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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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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孤斯看着丁费思挽祝野的手臂,心中越发压抑。

    她知道不该干涉祝野的感情,可是她真心爱慕祝野,不希望祝野被人蒙蔽,她曾经见过一心卷走富豪家产的高级捞女把富豪骗得团团转,最后心甘情愿让捞女做当家主母,管他的所有钱,结果却联合富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把富豪压垮。

    而富豪回过头来时,家早已被捞女以等各种方式搬空,成立皮包公司疯狂注资,港城的拍卖场上大手笔拍下数亿的宝石和古董,通过朋友名义买下高额不动产,最后捞女拿着捞到的财产去找下一个,一脚把富豪踢开。

    那个,不也是闻名的影后?

    在外面名声好得仿佛这个人是完美的,可是实际上,不过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小人。

    但凡是出身市井的人就不可信,不管多有名气,在外多有声望,都只是为了钱,实现阶级跨越而与富人结婚罢了。

    丁费思的出身比那个影后更平凡,但无疑昭示她更有手段。从丁费思的妈妈起,就很有手段,一个普通的舞蹈老师能嫁到祝家,任谁都难以置信。

    丁费思只怕是和她那个妈一丘之貉。

    两母女都看上了祝家的家底,不顾旁人目光也要都嫁进祝家。

    像滞销货一样拼命往祝家凑,也不管名声好不好听了。这种着急的做派,无疑是早有预谋。

    如果帮祝野认清呢?

    不仅能解决祝爷爷的燃眉之急,也可以让祝野早日远离火坑。

    也许,回过头来,祝野还会有几分感激自己。

    想到这里,温孤斯的面颊开始发热,对此跃跃欲试。

    温孤斯自己想了这一大堆。

    而楚钰亦是不怕事大地劝道,

    “出身市井的人最贪心了,你不要帮祝野认认清楚?你可是这一行的千金,动动手指不就能让这个小作家寸步难行?”

    温孤斯犹豫道,

    “可我没接管公司事务,要怎么做?”

    楚钰抱着胸,坐在敞篷法拉利超跑上朝对面看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意味深长道,

    “我教你啊。”

    —

    去欧洲的签证只用了三天就办下来了。

    丁费思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在和费秀打电话,

    “妈妈,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当地原产的葡萄酒还有马黛茶。”

    那边的费秀一面应好,一面道,

    “不说了,你干外婆来了。”

    “就这样吧,挂了。”

    挂电话速度极快。

    丁费思只知道费秀在首都那边和一个老奶奶一见如故,相处几天后拜了干妈,至于具体的细节,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丁费思。

    丁费思失望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祝野看丁费思收拾了一大堆,淡淡道,

    “不用准备这么多,我们只是去一个星期而已。”

    “没有的东西可以路上买。”

    丁费思一想也是,旅行还拖着一堆东西,那多麻烦。

    准备好之后,两个人当天下午出发,头等舱的环境不错,时间也不难熬,就是需要转机麻烦一些,在VIP候机室等了一会儿。

    幸好VIP候机室服务很周到,丁费思说无聊的时候,工作人员甚至能和她打德州扑克,还和她聊里斯本的风土人情,和漂亮又善谈的小姐姐待在一起,丁费思都觉得时间过得格外快,就是祝野看报纸的时候不时看丁费思几眼,见她和陌生人相谈甚欢,却一句话都不和他说,祝野的眼神有点幽怨。

    而他们下榻的酒店有很明显的曼努埃尔建筑风格,从外形上看华美绝伦,气势磅礴,扭转造型的圆柱和酒店外面雕刻的西方神明巨像很是壮观。

    进到房间里,丁费思都惊呆了,一个房间几乎有八十平米,房间的正中有繁复的国王纹章,窗子很大,阳台简直像个观景台,一眼看下去灯火通明,还有大片绿地,那是爱德华七世公园。

    阳台的地板石上镶着真实的贝壳和锚,窗框雕饰精细又繁复,无论哪个角落都是拍照的绝佳之地。

    浴缸也超级大,躺两个人都可以。

    丁费思发现的时候,兴奋地和祝野分享,说浴缸大得可以躺两个人,结果祝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丁费思的脸就莫名红了。

