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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旧情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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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苏家的三个姐妹也真是了不起,一个做了皇后娘娘,一个成了将军府的少夫人,而另一个,是自己夫君的侧妃,这苏家也真是祖上冒青烟了,不过她们姐妹也并不是一心,那个苏芊雅貌似跟皇后娘娘就不太合。

    不过也是,王爷本来就跟皇上是对头,雅侧妃还怎么能跟皇后娘娘走得近,不过听说雅侧妃还在苏家的时候,就喜欢跟苏洛宁作对,可能这也是王爷当初娶她做侧妃的原因之一吧。

    薛涵泠随着司空景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转眼之间便是注意到了坐在另一边的舞阳公主,心中暗自诧异,这舞阳公主看起来怎么这么憔悴?完全都不像之前自己认识的她了,舞阳公主以前可是很活泼健谈的,此刻却是只沉默地坐在那里,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听说她最近跟隽王殿下走得很近,经常往隽王府跑,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人都已经到齐,宴会的时间也就要到了,只听得殿外太监一声通报,司空澈和苏洛宁便是并肩走了进来,而苏洛宁怀中抱着的就是今日的主角瑶儿小公主。

    薛涵泠看了一眼小公主,心中冷哼一声,便是避开了目光,她每次看到这个小公主,心中就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原本是应该自己的儿子享受的,是她夺走了自己儿子本来应该拥有的东西。

    所有人都起身向司空澈和苏洛宁行礼,而司空澈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司空景的身上,此时他正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司空澈猜测,此刻他的内心里一定是不平静的,为了即将要上演的剧情。

    司空澈淡淡收回目光,踏上玉阶,与洛宁一起坐下,这才道:“平身吧。”

    司空景直起身来,抬眸看着御座之上的司空澈,见他正跟身旁的苏洛宁说着些什么,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道:司空澈,你现在尽情笑吧,等过一会儿,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司空澈刚刚看他的那一眼,更不会知道司空澈当时的眼神……

    而苏洛宁的眼睛却是不由地看向自己的妹妹,苏雪彤,在宫宴上看到自己的妹妹,这种感觉还是挺新奇的,虽然苏芊雅也嫁进了皇室,但她毕竟是侧妃,不能随司空景一起进宫赴宴。

    苏雪彤注意到苏洛宁的目光,亦是朝着玉阶之上的她看去,见苏洛宁朝着自己露出安抚的笑容,苏雪彤的一颗心倒也安定了几分,还好,二姐也在这里,就算自己出了错,她也会帮自己的。

    只是此时的二姐看起来跟自己以前在家里看到她很不一样,她坐在这里,就是有着十足的皇后的气势。

    “怎么样?看到皇后娘娘,你心里总是能安心一些了吧?”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总是往玉阶之上看,赵明朗不由含笑开口,彤儿好像总是很依赖皇后娘娘,不,应该说是崇拜,这一点她之前也跟自己说过的,当时她还不是自己的妻,当时她还住在澈王府里。

    苏雪彤轻轻点头,然后低声道:“不过今日的二姐看起来跟我之前看过的她都很不一样。”

    虽然苏雪彤这话很模糊,但赵明朗却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知道什么样的场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在苏府里她是苏家的二小姐,在生意场上,她是苏家的掌家人,而在皇宫之中,她就是祈灵国的皇后娘娘,身份不一样,对人的态度也就不一样。

    “嗯,是该这样。”可是自己就做不到,就算自己如今已经是少将军的妻子,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讷于言辞,完全不知道该跟别人说什么。

    赵明朗伸手握住苏雪彤的手,凑近了她的耳边含笑道:“而你,只需要做我的妻子这一个角色就够了。”

    苏雪彤没有料到赵明朗突然倾身靠过来,慌乱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见已经有人朝这里看过来了,面上火烧一般地烫,赶紧低下头去,压低了声音道:“少将军,别人在看哪。”

    “那有什么关系?别人只会羡慕我们夫妻感情好。”

    不过,赵明朗还是坐直了身子,而握着苏雪彤柔荑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赵明朗的这一举动也让在场的人有些不解,这前不久不是刚刚传出明朗少将军有断袖之癖,还喜欢上了一个男戏子的传闻,大家都以为将军府之所以急着要把苏家的五小姐,那个庶女娶进门,就是为了掩盖这桩丑闻,拉着那个女子挡箭而已。但是从今天他们夫妻亲密的情形来看,事情好像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这两个人似乎感情还很不错。

    难道之前的传言有误,明朗少将军真的不是断袖?

    就在众人暗自嘀咕的时候,司空景却是悄悄离开了大殿,其他人都没怎么注意,毕竟人有三急,中途离席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司空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薛涵泠有些纳闷,王爷到底去哪里了?正疑惑着,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方才在来的路上,司空景跟她说的话,难道王爷就是去准备他说的‘惊喜’去了?

