗仙办出来的?怎么会惊动了治安司?”
“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指定是没给上头塞东西。没瞧见连红楼梦都有人续写售卖了。”
“真的假的,我看的红楼梦不是李诗仙写的?”
“一瞧你就是外地的,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了吧。红楼梦全本,只有前面几回是出自李诗仙之手,后面的都是续写。故事架构、文笔描绘等等,差李诗仙太多了。看到没有,中都时报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是跨先河的。只可惜,上面太黑,李诗仙又要受委屈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夫人看完全本后又回到了不死不活的状态。跟和我动刀子时,判若两人。”
……
围观百姓鸡一嘴鸭一嘴的讨论着。
有些话,都传到了李安阳的耳中,他笑着看向众人,陡然提高了嗓音:
“父老乡亲们,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爱戴,请你们放宽心,治安司的徐大人带着他们来,是要做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
徐无量一听划时代三个大字,不禁精神一振,挥挥手让治安司的兵卫让出一条路。
百姓见兵卫不阻拦,都大着胆子上前,不一会儿,李安阳的周围就围满了人。
有一些大胆的,扬着嗓子喊:“李诗仙,什么是划时代意义?”
“划时代的意义就是,打翻固有的规则,建立起新的有规范、有秩序的优良环境。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的国家以及你们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又有人苦着脸问:“李诗仙,听说旗袍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还是由您亲自设计。我们知道那是名贵的东西,但是一件要二十银叶,根本买不起啊!”
李安阳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转头冲小花子质问道:“怎么回事?我们的旗袍有一部分是给宫里的娘娘准备的,售卖给大家的旗袍是低一个品级的质量。什么时候开始售卖的?定价为什么不通知我?”
小花子吓的瑟瑟发抖,委屈道:“大人,真是冤枉啊。我们的旗袍,都是由宫里织云坊的裁缝制作,没有您的命令,我哪敢擅作主张。”
“那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见李安阳满脸的茫然,有一些聪明的、脑子活泛的立刻就清楚怎么回事。
“李诗仙,是不是有人想借着您的名声和创意,背着您在收敛我们的荷包?”
这时,呆立如木桩的徐无量,虎目一瞪,肥躯乱颤,大喝道:“岂有此理,来人呐,给我调查清楚,在我们管理的区域,是不是有商人做出此等恶劣之事!”
徐无量手底下的师爷道:“启禀司丞大人,还真的有。不是一家,而是许多家,几乎涵盖了中都所有繁华地区。奇怪的是,这些商都就像是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
“噢?为何不向我汇报?”
师爷同样的委屈脸,“大人,商铺的开张与否,售卖何物,那是户部的活,我们插不上手啊!”
李安阳适时拦住继续问责的徐无量,面对着中都的百姓,他拿起一份报纸,道:“锦衣卫最新制定的商场规则,想必大家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我是一个守法的人,所以希望大家给我做一个见证。和我一起去那些售卖的店铺,如何?”
他的一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很多人都是被旗袍和家里的女人折腾烦了,一听李安阳要用律法规定去讨说法,瞬间群情激动。
“李诗仙,我们都相信你!”
“打倒无良商贩,还诗仙一个公道!”
“这样的商铺能在户部过审,一定塞了不少好处!”
“就凭一件旗袍卖我一年的辛苦钱,妥妥的黑店!”
李安阳只是呼吁了一下,小花子正想着如何激起民怨,不料大家伙就已经呈沸反盈天的架势。
“大人,这……”
李安阳成竹在胸的笑了笑,叹道:“民为水,国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国之根本,你现在看到它的威力了?”
小花子咽了口唾沫,喃喃道:“真吓人,我都热血沸腾起来了。”
根本不用李安阳在头前带路,自发组织的民众们,声势越来越浩大,队伍的人数也在逐渐增加。浩浩荡荡的,开始在中都扫荡书局以及旗袍店。
李安阳跟在队伍的最后,华天星一跃而起,飞到了门坊上,居高临下的环伺周围。待确定无人埋伏后,才继续前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到了繁华路段,声讨队伍停了下来。
李安阳踩在旁边的一块石墩上,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家高三楼,约有三个店面大小的店面,门口硕大的牌匾上,写着苏锦绣庄。
随着前头队伍将绣庄围堵起来,从店铺里冲出七八个彪形大汉。
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开始威胁百姓离开。
李安阳瞥见带头的大汉,觉得有点眼熟,略一回想,就扑哧笑了出来。
这帮人,不正是之前恭亲王的管家雇佣的那几个地痞流氓小混混嘛。
摇身一变,混成了苏锦绣庄的安保,鸟枪换炮了。
“再不走,别怪我棍棒无眼。还掠夺李诗仙的成果?一个作诗的,懂什么是绣功吗?告诉你们,苏锦绣庄的背后掌柜,可不是你们凡等小民能招惹起的!”
混混头子说完,颇为自傲的扬了扬下巴。
李安阳低头问:“苏锦绣庄背后的掌柜是谁?听那语气,牛气的很啊!”
“大人,苏锦绣庄的招牌,是蓬莱苏家下的一个小产业。”
“噢?”李安阳登时来了精神,“苏家啊,拿他开刀再合适不过了。徐大人,看你的了。”
中都百姓们正向着混混头子嘲讽反击。
混混头子怒声道:“就凭你们手里的三瓜俩枣,也配穿旗袍?知道旗袍是给谁穿的吗?是宫里的娘娘,王公贵族,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兄弟们,给我打回去!”
大哥一下令,小弟们纷纷行动。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自队伍后传来。
人们自行让出一条路,徐无量只带着几个治安司的兵士大踏步而来。
混混头子一瞧是徐无量,一点害怕的迹象就没有,反而冷笑道:“什么风把徐大人吹来了?不过来的正好,徐大人,这帮刁民胡作非为,严重影响了店铺的生意。作为治安司的司丞,您不能放任不管。”
“那你想徐大人怎么管呢?”
李安阳等人紧随其后,对混混头子的要求,反问回去。
“当然是全部抓……抓……抓……卧槽!”
趾高气昂的混混头子,一瞅见李安阳,整个表情都变了。
结巴了一会儿,直接飙出一句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