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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盯着春意,春意却丝毫无惧,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再度躬身,“若是在这里用膳,那奴婢便传了!”
皇帝最终还是在春意的笑容中软化下来,淡淡地道:“你们跟了朕这些年,摸透了朕的弱点,春意啊,你是笃定朕不会怎么样你,是不是?”
春意巧笑倩兮的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什么弱点啊?这奴婢关心皇上的龙体还有错了?这让您吃饭是为您好还是为奴婢好呢?”
“那说来是朕错怪你们了?”皇帝侧头,有些没好气地道。
春意笑着说:“那当然,好心当驴肝肺啊!”她一边说一边回头,让沈路示意传膳的宫人进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春意确实是帮了阿蓁一个大忙,药用下去了,但是,却要两个半时辰左右才见效,并非是立刻见效的,因为,到底雪莲已经被冷君阳吸收了,还没融和,所以药效慢了一些。
阿蓁当时对冷君阳说,要以亲人的血做药引,冷君阳二话不说便挽起袖子,只是阿蓁要的只是一滴血。
皇帝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在他出来之前,沈路收到一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沈路的脸色微变,但是还是选择立刻告知了皇帝。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知道了!”
宫中掌了灯,殿外的院子也挂满了贺寿时候的风灯,以红纸糊住风灯的底座,被灯光照影,显得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内监还没通报,苏嬷嬷便刚好从殿中走出来,脸上带着喜色,见到皇帝便连忙上前:“老奴参见皇上!”
“苏姑姑不必多礼!”皇帝瞧着她脸上的欢喜,心中微微一沉,却又有说不出的轻松,“母后用膳了吗?朕是特意过来陪她用膳的。”
苏嬷嬷笑道:“还没呢,这不今日都是忙着治疗眼疾么?刚刚才拆了黑布。”
皇帝嗯了一声,听苏嬷嬷的语气,大概独孤蓁是赢了,他淡淡一笑,仿佛自己不是来问罪的,而是真的来陪皇太后用膳的,“去暖一壶酒上来,朕陪母后喝一盅。”
“是!”苏嬷嬷应声便去了。
春意与沈路是跟着他过去的,听到苏嬷嬷的话,两人心中都有数了,脸上顿生喜色,只是也不敢过于忘形,只是低着头颅。
接下来,是母慈子孝的一幕,皇太后一直慈爱温和的看着皇帝,偶尔还亲自为皇帝布菜,皇帝含笑道谢,母子两人都没有提过三日的期限,仿佛这压根就不存在的事情。
而皇帝也似乎忘记自己曾在御书房用过晚膳,吃了很多,末了还喝了一碗鸽子汤,春意想劝,但是沈路拉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皇帝喝了几杯,脸色便红了,他病以来,几乎滴酒不沾,李元子神医也说过,他不能饮酒,今日是破例了。
晚膳之后,皇太后让苏嬷嬷去做些酸梅汤让皇帝解解油腻,皇帝也没拒绝,皇太后也似乎忘记了刚才喝了鸽子汤补身,再喝酸梅汤是不适宜的。
皇帝连续喝了两大碗,才满足地道:“朕许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皇太后含笑望着他,“我们母子也许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是的,好多年了!”皇帝眸光凝望着她,已经没了少年时候的崇拜,他的气场显得十分坚毅,他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多年,帝王的威仪即便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也不能够收放自如。
皇太后也一直带着笑容,笑容仿佛是凝固在嘴边,即便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收起。
沈路的心是微痛的,春意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今夜,不管皇太后的眼睛会否复明,她的命都难保了。皇上早就收到消息,皇太后联系了望乡阁阁主六月,而刚才来的时候,消息已经确定,相信今晚六月动手的最后期限了,他们母子不是在单纯的吃饭,而是在道别,用他们的方式,所以,气氛可以如此融
洽。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还有大半个时辰,就是子时。
阿蓁站在殿前,垂首而立,皇帝走出来的时候,眸光淡淡地扫过她的脸,有片刻的凝滞,然后,淡淡地道:“明日辰时,去正霄宫见朕!”