    丁费思面色微红,

    “我只是说那个浴缸很大,泡澡应该挺舒服的。”

    祝野似笑非笑道,

    “我也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丁费思面红耳赤地钻进他怀里,不让他看自己通红的面色。

    祝野看她害羞了,反而更想逗她。

    他俊美精致的面庞含了几分笑意,压低声音道,

    “出来的时候没孩子,回去可能真有了也不一定。”

    丁费思从他怀里挣脱,“不和你说,我去洗澡了。”她故意强调道,“我好累,洗完澡我就要睡觉。”

    祝野忍不住轻笑一声,那笑意只让丁费思觉得灼人,反而脸更红了。

    结果丁费思进浴室的时候,看着那几十瓶写着葡语的精油和洗浴用品,一个字也看不懂,还是不得不让祝野进来帮忙看那是什么。

    祝野看了,故意不告诉她,语气轻佻道,

    “你先亲我一下,我再告诉你。”

    丁费思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结果祝野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在四面光洁和灯光偏暗的浴室和她法式热吻。

    丁费思被吻得腿软,不自觉靠在祝野身上,祝野搂着她,按下热水开关,氤氲的热气蒸腾上涌,朦胧了空气中的视野。

    新鲜的月桂与玫瑰花瓣摆在金色移动架的手工花篮上,香气在热气的浇灌下越发惑人。

    最后还是祝野把丁费思抱出来的,确实如她所言,一出来就累得直接睡着了,祝野看着她的睡颜都忍不住轻笑。

    引狼入室,思思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天真的。

    丁费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大好。

    丁费思错愕,

    她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然而一看时间,也就九点多,外面的阳光烈得她以为已经正午了。

    祝野在看当地的报刊,见她醒了,叫了客房服务。

    立刻有人送了早餐过来。

    满满三个推车的食物,花纹颇有当地特色的精美餐盘上是各类食物。当地海鲜和特色餐点都有,还有法餐的甜点和日式的鱼生。烧汁焗生蚝,海胆豆腐。

    玫瑰花瓣撒在葡萄周围,丁费思本以为是当地品种的水果,结果叉起一颗,发现这葡萄居然是松露香槟奶球,做得和真的葡萄几乎没差。

    一口下去,奶油的丝滑直接滑进喉咙,丁费思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咽了下去,但唇齿间溢满的清香却毫不作伪,久久留在了鼻息间。

    丁费思感叹道,

    “这家酒店的法餐做得可以单独开餐厅了。”

    祝野看着丁费思又叉起了一颗葡萄,直接揽过她的腰,

    “喂我。”

    但是祝野的脸和她的距离实在过近,丁费思感觉他不是要她喂,而是要吻上来了。

    靠得这么近,丁费思可以看见他每一根睫毛,他漂亮璀璨的墨蓝色瞳孔在光线的折射下愈发耀眼,但祝野握住她腰的动作毫不含糊,有力的手稳稳托着她的后腰,整个人被揽在他怀里,以至于丁费思有种妲己喂商纣王吃葡萄的既视感。

    丁费思看着祝野咬下那颗葡萄,葡萄略过薄唇,画面格外靡丽性感,大概是混血的长相太过俊美,连吃个葡萄都让丁费思觉得被美貌眩晕了。

    明明他的长相已经偏东方,但五官仍旧立体俊美过大多数人。

    丁费思默默地把他微敞的浴袍拢了一下,遮住了精致的锁骨和肌肉线条。

    祝野看着她给自己拢浴袍,他慢悠悠道,

    “干嘛呢?”

    丁费思弱弱道,“一大早这样不好。”还没等祝野开口,她又幽幽道,“我经不起诱惑。”

    祝野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直接把丁费思拢上的衣襟拉开,丁费思连忙捂眼睛。

    丁费思捂,他就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捂,还扯自己的衣带。

    丁费思气短道,“你把衣服穿上…”

    祝野松开她的手,眼神由下至上一勾,眸光深邃,

    “你给我绑?”

