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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这几日静养在家中, 期间有很多人都来看望过他, 就连许久不露面的安乘风都出现了。
只是他来的并不是时候,在他提着东西进屋的时候,燕凝霜正和董慈窝在沙发上聊天。
“伤势好点了吗?”
在董慈的印象中, 安乘风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然而这几年他蜕变沉稳了不少。只是整个人瘦了很多, 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他在看到燕凝霜的时候眼睛中闪过一丝尴尬,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坐的位置也离燕凝霜最远,对她排斥的彻底。
气氛有些怪异, 然而景容却只是侧头笑了一下,端过桌子上的杯子试了试水温后, 直接将杯子塞到了董慈手中。“喝水。”
“我公司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下次再来看你吧。”
屁股还没坐热, 安乘风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拿起衣服就要离开,燕凝霜蹭的一下从董慈身边站起,盯着他的脸却对董慈说道。“我也要走了!”
“你……”
董慈的话在口中顿住, 因为这时安乘风已经走出了门外,急匆匆的步伐就像是要逃命一般。她扯住了马上就要追出去的燕凝霜,有些纳闷的说道。“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吃饭的吗?”
“吃什么吃,有时间再说吧!”
眼看着安乘风已经出了门, 燕凝霜焦急的甩开她的手, 拿起包就向外冲了去……
“她这是要去追安乘风吗?”
董慈揉了揉被燕凝霜捏红的手, 有些委屈的说道。“她明明在回国前还告诉我,这辈子一定要和安乘风断绝关系的。”
“可如今安乘风已经和陈婉婉分手了。”
景容笑眯眯的揉着她的头发,示意她将杯子中的水全部喝光。“这么好一个机会,我猜她一定不会放弃的。”
“怎么会分手了呢?”董慈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两人已经分手很久了,只是安乘风一直瞒着所有人,尤其是燕凝霜。
安乘风有多喜欢陈婉婉,或许董慈以前不知道,可到了后来,当他为了陈婉婉和安家断绝关系的时候,她的确是佩服他的。
“小慈你说是不是很搞笑,我爱了一个花心男,可到了最后我却发现,其实他比谁都专情。”
“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当时燕凝霜在对她说这句话时,她印象尤为深刻。
安乘风、陈婉婉和燕凝霜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葛,董慈并不是太清楚。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从景容和燕凝霜嘴里知道的,然而事实上不管她是从谁嘴里得知这些消息,但消息的内容挑出重点来说都只是一句话:
安乘风不喜欢燕凝霜,而安乘风很爱陈婉婉。
董慈以后,安乘风会一直和陈婉婉在一起的。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们会分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景容将她抱在了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了蹭了蹭,笑眯眯的说道。“安乘风其实很聪明,可是在感情方面太过迟钝。”
“尤其是挑女人的眼光,最为差劲。”
陈婉婉如此,就连现在缠在他身边的燕凝霜,也不是什么善茬。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朋友的吗?”董慈撇了撇嘴,侧头望他。“你觉得你挑女人的眼光很好吗?”
“当然。”
景容微微扬眉,他将董慈抱紧了一些,倨傲的说道。“你现在能坐到我怀中,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人还真是不害臊……
“那你喜欢我什么?”
其实董慈是有些好奇的,因为当初从第一次遇到他时,这人就像是着了魔般,不择手段的死抓着她不放。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董慈瞪了他一眼,问出了许久的疑惑。“你这人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啊?”
一见钟情?
景容闻言愣了一下,他低低的笑出声,凑上前亲了下董慈的小嘴,沉吟道。“应该说是二见上心。”
“?”董慈很快的反应过来,她试探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准确来讲,只是我单方面见过你。”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景容的眉眼间柔和了许多,他深邃的眸子一望无垠,却清晰的透出董慈的身影。“当时我陪安乘风去医务室拿药,你刚好躺在里面打点滴。”
那时的她看起来比现在还要纤细,小脸只有巴掌大小,不带一丝血色。
“你当时就躺在病床上,明明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当时就觉得你和乔乔好像,于是就多留意了几眼,没想到后来会记你那么久。”说道这里,景容叹了口气。“后来我连续几天都能在梦里梦到你,每次醒来后我都很后悔。”
“后悔什么?”