“是!”阿蓁应了一声,眸光没有抬起,低着头,看着殿外的青石板砖,一片香樟树的黄叶飘落在她脚下,是秋凉的气息。
皇帝一走,慈心宫大门紧闭,守卫森严。
长孙统领调派了三百禁卫军守在慈心宫外,严阵以待。
长孙统领是受沈路的调派,沈路是假传圣旨,他知道,这一次即便可以阻止望乡阁的刺杀,也会有下一次,而他,则会因为这一次假传圣旨丢了脑袋,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他没有告知春意,不愿意把春意拖下水。
皇帝今晚翻了昭贵妃的牌子,昭贵妃入宫已久,承宠的次数是最多的,二十六岁的年纪,在宫中已经算是老人了,十六岁入宫,十年光阴,悄然滑去。她娘家显赫,父亲是兵部尚书,任职尚书之前,是铁血将军,旧部甚多,她的兄长,又是十二万禁军统领,掌管整个皇宫的治安和京师巡防,所以,入宫第三日,便连续侍寝五天,除昔日先皇后与敬贵妃
之外,后宫最宠第三人。
殿中,冷逍阳与阿蓁坐在皇太后跟前,苏嬷嬷则站在皇太后身后,四人都没有说话,静待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太后先打破宁静,说起了如今后宫前朝的局势,自然,便说到了皇后和琪亲王一党,皇太后对冷逍阳说,“哀家知道你不管朝中之事,但是,你务必答应皇祖母,用你一切方法阻止昭贵妃与皇后真正结
盟,后宫她们如何折腾,哀家不管,但是前朝局势关乎天下苍生,哀家不能让他们乱了先祖和先烈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冷逍阳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是!”
“只是,”苏嬷嬷担忧地道,“如今皇后与昭贵妃结盟,是迟早的事情了,只怕王爷也阻止不了。”
皇太后愁眉,复明对她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因为,她今夜只怕是过不了。
她能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唯独最害怕的就是长孙尚书与高相国结盟。夺嫡,往往最狠心的,不是皇子们,而是皇子们身后的力量和党派,这些人,为了做开朝功臣,不惜用尽各种狠毒的手段打击对方,也不惜用天下间最恶毒的语言去挑拨离间,让兄弟反目,成为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的仇敌。
阿蓁嘴巴微微张了一下,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说。
苏嬷嬷留意到她的举动,问道:“七小姐是不是有好的主意或者建议?”阿蓁本是不愿意多事,但是确实如果长孙尚书与高相国结盟,将对天下局势有不可挽回的影响,便淡淡地道:“其实,两党是否能够结盟,还看皇后与昭贵妃,当然,最终还是看昭贵妃的意思,找个人自然
一点去告诉昭贵妃,她昔日腹中孩儿,到底是何人所下的毒手,那么,结盟自然不成。”
皇太后一怔,“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阿蓁唇瓣勾起一抹淡笑,“有些事情,因果循环,皇后忌惮昭贵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如今看似友好,只是谁不知道只是面子上的事情?她岂会不忌讳昭贵妃危及她的后位?所以,当初昭贵妃有
孕,宫中能下毒手的,便只有皇后。”
苏嬷嬷摇头,道:“但是,当初调查过,昭贵妃的孩儿是因身体虚弱而胎停的,没有人下毒手。”阿蓁笑笑,“调查?是御医们得出的结果吗?以皇后当时的势力,要影响太医院的调查,谈何容易?再说,若不是当初伤了根本,为何昭贵妃这些年,一直没能怀上?昭贵妃出身将门,武功虽然不说很好,可到底练过,底子摆在那里,怎会因为身体虚弱落胎?相信昭贵妃也怀疑过的,只是,她当时心思简单,也太过相信皇后,此事便不了了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如今纵然怀疑,可太医院大部分人都换
了,而且老院判也退休离去,就算想调查,也调查不到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心中有数。”
皇太后心中陡然明亮,眸光锁紧阿蓁,“你对后宫情况,怎会如此清楚?但是哀家不管这样,哀家只想知道,当初,是不是皇后下的毒手?”
阿蓁迟疑片刻,轻轻地点头,“是皇后!”
“证据?”皇太后问道。阿蓁笑了笑,望着皇太后,眸色冰冷,“要证据有意义吗?皇太后如今不是要追求当年事情的真相,只是要两者不能结盟,有没有证据都一样。不过,如果皇太后真想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不妨明日皇后来
请安的时候,我让皇太后看看皇后身上,到底有几条鬼婴性命。”皇太后凝了一下,忽地冷笑一声,“哀家若真有命活到明日,必定要亲眼看看,哀家的好儿媳妇,到底害了哀家几个孙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