    丁费思怯怯地伸手给他绑衣带,祝野就看着她绑,看着白色衣带的抽拉与锁结,仿佛都暧昧起来。

    丁费思想吃早餐,祝野非要和她调情,一直逗她,直到丁费思面红耳赤才带她出门。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太阳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大,酒店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送了一些精油和护肤品过来,还说了一些丁费思听不懂的话。

    祝野翻译了,她才知道,原来是送来了酒店所属企业研制的新型防晒乳液,比平常的防晒霜更能隔离紫外线伤害,目前还没有上市。

    丁费思过敏其实就是对紫外线过敏,不算太严重,如果能隔离大部分紫外线伤害,正常来说,会当场起疹子的可能性不大。

    丁费思试着用了一下,倒是希望这防晒乳真的能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有奇效。

    从酒店出去不远就是Marquesdepombal广场,中央高耸着一根纪念柱,顶端的雕塑是一个人和雄狮,据说中间的那个人就是Marquesdepombal,这位公爵是里斯本建筑格局之父。里斯本的典雅庄重都来自于这位十七世纪的公爵。

    司机将车开到自由大道,周边皆是古典奢华的建筑,其中不少被国际大牌奢侈品店所占据,祝野牵着丁费思的手,陪她去挑拍照的衣服和首饰。

    逛完街,把购物袋放在车上,直接让司机送回酒店。丁费思和祝野漫步在自由大道上,精致铺设的石砌步行道嵌着独具特色的葡萄牙彩砖,这样的繁华像巴黎的香榭丽舍,繁华瑰丽的异国城市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得轻快起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剧院门口。

    ArtDeco风格的剧院在一众古典建筑里显得鹤立鸡群,当天演出的戏码是LaBallerinaamante,丁费思刚进来的时候很有兴趣,但毕竟听不懂,听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干脆拉着祝野溜了。

    在Rossio广场逛的时候,居然意外遇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丁费思远远看的时候还不敢相信,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广场上,专注地拿着相机拍行人与里斯本最古老的咖啡馆。

    丁费思试探着叫了一声,

    “杨梓?”

    杨梓听见有人叫他,下意识回过头来,在看到丁费思的那一瞬间显然也很惊讶,不敢置信道,

    “丁费思?”

    见那人转过头,居然真是杨梓,丁费思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杨梓是她和祝野的高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竞赛班,但当年抗议学校不公平分配保送名额时,杨梓和丁费思、祝野都是领头抗议的优等生。

    当初杨梓怒而退学,宁带着免试保送名额转投魔都最烂的中学,都不愿意再留在崇洋媚外的七中,少年血性与果敢不可谓是不令人敬佩。

    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是那样众志成城的少年友谊,想起来仍旧让丁费思对杨梓此人有极高评价。

    七中的后辈常常将祝野和杨梓并列校草,不乏有当年带头起义的原因。

    丁费思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杨梓。

    且不说里斯本这么大。

    在同一时间,同时出现在葡萄牙,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居然还在Rossio广场上遇见了对方。

    杨梓才看见祝野,也爽朗地对祝野打了个招呼,由心而发地赞叹道,

    “你们的爱情真长,从时间线延长到国际线,真是令人羡慕。”

    说到羡慕二字时,杨梓神色中透着几分黯淡。

    丁费思很惊喜能在异国他乡遇见老同学,

    “你和朋友一起来的?”

    杨梓尽管笑着,却有些落寞,

    “失恋了,我自己来散散心。”

    丁费思安慰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说不定在异国他乡也有奇遇,你还能开展一段新的感情呢,里斯本可是容易遇见爱情的地方。”

    杨梓略过这个话题,轻笑着和善调侃道,

    “所以遇见了你们啊,能看到老朋友的爱情生根发芽,估计是我在欧洲最值得记忆的幸运了。”

    祝野主动邀请杨梓共进午餐,当年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并肩作战的日子更让人忘怀,那段时光确实是值得珍惜的记忆。

    杨梓也不是扭捏的人,当即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