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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虽说在外四年,傅聿城和ellen也从来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吃穿用度,只要她想要的,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可难免心中时常在重复一个声音:天底下事事都是有代价的,没有免费的午餐。
每次她从傅聿城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时,她都会在想自己的代价会怎么付出。
或是已经付出。
总归是,不太安宁。
她在网上搜索过这种心理产生原因,却搜到一群人说自己向父母伸手要钱买衣服都会愧疚,看着看着就偏了题。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生出想要给自己买个房子的心思。
许是在第一次向傅聿城表露心意被拒绝时,又或者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滋生出的小心思。
总归是,幻想着一个令自己心安的地方。
只要有了自己的房子,哪怕有朝一日被傅聿城赶出去,也不会一个人流离失所;
又或者作为亲友的傅聿城不会做出那样的行径,可等到未来他结婚领了新的女人回来,她总得离开的。
可是房子好贵的。
而今有人在耳边告诉她,她名下早已经拥有房产。
是父母添置,家中每个孩子都有的。
这种轻而易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没有让她觉得愧疚,反而让姜予安觉得,她和商家的其他孩子是没有不同的。
至少在物质方面,商家没有偏心任何一个。
甚至优待于她。
姜予安也再次因方才生出的小心思而有些歉意。
她太小心眼了。
公寓距离老城区这边有一段距离。
商凌开车不算快,平稳中驱驶前进,缓和得令人有些困意上头。
更不必提车内隐隐环绕着一股草药的香味,也让人心安得想合眼休息。
姜予安觉得就这样睡过去是不礼貌的,强撑着即将落下来的眼皮子去和商凌聊天。
无他,便是车内令她心安的味道。
仿佛在梦中隐约闻过。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使用过中草药。
毕竟在国外,生病了基本上都是颗粒胶囊解决,即便是去中医馆也是针灸推拿居多,鲜少会有煎草药之类的方案。
姜予安的话题也是由此展开:“四哥,你车里是什么草药的味道?是特地放的草药,还是因为你工作原因,身上沾到的味道。”
商凌也不吝啬告知:“是我自己制作的香膏,今天打开的是一盒安神的,如果小妹觉得有些疲惫的话,可以靠着休息一会儿,这里距离新区有一段距离。”
从商榷那边得到消息,商凌便从实验室出来。
担心她在蒋延钦哪里受到惊讶,于是选取的香膏就没拿其他的,换做了他不常用的安神功效。
姜予安惊讶,目光朝着商凌指引的方向扫过去。
错过副驾驶座的靠椅,可以看到车前的台子上放置了一枚圆圆的小陶瓷盒,刚上车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摆放的艺术品。
可能是闲聊两句,困意也没有那么浓烈。
她好奇:“那四哥,你带这个在车上,会不会开车疲惫啊?”
商凌忍不住弯唇,摇头:“我不会。”
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生硬,又补充,“我平时不会用这个,往日我车内不会放其他东西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今天不一样。
为何,姜予安自然明白。
她脑子不笨,忽地也清楚商凌为什么要放一枚安神的草药在车内。
安神的对立面,自然是受惊害怕。
被人绑架,难免生出恐惧。
哪怕绑架的匪徒对她没有恶意,可总归是一场劫难。
说出去都是会令人惊呼露出惊恐表情的。
那可是绑架哎!
想到商凌的目的,姜予安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她无比认真地透过内视镜看了驱车的人一眼,语气诚恳:“谢谢你,四哥。”
商凌浅浅溢出一声轻笑,“一家人,不用说谢。小妹,记住了没?”
他着实不太喜欢姑娘这般客气的口吻。
当然,商凌也没有再多说教。
她记忆尚在的时候,就与他客客气气的,和对待商榷的态度完完全全不同。
如今失去记忆,自然不能对她更加苛刻。
何况,如今所有人都如此。
而且商凌也不是喜欢说教的人,相对比起用言辞告诉姜予安应该如此,他更喜欢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妹妹的欢喜。
他们商家唯一的小公主,想如何就如何。
即便被惯着骄纵无礼了一些,他也并不介意。
只可惜,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
如今哪怕从头再来,姑娘依旧是乖得令人心疼。
后半段的路程姜予安没再讲话。
她先趴在后座车窗看着潮海市周围的风景。
和老城区稍微有些破旧窄小的路不一样,明显能够感受到马路宽阔很多,周围的绿化也开始修建得整整齐齐,老远就可以看到高楼耸立,仿佛进入另一个时代。
可哪怕风景再美,看得多了依旧是有些疲倦。
何况车内的香味安神。
姜予安终于控制不住,歪着后座闭上了眼睛。
车速平缓,她睡得也十分香甜,小脑袋还会晃悠晃悠。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睁开过一次眼睛,而后就听到前面传来男人温和清冷的嗓音,告诉她真困了就在后座躺着,反正空间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胆子大了,还是睡得迷迷糊糊就秉持了本能。
她脱了鞋子就栽在了后座,再没有刚上车时半点客气。
什么礼貌,早陪着周公抛之脑后。
偏偏驾驶座的人瞧着甚是欢喜,唇畔的笑意都浓烈几分。
又过半小时,车子终于抵达所在小区楼下。
通过安检设备后,需要绕过小区门口的喷泉转盘,这才通过小区绿化去寻找所在楼栋的位置。
商家给姜予安买的房子是6栋,暂时装修的是6层。
寓意希望她顺顺利利的,不再有坎坷。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本能,车子停好时,姜予安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在听闻这整栋楼都是自己名下的时候,她惊得彻底都清醒。
“一、一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