    想到这里,薛涵泠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她意识到接下来即将有大事发生,事到如今,她竟然生出了要阻止司空景的想法,之前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想,如果能搞砸小公主的周岁宴就好了,也算是为自己的儿子出了一口气。但是现在,她只想让司空景停下来,因为她预感到这一次并不是小打小闹,王爷是要动真格的了。

    然而其他人却是感受不到她的紧张,一个个皆是喝酒谈笑。

    薛涵泠实在是等不及,正想要起身出去寻找司空景,却见这个时候司空景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手边还搀扶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闭关静修有些日子的太后。

    殿内的这些人,看到司空景搀着太后进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是愣在了那里,先是有人起身给太后行礼,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都是连忙起身向太后行礼。

    而此时司空景则是抬头看向坐在御座上的司空澈,那眼睛里有着挑衅和得意,司空澈见状神情依旧淡淡的,并未做什么表示。

    只见司空景扶着太后走到大殿的中间,沉眸看着玉阶之上的司空景,扬声道:“皇上,如今母后在这里,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景王,母后正闭关静修,今日不过是小公主的生辰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劳母后大驾,你何必把母后给请过来呢。”说着,司空澈就是吩咐身边的太监,让他扶着太后过来。

    可是司空景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如今母后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还要说谎吗?”

    “母后,你来说,皇上都对你做什么?”

    太后看起来似乎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一双眼睛浑浑浊浊,里面一点精神都没有。

    但是她一开口就吓呆了众人,“皇上篡改了遗诏,皇上篡改了遗诏……”

    别的话没有,就只有这一句,而且还在不断地重复。

    在众人的震惊之下,只见司空澈站起身来,看着司空景道:“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母后现在分明是不正常的,你说,你究竟对母后做了什么?!”

    司空澈的语气听起来惊讶又愤怒,这倒是让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难道是景王殿下故意设的局?

    “我对母后做了什么?是皇上你对母后做了什么吧?母后怎么会突然闭关静修,而且任何人都不见,这太奇怪了,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说一声,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会起疑心。所以,我才悄悄潜进了母后的寝宫,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闭关静修,完全是被你给软禁起来了。让宫人们封锁母后寝宫的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难道不是皇上你的命令吗?如果不是担心母后会把你做的事情说出去,你会这样做吗?”

    司空景的话引起在场众人的一阵讶然,难道景王殿下说的真的是事实,太后并不是自愿静修,这只是皇上的软禁借口而已?目的就是让太后永远闭嘴,那有关于先皇遗诏的事情……

    司空景却还在继续,“你囚禁母后也就罢了,你还给母后下药,想要害死她,这样的话你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会有人把你篡改遗诏的事情给说出去。”

    听到司空景说这些,司空澈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司空景,在这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

    司空景此时的血液都在沸腾,他预感到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只要过了今晚,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越说越起劲,“司空澈,你想要这个皇位,你尽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争取,篡改父皇遗诏、软禁母后、打压我,这些手段你竟是都一一使了出来,让你这样的人做祈灵国的皇帝,实在是祈灵国的耻辱。”

    如果说,方才所有人还有些懵的话,现在他们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景王殿下要造反。景王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跟皇上之间肯定要决裂了,今日能走出这个大殿的只有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所有人都明白,狂风暴雨就要在今夜降临,危险就要逼近了。

    司空景说完这些话之后,用极其阴狠而又凌厉的目光看向站在玉阶之上的司空澈,却从他的脸上寻不到丝毫的意外和不知所措,这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景王殿下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吗?”司空澈含笑道:“你说方才那些话的时候,难道就不会心虚吗?其实那些话应该要送给你自己才对吧。朕知道皇兄你之前一直都是太子,父皇临终之前把皇位传给了朕,这让你心里一直都不服气,还对朕一直都怀恨在心。但是你捏造事实诬陷于朕,朕就不能不治你的罪了。你说朕篡改遗诏?父皇立下遗诏的时候,在旁边的可不止母后一个人,明国公、查阁老,还有父皇生前最宠信的李公公都在场,他们知道朕并没有篡改遗诏。”

    司空景早就料到司空澈会这么说,冷哼一声道:“他们?他们都被你给收买了,怎么会说真话?篡改遗诏的事情就是他们帮你做的,如果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们自己也活不成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傻。”

    “所以,你指认朕篡改遗诏之事,就只凭着母后这梦呓似的一句话?而母后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神志不清的,她的话怎么能信?”

    “母后神志不清,还不都是被你给下了药,在守备森严的皇宫之中,除了你有机会给母后下药,还能有谁在母后的身上动手脚?”

