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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的笑声,豁达宽广,一听便知,来人修为不俗。
在这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除了眼前的他们几个人,放眼望去再没有一个人影,这笑声究竟又是从何而来?
听到这浑厚却又略显苍老的笑声,青云道长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吓的楼兰四绝不敢积极上进,更让莫拓佐、白舒城和鳌志广,不由得心生临阵脱逃之心。
只听青云道长朗声说道:“老哥哥不去高昌,享受美酒佳酿,怎有闲心跑到这楼兰来了?”
“哈,哈,哈,这酒是要喝的,事也是要管的。老夫三天不管闲事儿,没准还真能憋出病来。”话语声随风而来,延伸至无边的天际。
从这番对话听来,此人以青云道长,似乎很是熟悉,能同青云道长相交甚厚的,那也定将绝非泛泛之辈。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落下点点雨花,轻盈飘逸,曼妙灵动。
霎那间,一个人影,破空而出,浮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此人瘦骨嶙峋,好似风烛残年,只怕时日无多,他正是剑宗五祖,“潇湘夜雨”柳如烟。
这里除了青云道长和鸠摩罗什,并没有其他人见过“潇湘夜雨”柳如烟本人,自然不知他就是剑宗五祖中的“潇湘夜雨”。
在看着柳如烟的相貌,同青云道长简直判若云泥,全然不能同日而语,又有谁能够想到这猥琐的老头,竟会是同青云道长起名的剑宗五祖。
有青云道长历历在目,想必剑宗五祖的其他人,就算不是风流倜傥,好歹也该玉树临风,哪有这样不修边幅的,自然也不会有谁将他同剑宗五祖联系到一起。
鸠摩罗什那叫一个气,眼睁睁看着两个大仇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仅不能报仇雪恨,还要寄希望于他们,能够战胜眼前这几个恶人,才能让自己抱住这条老命。
“唉呀!就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吃饱喝足了还要主人,何老青城掌门出手,老朽区区不才,愿那这些畜生,活动活动筋骨,还望道友莫嫌老朽,不请自来多管闲事。”柳如烟冁然笑道。
青云道长默不作声的看了看慕容杰,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柳如烟的这番话,又或是这番话本就不是对他说的。
可是楼兰四绝,莫拓佐,白舒城和鳌志广,听了柳如烟的这番话,却是怒火中烧,再也压不住心中怒气。
瞧这老头其貌不扬,想必也不是什么高手,他们斗不过青云道长,难道还斗不过这糟老头子吗?
柳如烟骂的每一个字,都不偏不倚的骂到他们心坎去了,他们的确就是那吃里扒外的畜生,可越是畜生不如,就越怕必然说他们是畜生。
在加上他们原本,就对青云道长,满怀愤恨之意,只是顾及势力差距,只好忍气吞声,如今来了这糟老头,正好可以把满腔愤怒,全都发泄到这糟老头身上。
众人合力齐攻柳如烟,柳如烟悄然对青云道长使了个眼色。
青云道长明白,这是柳如烟,让自己快带慕容杰走。以柳如烟的能耐,足以轻松应付这些恶人,到时自己的伤势,如果在继续撑下去,只怕早晚也会露出马脚,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趁早离开此地为妙。
青云道长猛然抓起慕容杰,脚下生风,飘然而去,众人想追,却别柳如烟拦主,这一交手上,他们才知柳如烟厉害,自保尚且力不从心,那还有功夫去追赶慕容杰。
青云道长一走便是十多里地,来到楼兰城外之时他在也走不动了。
青云道长本就身负重伤,为把慕容杰从楼兰四绝枪下救出,又因动用真气道长伤势加重,现在还提着慕容杰跑了十多里地,若非是拥有顽强的毅力,只怕青云道长早就已经倒下了。
此时天还未亮,楼兰城城门紧闭,青云道长和慕容杰,根本就没办法进城,两人只好坐在荒漠中苦苦等待。
慕容杰本想借此机会,把这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可是他刚把脸转向青云道长,就发想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俊美帅气青云道长,本像个斯文的白净书生,可现在青云道长的脸看行去,却是黑中透绿显得异常恐怖。
慕容杰知道,青云道长伤的不轻,如果不立刻找人医治,只怕青云道长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这荒郊野外,又无法进入楼兰城内,到哪去给青云道长找大夫。
就算先把大夫的事情放下不说,楼兰城外深夜的霜风,只怕也会让青云道长吃不消,让他的伤势更为加重。
青云道长救了慕容杰一命,慕容杰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现在青云道长有难,他自然也该舍命相助。
慕容杰心中纵有千万个问题,如今也只好暂时抛诸脑后,先帮青云道长找一个,能够供他静养的所在,以免伤势进一步加重。
慕容杰思前想后,突然间恍然大悟,他记得城北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家,平素里因城门关闭,没法及时赶回城里的人,都会到那个酒家去投诉,奶娘沈嫂曾带他去过几次,或许他该把青云道长,给送到那就家里去,不能让他在这里继续受尽风霜。
