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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川看见她慌慌张张的躲进里屋，忍不住笑了笑。
夏天快来了，看来自己以后在她面前，可以穿的清爽些。
……
利民药铺的伙计早上有点隐隐的不安。
今儿个原打算跟对面恩和药铺大干一场，结果早上到了药铺门口，才听说老板被人打断手脚进了医院。
好在门口一如既往排起的长队给了他们一丝安慰。
看看对面，只有零星几个得了消息的大爷大妈，端着马扎犹豫的侯在恩和药铺门口。
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小伙计笑了笑，过去搭话。
“大爷大妈，这么早就来了。”
“是呀，他家说排队免费领鸡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在家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
这年头鸡蛋也不便宜，关键没票还买不上，这里竟然免费送，虽说只有六个，也总有人来碰碰运气。
小伙计一脸的意味深长。
“怕不是骗你们的吧，我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到时候要么就想法子让你们多掏钱，要么就是得买多少药才会给……
不说他哪来的那么多鸡蛋，如今这么贵的价格，谁舍得白送？啧啧……
劝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别在这等着了，省的白耽误功夫。”
听了他的话，有人面上浮起犹豫。
之前与小伙计使眼色的老头也跟着帮腔。
“就是就是，在这排着，还不如去国营商店那边抢，花点钱最起码还有机会买上。”
果然有几个让他劝着走了的。
剩下那些人，却还想试试。
“我家倒不着急吃，先排着吧，万一真给呢！若是收钱不给他便是，难不成还能强买强卖？”
“对对。”
那老头转了转眼珠。
“大哥说的对，不过他既然贴了横幅说的免费，若是假的，咱也不能饶了他们。
要不肯白给蛋，咱们大伙就一块跟他讨个说法，砸了他的铺子，告的他关门，谅他们也不敢食言。”
“这合适吗？不过几个鸡蛋……”
“怎的不合适？难不成让咱们白等一上午？
到这会还不开门，就是指着我们给他涨人气呢！咱这等于给他做宣传打广告，哪有白干的道理？”
“说的也是……”
“到底什么时候开门啊！”
“若是假的早点说，别浪费我们时间。”
恩和的小伙计正在卸门板，闻言看过来，认出挑事的人，笑着溜达到跟前。
“哟，这不是利民的小李。不快去开门迎客，有功夫在我这闲磕牙。
怎么？带着你爸爸来排队领鸡蛋了？”
小李脸色一变。
“我不过来关心关心，你胡说啥？”
“哦？难不成是我认错了？”
恩和的小伙计转到那老头面前仔细端详。
“没错啊？是你爸爸啊！
哦！难不成你妈把她偷人的事告诉你了，这位不是你的亲爸爸？
可怜的孩子啊。来，亲爹在这呢，让爸爸抱抱！”
众人嬉笑一片，小李一把推开他，怒目而视。
“你他妈有病吧！你想干啥？”
“我想干啥？”
小伙计脸色一变，对众位大爷大妈扬声笑道:“大家别急，我们条幅写得都是真的。前五十位进店的，都可以免费领六个鸡蛋。
至于啥时候开门。呵呵……等这存心找茬的父子两个走了就开。”
那老头被点名，怒道:“你凭啥撵我？我可是好端端排的队。”
“凭啥？信口开河误导客人，摆明了不怀好意，到时候你闹腾起来，把我鸡蛋都打碎了，后面的客人领不到算谁的？”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依了。
“就是就是，快走吧你们！”
“怪不得在这说三道四，原来打的坏主意。”
“快走快走，别耽误我们开门领鸡蛋，还得回家做饭呢！”
那两个被众人推搡着只得退出队伍。
小伙计笑容满面的鞠了个躬。
“感谢大家信任，我们这就开门。”
小李远远的哼了一声，看你得意到啥时候。
“爹，你先回去吧。”
“欸，那啥，你说他送鸡蛋是真的吗？”
“真的有啥用，净搞些歪门邪道，不过是白亏钱！
爹，你问这个干啥？”
“要是真的，我回去找你娘来排队领。”
小李:……
……
利民药铺八点开始营业。
还是打的新药半价的牌子。
大约有听了信的老客也过来，今天客人很多，人手却少了两个，有些忙不过来。
人一多一乱，伙计们的态度就有些差。
“买啥？止咳糖浆？那边架子呢自己拿！”
“看病诊脉？老板不在，等明天！咋的，一天看不了还能疼死不成？”
“你这同志不能快点，买个药犹豫啥，看不见后面有人排队？买就买，不买赶紧走，别挡着路！”
“没有没有！要的什么劳什子药，听都没听过，上别处去吧！”
若张建设在，众人还收敛着。偏之前张建设为了把那几味新药抢占市场，偷偷给他们定了个奖励机制。卖的多自然赚得多。
几个伙计都暗地竞争起来，看着谁多卖一盒都要眼红。
一盒提成就一块，一天卖个二三十盒，都能顶一个月工资了。卖别的药又没钱拿，哪有闲情伺候，直接推出去了事。
一个年轻的客人想买盒治腹泻的药，多问几句，被接待的那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怼了出来。
气的要上前讲理，几个受了冷遇的客人把他拉住。
“别跟这些服务员一般见识，这利民的老板听说有后台，看不见光个助孕药就卖的这样火爆。多少大老板都是他家常客。
若得罪了他，到时候被找了麻烦，还不得自己受罪，忍忍吧。
要买别的，你去对面恩和看看。那边老板人善。”
那人捂着肚子，憋的面色发青。
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县城，果然处处是坑，吃顿饭竟也不干净。
难为自己忍着腹痛排了半天队，还当这边人多是因为店里的药好，没想到是这么个光景。
“小爷还怕他那个？不打听打听我啥身份，敢这样对我！得罪老子，老子拆了他的后台！什么玩意。”
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哎呦不行……快拉出来了！”
刚走两步，一股喷薄之意涌上，再顾不得理论，恨恨的夹着腿快步挪蹭到街对过。
刚跑到门口就被堵了回来。
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端着盆挎着筐，看他的眼神满是防备。
“你是干啥的？”
小伙子捂着屁股跺脚。
“快让我进去！快拉出来了！”
“拉屎找茅房啊，凑在这干啥？
不会是想要加塞领鸡蛋吧！头五十个才有！我们可是排了一早上呢！”
“就是就是，想要鸡蛋去后面排着去！”
也有看着他脸色不对的。
“不会真肚子疼吧？”
“你要信他的，你就把你位置让给他。”
“那可不成，都快排到我了。”
这边没人肯让，小年轻憋的脸色发紫，气都不敢大喘，生怕不小心一泻千里，他可没带替换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