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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要脸，还是要她？
两个人都喝了酒，不好这样开车。于是，出了小酒馆，苏小南选择了携着莫暖的手游荡在景城街头。
天有些暗，似乎飘着小雨，却不至于湿透衣服。在这样的夏季阴雨天，陪着闺蜜静静地走，情绪格外怅惘……
苏小南一直在找话题聊天，可莫暖却好半天不吭声。
终于她忍不住，开始喷她。
“小胖子，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别叫我小胖子！”莫暖不高兴地瞪她一眼，“第一，我很胖吗？比你高了至少五分钟，这体重不是很匀称吗？第二，这个称呼是那个傻叉叫的，我不喜欢听。第三，我咋就没出息了？”
“嘁！小道理还挺多的，我喜欢。但这也不能掩盖你没有出息的事实。”
苏小南翻个白眼儿，轻笑着继续怼他，“连他叫个的称呼都不乐意听，你还能坦然面对吗？你就说说，如果这都不叫没出息，什么才叫没出息？”
莫暖一怔，苦笑一声。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姐妹就不乐意听。”
“去你的，你就承认了吧。”苏小南哼一声，也不继续锉她痛楚，而是热情地建议，“你看这样的良辰美景，最适合叙旧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继续喝？随便把被他们破坏了的心情重新建设一下？”
“不了！”莫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摩天高楼，以及盘旋在高楼顶端那一片阴沉沉的天空，突然捋一把及肩的头发，幽幽地说：“你赶紧回去陪你的安公子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一个人走？
苏小南很想揍她。
“天儿马上黑下来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一个女人在街头走什么走啊？”
“没关系，我就随便走走——”
“随便个毛，不行！”不等她说完，苏小南就强硬地打断了她，然后扯着她的胳膊，“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了。走！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莫暖拒绝迈开步子，固执地站在原地，目光烁烁地盯着苏小南，语气柔软下来，仔细听，似乎还带了几分恳求，“小南子，我心里很乱，没别的想法，就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好吗？”
“我这是担心你……”
“我知道。”莫暖揉额，“可我了解自己，我必须得自己想通才能过得了那坎儿……”
听着她平静的语调，苏小南抿紧了嘴唇。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莫暖什么脾气，再没有比苏小南更清楚的了。
大多数时候，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一旦认准的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唉！
苏小南无声一叹，“如果我非得送你回去，你会怎么样？”
知道她这样问已经有了让步，莫暖心里一松，笑着攀住她的肩膀，笑盈盈地说：“那么……我请不动你离开，就只能叫你滚犊子了……”
“你才是犊子！”苏小南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的鼻子，“行，我走。不过莫暖你给我记好了，你要借着酒劲儿做出什么傻事来，别怪我到时候不认你。”
莫暖眼皮微垂，皮笑肉不笑。
“还有什么傻事，是比我今天的样子更傻的？”
傻傻的在人家夫妻面前装得无所谓，一颗心却痛得滴血……
苏小南瞅着她晦涩的表情，冷哼一声，“反正你记住就好。别给我搞狗血套路，什么酒醉后遇上霸道总裁，误入酒店房间，一夕贪欢，意外怀孕，几年后携子归来再续情缘，纠缠不清……”
“得得得！笑死我了你。”莫暖被她逗乐了，笑不可止地双手推她，“快走吧，我的安太太，被你这么一说，我耳朵都受不了要抗议了！”
“哼！我管你——”苏小南指指她，“记好了啊。”
说完她不再多话，回头又走向小酒馆，准备找代驾回去。
虽然她嘱咐的时候说得严重，可她对莫暖还是有信心的。
莫暖不是那种借着酒劲儿就发疯乱来的人，做事有自己的分寸，那点酒也不至于把她醉糊涂，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然而——
她还是高估了莫暖的酒量，她转头走了没多远，莫暖就扶着路边广告牌，有一种想要亲吻垃圾桶的冲动了。
“呕——”
她半蹲着身体，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喝多了想吐又吐不出来，那种滋味儿太过销魂。
干呕了几声，她捂着胃，感觉欲仙欲死，身体半软着弯腰对着垃圾桶好久才吃力地站起身，背靠着光线氤氲的广告灯箱牌，难受地眯眼，几近虚脱。
“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犟种！”
脑门突突一跳，她被这声音惊得迅速回头。
广告牌的边上，倚着一个高颀的身形，俊眉星眸，迷人的气质里是一抹阴郁的表情，彰显着他极度的不悦。
莫暖心尖一缩，条件反射地问：“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她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抻掇他，吴越冷笑一声，“你到底要犟到什么时候？”
犟？她哪时候犟了？
莫暖眉心紧拧，本来很想跟他争辩几句，可转头想到他已婚的身份，想到文娇跟他秀恩爱时的表情，突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了。
努力压抑着心底排山倒海的吐意，她淡定地哼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不要跟我套近乎……”
“不熟？”吴越似乎对这句话极为敏感，也许是过往那些“友情岁月”里的亲近相对比，让他心里一激，特别受不了她冷漠的样子，上前一步就抓住她的胳膊，“你他娘的可真敢说啊？”
莫暖心脏狂跳，冷冷扫视他。
“你要做什么？麻烦你放开你的爪子。”
吴越冷笑着轻呵一声，不仅不放，反倒顺势将她带入怀里，在她挣扎的时候，狠狠收紧手臂，一个利索的转身就将她压在广告灯箱上，一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莫暖，你有种再说一句我们不熟试一试？只要你敢说，我就敢让你回忆回忆，我们到底是怎么熟的……”
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带着温热馨香的气息，让莫暖脸颊上的细绒毛有一种痒痒的酥麻，可香味儿的刺激，也让她心底发凉——那也许是文娇身上的味道。
莫名的，她心里一片荒凉。
是，他们当然是熟的。
曾经……真的太熟了，熟到知道对方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
因此当吴越突然低头将唇压下来时，她快速而精准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隔离了那一层暧昧的气流，冷冷推拒了他。
“吴越，这光天化日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天已经黑了！”吴越淡淡反驳着，额际的发丝有一点点润湿，“莫暖，你看着我说话。”
“我懒得看你……”莫暖挪开眸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细雨绵绵的景城，雨雾渐渐笼罩了天空，沾染了他的发，也湿润了他的心情。
“莫暖，你就这么恨我？”
他们到底谁恨谁啊？
刚才在小酒馆里跟他老婆故意秀恩爱羞辱她的人又是谁？
莫暖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脸上却仿佛辅了一层冰，不冷也不热。
“吴队，麻烦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你的谁，你没有资格对我动手动脚……”
“如果我就要呢？”吴越欺近一步，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了她的身上，头低低的，嘴唇几乎吻上她的额，“我不仅要动手动脚，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动……莫暖，怎么办？”
最后那一句话令人遐想连篇，莫暖耳根不由一热，觉得整个人都烧乎乎的，在他的呼吸中，身体禁不住发颤，语气却更加强硬。
“麻烦你滚远一点好吗？你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这样公然在大街上勾三搭四，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吴越今天一个人喝那么久的闷酒，酒量原本也不大，这会儿酒气上头，外加久别重逢的思念，说话时的语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非得在要脸和要你之间选择，莫暖，我选择要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