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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斯晨摇头，掠眸看着她，放下手，嘴角逸出浅浅的笑容，一如继往的温润，哪怕此刻他枯瘦伶仃，哪怕他现在身穿着最廉价的囚服，可骨子里天生有着高贵优雅的气质是无法抹去的。
“没事，不过是小感冒。”
李蓝依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到底是学医的，看得出来他的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你最近还好吗？”
欧斯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脸色微微泛白，病怏怏的，精神看似也不怎么好。
然年的没。——你最近还好吗？
轻轻的一句，却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无比的沉重。在监狱这半年，他差点要忘记时间走过了多久，只是在想她在外面好不好，有没有累，有没有痛，还有没有再流泪……
在这里，他在心里画了一个圈，画地为牢。自私的把所有人都忘记了。把过去，把欧家，甚至把自己也忘记了。只是记得她，只是想好好的爱着她。
李蓝依没有回答他，冷清的眸子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冷静的开口：“今天我来，只是想问你欧易为什么要杀乔雪与管家？”
欧斯晨嘴角的浅笑一僵，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暗淡下来。纤长的睫毛浓密如扇，缓慢的垂下，投下一片青影：“你……来只是想问这件事吗？”
“欧易是自杀没错，乔雪是他杀的也不错。不过我不相信是欧渊墨指使欧易去杀她们，杀她们的原因更不可能是因为她们知道欧渊墨偷卖国家机密。”
李蓝依冷冽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而出，视线看着他很清澈却也不见底。声音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我查到欧易死的前一夜来这里看过你。”
欧斯晨一直低着头，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楚此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欧斯晨，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欧斯晨缓慢的抬起头，像是机械一般一格一格的，当视线终于与李蓝依交汇在同一水平线上时，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反问：“为什么要在半年后旧事重提？”
他没否认，也就是默认了是他让欧易自杀的！！
李蓝依下意识的咬唇，眉头都皱起来，肃穆的嗓音扬起：“因为我恨你！你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我越要挖出来让人知道；你越想要保护的人，我越要去伤害！这个理由够吗？”
“够！”欧斯晨点头。心像是被针扎的疼，密密麻麻的，极其细微的疼，看不见伤口也流不出血液。
原来，她还是恨自己的；原来就算自己坐牢也没办法减轻她心里的恨！
是自己妄想了，企图可以让她放下心中的恨，企图可以让她不恨自己……
“李蓝依，你就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
为什么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
“不好。”李蓝依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胳膊，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因为我不想看你好受的样子！我要你痛苦，越痛苦越好。”
欧斯晨的眸子蒙上一层灰暗，嘴角没有一点的笑意，摇头：“抱歉，我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