慕容杰想把酒家的事情,尽快告诉青云道长,可是无论任凭他怎么呼唤,青云道长似乎毫无觉察。
此刻青云道长,为了固守精元不失,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就像藏刀冢内,修习奇经八脉的慕容杰,已然处于物我两忘的境界,对于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有任何的感知能力。
慕容杰扯着嗓子喊了大半天,青云道长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慕容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将清明道长留在这里,慕容杰思前想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他要将清明道长,给背到城北的酒家去。
如果慕容杰是个壮年男子,这样的事情或许难不倒他,可慕容杰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身子骨又比同龄人更加瘦弱,想要背起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青云道长,这对慕容杰来说可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说这个看似办法的办法,对于慕容杰而言似乎并非是个办法。
慕容杰连拖带拽,总送算是挪动了青云道长的身体,其实此时鸠摩罗什要肯帮忙,那么慕容杰无需耗费多大的气力。
只是鸠摩罗什巴不得,青云道长最好能死在这里,那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于是任凭慕容杰胡作非为,从头至尾都无心插手。
慕容杰还真有一番毅力,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算是把青云道长,给生拉硬拽的拖到了酒家门外。
此时天色已经破晓,睡眼惺忪的店小二,慵懒的揉着眼睛,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一望无垠的旷野上,店小二一眼就看到了,汗流浃背的慕容杰,以及奄奄一息青云道长。
酒家里的店小二,通常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势利眼,对于身份低微卑贱之人,他们从来视而不见,可对于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他们可谓是过目不忘。
店小二过去曾经见到过慕容杰,尽管他不知道慕容杰叫什么,究竟是哪家来的公子,可是从慕容杰以及奶娘沈嫂的服饰,以及出手阔绰的行为举止,都无不令人感到他的身份显赫。
此刻的慕容杰狼狈不堪,身上脏兮兮的邋里邋遢,可是店小二的独具慧眼,还是一眼就把慕容杰认了出来,他扯着嗓子向店里的老板大声喊道,今个儿一早就有贵客登门。
店里的娘老板一听是贵客,顿时就从门里窜了出来,从酒店的老板相比,这位老板娘似乎更会做生意。
只可惜老板娘刚出门一看,顿时就彻底的泄了气。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娃娃,身旁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臭道士,这样的人又怎能说是什么贵客。
笑逐颜开老板娘,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似海,她拉长了脸对店小二大声责骂道:“牙酸口臭的臭小子,大清早的你在这里放什么黄腔,存心给老娘找茬是不是,你小子还想不想干了。”
看到老板娘如此气急败坏,店小二急忙上前解释,这小娃娃却有来头,并非是讨饭要钱小叫花。
听店小二这么细细一说,老板娘似乎也回想起来的,这小子的确来过他们的境界,而且当时还跟随这不少的随从和仆役。
这时候店老板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才他听到老板娘的喝骂之声,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特地赶过来瞧瞧,他这位大大咧咧的媳妇,可从没有一天让他省心。
老板见到酒家外,站着个邋里邋遢的娃娃,身边还躺着个不省人事的道士,心中不禁有些骇然失色,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同利欲熏心的老板娘,就这老板算是个老实本分之人。见到此情此景,他立刻让店小二帮助慕容杰,将青云道长抬入店内,并给他们立刻安排房间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过些时候再说。
老板娘关心的只有钱,他才不管这些人的死活,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不收钱就让人住店的道理,于是扯着嗓子要同店老板争出个你对我错。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娃娃,以及奄奄一息的道士,店老板岂能将他们拒之门外,那岂不是天良丧尽自损阴德,早晚可是要遭报应的。
新老板不顾老板娘的阻拦,执意将慕容杰和青云道长收下,等店小二给他们安排的一处安静的房间,一切都等这昏迷不醒的道人醒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