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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国富这家伙极其精通心理学,越是在张铁军处于心态崩溃边缘时,越是句句剜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张铁军看着神色诚恳的崔国富,微微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崔国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吗?你们不就是想把我拉下水吗?现在得逞了,看见我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开心?”
“铁军,你这是什么话!从你来南州的第一天,我就是抱着和你们搞好关系去的,为了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梦娇是我远方侄女,我都给了你,我的良苦用心你还感觉不到吗?再说了,你是市长,你得有自己的主见啊,南州是六百万南州老百姓的南州,不是他杨昌坤一个人的南州,他来南州大搞个人崇拜,立自己的山头主义,把南州搅得天翻地覆,为自己捞取个人政治资本,现在省里的领导一提起南州的工作都很认可,但认可的是昌坤同志,可是铁军同志你呢?你作为市长,又得到了什么?”崔国富的话说的是风轻云淡,却在一点一点扭转着张铁军的心态。
张铁军冷笑,“我来南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按照组织的要求,配合好昌坤同志的工作,与南州的发展比来,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作为领导,如果每个人都这样精打细算,只考虑个人利益,那南州还何谈发展?国富同志,你太小看我张铁军了。”
崔国富微微一笑,不徐不疾地说道,“铁军,如果我小看你,我会一直想要和你握手言和吗?相反,我很佩服你,佩服你这种无私奉献为他人做嫁衣的精神,但人都是自私的,这是人的天性使然,我不相信你来南州当这个市长,就没有考虑过一点个人的得失,放在历史的长河中,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历史尘埃,但谁不想留下一段历史佳话呢?你是南州的市长,你来南州以后辛辛苦苦,鞠躬尽瘁,连周末都在加班工作,为了南州的发展,你没时间陪你爱的人,忽略了对女儿的关爱,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到头来,成绩却算在别人的头上,最终只做了别人高升的垫脚石,这对你不公平,不是吗?”
听着崔国富的侃侃而论,此时张铁军才明白,自己已经上了崔国富和唐家的贼船,但现在要下船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而刚才鬼门关一行,再听着崔国富这些虚情假意的开导,他没有勇气再去自杀,也深知自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己清清白白做官二十年,就这么死了,真的就遗臭万年了。
面对崔国富这些字字入耳,句句剜心的言论,张铁军心内深处那根深蒂固的立场,在这一刻开始变化了。
崔国富察觉到张铁军眼神中的变化,他很清楚,张铁军的心态在这一刻已经改变,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并没有给张铁军继续施加压力。
见张铁军沉默不语,崔国富随即起身,一脸真诚地说道,“铁军,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看待,才会给你说这些话,我的话你仔细想一想吧,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大家都是男人,逃避不是问题,男人就要敢于面对挑战,敢于承担责任,最近你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崔国富在张铁军重重的拍了拍张铁军的手背,转身走了出去。
“梦娇,我和吴市长就先走了,张市长这里,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和吴市长打电话。”崔国富说着话走到梦娇面前,“我刚才开到了一下铁军,他对我的话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你好好劝劝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崔书记,谢谢您。”天真的梦娇还真把崔国富当成了好人,一脸感激的点着头,将两人送出了门。
“崔书记,张市长知道是咱们救了他,他什么反应啊?”吴勇好奇道。
崔国富沉声一笑,“张铁军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我们的计划,不过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和我们合作是他以后还能继续在南州立足的唯一选择。”
吴勇道,“万一他要是不合作呢?”
崔国富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老婆贪污受贿,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包养小三,养私生子,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连自杀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万一他再做傻事呢?”吴勇还是有些顾虑。
崔国富胸有成竹一笑,沉声道,“自杀是为了逃避,他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我想经过我的开到和劝说后,他现在已经想通了,作为一市之长,真要是自杀了,只会让他遗臭万年,我们党的干部,哪个不想在自己的位置上干出一点成绩来?哪个不想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吴勇会意的点点头,狡黠地笑道,“崔书记,还是你高明,对人性揣摩的这么清楚,我这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才行。”
……
何秀琴回到家,想起那名跟随救护车离开的黑色小汽车,不由得心中?好奇,难道是市里哪个领导来看急诊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给其中一名急救室医生打了电话过去,“刘医生,我刚看你们急救室出车了,这么晚了去哪了?”
令何秀琴感到难以置信的,与她私交甚笃的急救科副主任刘建宏悄悄告诉她,今晚抢救的病人身份很特殊,竟然是堂堂南州市市长张铁军。
何秀琴奇怪,“张市长?张市长只是皮外伤,前天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刘建宏小声道,“什么皮外伤,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都抢救不了了。”
“什么!吃安眠药?怎么回事?”何秀琴大吃一惊。
“不清楚,也没人敢问,感觉好像有点自杀的倾向。”刘建宏摇摇头,小声叮嘱何秀琴,“何主任,这事刘院长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