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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眼眶微红,他声音带着些沙哑,“这是你们棠家自己的事,我没有权利管,但身为一个检察官,哪怕是实习的,我有权利让所有人知道,真正杀死吴月川的人是谁。”
“你要逼棠曦认罪,棠建国就会毁了棠氏集团,到时候那么多股民、股东、董事会的成员,会虎视眈眈盯着你和你的家人,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我……”
“当我拿着底牌去找棠建国的时候,给了他三天时间,让他在这三天里说出一切的真相。”
云瑶低声一笑,“但,他比较聪明地想到,既然他选择牺牲自己保护棠氏集团,那就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棠氏集团牺牲有多大,他宁愿放弃自己的性命,都要保护好棠氏集团。
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跟很多人说了,一旦有人想要逼棠曦认罪,就是要拿棠氏集团背后的事做文章。
棠建国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但实际上,他是拿他的所有身家连同性命,去保护自己的女儿。”
方絮,“你既然有底牌,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
云瑶挑眉,“我毁了棠氏集团,这件事你们就能查到真相了吗?”
方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云瑶,“我相信你们,但也是真的没有证据。”
方絮还想反驳什么,一侧的池轩幽幽开口,“最重要的认证,陆晨曦的养母被检测出来有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她的话不能成为证据,医院、棠家的摄像头内容被清空,房间也早就被打扫过。
因为棠家灭门案,所有曾经的认证、物证都已经消失。
灭门案那么多证据都是现成的,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追踪,更别说是吴月川案。”
方絮不死心道:“我们之前不是把棠建国抓起来了吗?”
“抓他只是因为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跟吴月川的事情有关联,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棠建国突然改口说他没有杀人,那些证据即便能用上,也无法给棠建国和棠曦两个人定罪。”
也正是因为如此。
棠建国才敢直接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血脉。
他不爱棠荔,也不爱云瑶,他只爱棠曦,他不认可棠荔和云瑶,他只认可棠曦。
所以他要棠曦活下去。
哪怕是牺牲自己。
云瑶,“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不是原告,你们无论怎么去查棠曦都很难查出结果,并且,还会有棠氏集团的人阻挠,而我一旦拿出我威胁棠建国的那张底牌,我的人生安全也会受棠氏集团那些人威胁。
我们当然可以继续调查棠曦的所作所为,也可以把一切资料上交给监管部门,但,代价是我们的家人、朋友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现在你告诉我,是先避开锋芒等事情过去,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还是现在就非要逼棠曦认罪,成为众矢之的?”
方絮回答不上来。
他已经凌乱了。
他上了这么多年学,老师讲过无数的道理。
“现在,我到底要做什么才是对的……”方絮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