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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夫人恼怒,尽管拿了奴婢的命就是,少夫人她也是……无可奈何!奴婢自小服侍少夫人,也知少夫人性子单纯,她也不是真的想害少爷的!奴婢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都是奴婢的错!”
傲霜说着,就连忙磕头道,“只是,奴婢上回用的那药据说是最好的孕药……”
“你威胁我?”唐夫人眯了眯眼,冷笑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少爷的骨肉就这样没了……”傲霜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奴婢身为陪嫁丫鬟,之前早就想过可能……只是,少爷是个正派的人,对奴婢们素来都是目不斜视的。少爷更是又温柔的人,奴婢也是……”
“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微,是当不得少爷骨肉的娘亲。可奴婢还是想恳求夫人能够给奴婢一点时间,若是诊断出奴婢没有孕,奴婢愿意承受所有的责罚!若是有孕……奴婢希望夫人发发善心,给孩子一条生路,奴婢愿意以命相抵此次的罪过!”
“夫人仁慈,求求夫人了!”
说完,傲霜就开始磕头,不一会儿,额角都磕出了血迹来。
唐夫人冷冷地望着她,她心里其实素来不喜欢洪诗的这个侍女的。虽长得个聪明相,但是骨子里却是攀附权贵的自私。
但不得不说,她这话却是又拿捏住了唐夫人的弱点。
唐逸成婚多年,洪诗却一直没有孕,找了多少大夫都不曾看好。她也不是没想过挑个丫鬟出来开脸,无论如何先留个血脉!
当时,唐逸却是个作风正派的,加上唐家的家风在此,总不能让庶长子先出来,压了嫡子的风头。她当年尚且受不住,何况是洪诗,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忍了,也没少找大夫给两人看诊。
但,大夫的结果,都是没有问题,等候缘分自是会来!
可她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这般的结果!
她抿紧了唇,冷冷地睥睨着跪地求饶的傲霜,眸色冷冷,“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聪明太过,并不是一件好事!”
傲霜的动作一顿,可怜巴巴地抬起了头,觑了眼脸色发冷的唐夫人,“夫人……”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今后,你与少夫人同在佛堂里清修,不准踏出佛堂半步。无论最后有没有孩子,你都与洪诗一道离开唐家,我会送你们去女庵里清修。”唐夫人这次是真的恼了,所以,赶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我唐家是容不得这等心思龌蹉的人的!”
傲霜垂下的眼脸里满是阴狠,她实在是没想到唐夫人竟是会做这般的决定,她原本还以为能靠着孩子平步青云。她也不确定她腹中有没有孩子,所以她本来说的给一点时间也不过是拖延而已,若是没有,到时候她再楚楚可怜去勾引下唐逸,总是能留下孩子的!
到时候,她生下了庶长子,她也自诩自己根本不比洪诗差,甚至比她更好。只是,她出身不好而已,现在两人都是无根漂浮之人,她甚至还比洪诗更甚一筹,何愁不能在唐家过得更好?
以洪诗那脑子,怕是最后还得在她手下讨生活。
可她没想到,她算得好好的,竟是叫唐夫人一眼就识破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敢说太多,只在心中盘算,面上只可怜地应道:“是,奴婢一切都听夫人安排!”
最后,傲霜便被送回了佛堂。
只是,原本就被防守的佛堂,而今更是被围得滴水不漏。
更不用提,傲霜更是被紧紧地监视,根本不容她有任何的异动。
傲霜心里的恼恨自是不必多提!
而慕青玖重新给唐逸正骨后,便先行去寻了唐夫人,剩下的楚景澜比她更擅长。
唐夫人把人给关起来后,心里的火气才稍稍缓了下来,见得慕青玖来,忙浮起了笑意,道:“阿玖姑娘,如何了?我儿他……”
“嗯,不妨事,已经正骨了,只今后得更加注意些。不然,若是一再如此,怕是华佗在世都难以救下他这条腿了!”慕青玖说道。
“这是一定一定的,以后,我定会加倍小心的。”唐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见慕青玖婷婷而立,目光清正,再想起方才的傲霜,她不由略略地叹了口气。
“夫人缘何叹气?”
唐夫人斟酌了下,她现在也拿捏不准东陵湛对慕青玖的态度,但总归她是有些面子在的,所以唯恐以后傲霜告状,她便主动说道:“本是家丑不外扬,不过,此事还牵扯到了姑娘的……姐姐,故而,就想与你说一说。”
说罢,她便把方才的事都一一阐述给了慕青玖知。
慕青玖倒是没想到,傲霜竟是存了这般的大志向,她早就知道,她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却不曾想,她到了现在,竟还想借着她的势去攀高枝,也难怪她当初在家中的时候,拼命想把自己送了给东陵湛做妾,都是存了这心思的。
闻言,她的眉头不由微微地沉了下来。
唐夫人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情,此时见了,心里也略略有了底。
“她既现在是夫人府中的奴婢,那自是由夫人处置的。”慕青玖淡淡地回道。这攀高枝,也自是存在风险的!“我不过是一介农女,如何能管这般多!”
唐夫人舒展开了眉头,“我自是有分寸的,姑娘还请放心。不过,此次特地请了姑娘来,我那手帕交中途有些事,耽搁了会,姑娘可能还要等一等的。”
“无碍,雪路难行,也是难免的。”慕青玖浑然不在意,她也清楚,此时唐夫人这般客气待她,也不过是因着东陵湛之故。
“姑娘真是豁达的心胸。”唐夫人顿了顿,看慕青玖眉眼微垂,便主动道:“姑娘可是想见你那姐姐傲霜?此时时辰还早,我让人送了姑娘去,也耽搁不了太久的。过会儿,我那好友也该是到了。”
慕青玖倒也不想见傲霜,可有些话,总是得说明白的。免得,让人觉得她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