    司空澈的脸上依旧含着轻笑,问道:“那你今日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想说,父皇的遗诏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所以你要从朕这里把皇帝的位置给抢回去吗?”

    “是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司空澈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好,朕还怕你不敢承认呢,不过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谎话,父皇的遗诏之上的确是把皇位传给了朕,就凭着母后精神恍惚之下的一句话,你就要夺走朕的皇位,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皇兄,就算你再怎么想要这个皇位,也应该多做一些准备,不应该就这么鲁莽地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司空澈,你怎么知道我毫无准备?我知道我今日一旦把真相说出来,我跟母后就再难活着走出这座皇宫,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违背父皇的旨意、还下毒残害母后。”

    说到这里,司空景的眸光一沉,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众人皆是惊恐地看着司空景,难道他想要举兵造反?今日就要把见皇上绞杀在这大殿之上?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空气静默了片刻,这短短的功夫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似乎都很漫长,但是……没有任何动静,司空景又是喊了一声,“来人!”

    还是没有动静,司空景心中开始慌乱起来,这个时候却听得司空澈轻声道:“你是想要让你安排好的禁卫军闯进来杀了朕吗?”

    听闻此言,司空景震惊地看着司空澈,他眼睛里透露出的沉着和笃定,让司空景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

    司空澈这时才走下玉阶,看着司空景道:“你刚刚说在这皇宫之中只有朕有机会给母后下毒?这可未必,母后身边那么多人,都有可能有机会,难道皇兄你忘了之前一直在宫里陪着母后的善莹公主了吗?”

    听到司空澈提到善莹公主,司空景就知道自己完了,司空澈知道自己安排的所有事情。

    “善莹公主,不对,应该说是纪怜柔。不,也不对,她的真名其实是叫香禾,原来是一个农家女,却在皇兄你的安排之下,成功上演了一场救驾的大戏,让她成功成为善莹公主,更是得到母后的宠爱,得以进宫陪在母后的身边。”

    “你这是含血喷人,我跟善莹公主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事到如今,你当然会否认自己认识善莹公主,但是你否认是没有用的,朕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你指使的,在这里朕就不跟你一一详述了,等到了大理寺之后,自然有皇兄你的申辩之处。”

    司空澈刚要转身走上玉阶,却又转回身看向司空景,“对了,还有你安排的那些禁卫军,是左统领手下的禁军对吧?你们原想着趁朕没有防备的时候,在今日小公主的周岁宴之上,一举把朕给杀掉,好让你成功登上皇位。只是可惜,左统领的小动作早就被朕给察觉,所以让人时刻提防着,今日果然有异动,此刻他已经大统领给押起来了。皇兄,你今日的计划是彻底失败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空澈这才转身回了玉阶之上,而苏洛宁自始至终都是抱着小瑶儿一副安静看戏的姿态。

    其实这件事她也早已知晓,当初听到司空宇说杨大人跟善莹公主那件事之后,澈就起了疑心,他本来就很怀疑善莹公主替太后挡了一箭这件事情。后来发生了杨雨寒的事情之后,澈就向杨大人询问了有关于善莹公主的事情,杨大人无奈只得和盘托出,他们这才知道,什么所谓的申夫人的侄女,全都是骗人的。

    之后又是查到申大人跟司空景的联系,这才把整件事情给串了起来,再加上最近太后反常的事情,他们已经大概猜到了司空景的意图。

    在严密监视左统领的过程中,他们意识到今晚就是景王动手的时候,所以亦在事前做了安排。

    司空景此时站在那里已经面如死灰,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完了,他很不甘心,他想要问问司空澈,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跟善莹公主的关系的,自己分明一直都很注意,从来没有主动跟善莹公主见过面……不对,的确是有一次,就是善莹公主在偶然间遇到杨大人的那次,自己去了申府……难道就是那次?

    “皇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索性就把你要说的全都说出来吧。”司空澈的眸中此时隐着暗芒,紧紧盯着站在那里的司空景,似乎要比方才还要紧张了几分。

    司空景想起了岚晴的事情,岚晴,不,是萤公主,那个本应该已经死了的人,那个父皇视为耻辱的人,司空澈他违背皇命,擅自救下萤公主,并且把萤公主藏匿在京城多年,这足以证明他对父皇有二心,这样一来,旁人就很可能会相信,他篡改了父皇的遗诏。

    “还有一件事,当年……”

    众人都是等着司空景说出下面的话,可是司空景在说到‘当年’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他几度张口,却都没有把下面的话再说下去。

    终于,他沉默了,不再试图开口辩解什么。

    司空澈见状,便是开口道:“既然皇兄你没什么话好说了,那就结束了吧。”

    “来人。”

    在外面守着的禁军统领此时走了进来。

    “把景王殿下送进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