景容笑,薄唇离她越来越近。“当然是……后悔当时没有把你从医务室抱走啊。”
死性不改。
如果他当时真的那么做了,或许董慈就更难原谅他了。
董慈沉默,忽然间就明白两人初次相遇时,他眼眸中那浓浓的占有欲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对你好奇,想将你放在我身边陪着我,谁知后来会被你这只小妖/精给抓住了心。”
“你才是小妖/精。”
董慈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词,她转过身将手臂搂到景容脖子上,望着他有些气恼的说道。“没有谁再会比你蛊/惑人心了!”
明明昨晚只是帮他单纯的擦了擦身子,谁知后来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董慈也不知是不是在浴室待久了的原因,在帮景容擦完身子后整个人就开始晕乎乎的,就像是喝了烈酒一般。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情,就更不受她控制了。
一想到昨天是自己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董慈的脸有些烦热起来。她垂头不想再看景容,结果视线却不小心瞥到了他的领口,顺着他微敞的衣缝,她能看到自己印在他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怎么了?”
感觉到怀中的姑娘一直在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景容捏了捏她嫩嫩的脖子,谁知这姑娘却将头垂的更低了,甚至扒拉着他的手臂想要从他身上离开。
“嗯?”景容怎么会放她离开。他并不知道她此时的情绪变化,甚至还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见董慈的眸子中泛着光亮的水意,雾蒙蒙的我见犹怜,景容双眸微眯,瞬间就笑了。
“小慈是在害羞?”
他像是故意逗弄董慈一般,竟然还抓起她的手塞到了自己的衣襟内,低哑着声音道。“还是……小慈又想要了?”
“你、你……”
董慈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能转移话题。“你手指上的纹身什么时候刺的?”
她抓起他的指尖捏了捏,发现他的指尖修长白净,竟越看越好看。
董慈承认,她是有一些手控的。
“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你从来不曾关注过我。”
在说这话的时候,景容眼眸微闪,长长的睫毛一垂遮挡住了眼中的神色,竟显得有些落寞。董慈心中一刺,她咬了咬唇讪讪的捏着他的指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时她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也从未相信过景容对她的真心,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去关注景容,甚至一直想从他身边逃离。
“那我以后开始关注你,好不好啊?”
关于那些往事,董慈不想再提起。她眨了眨眼盯着他干净好看的手指,闷声说道。“只要你以后不逼迫我,我会努力变成……”
不小心与景容幽深的视线相对,董慈的声线一颤,她赶紧又将头垂了下来,小声的说道。“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妻子。”
“不需要你合格,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就好。”
景容将手指从她手中抽出,捧起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笑吟吟的说道。“不如,小慈先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
开车撞董慈和慈妈的凶手找到了,警察告诉她,那个人是赵青青。
当时董慈还在医院里守着慈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片刻的惊讶,紧接着又归于了平静。
这个答案,她想到过,却从未敢信过。如果可以,她宁可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后来董慈有去见过赵青青,当时的她戴着手铐面容憔悴,然而在看到董慈后,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妈/死了吗?”
董慈将指尖狠狠地掐入掌中,眼睛中头一次带了恨意,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你不能怪我的啊,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如果你当时按我说的做,我怎么可能会被逼上绝境。”
赵青青从头到尾都不带一丝悔恨,甚至还充满怨恨的盯着董慈,仿佛她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董慈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好后悔当时在楼下没有一刀子捅死你!”她竟然还笑的出来,只是眼眸空洞无神,仿佛是失去了灵魂。“我要让你妈妈亲眼看到你死在我的刀下,然后就在她惊慌失措的同时,我在杀死她,多好啊!”
“啧啧,一地的鲜血,想想就让人激动……”
“你怎么可以那么恶毒!”
这些话不堪入耳,董慈忍无可忍,她很想站起来甩赵青青一巴掌,然而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铁栏杆,她根本就碰不到她。
“我恶毒吗?我在恶毒也比不过你吧!”
赵青青冷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我放你走后,我有多么后悔,我生怕你会向景容告状,生怕你去警察局派警察抓我!我偷偷跟了你好几天,你最后果然去了警局!”
“我曾经有钱有地位,却因为你的出现成了过街老鼠,有家不能回,甚至钱也没有了!”
“呵,现在还有人嘲笑我说我活该去死!董慈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和你妈妈有说有笑从我车边路过的时候,我有多恨吗?!”
她惴惴不安,整天躲藏在黑暗中,而董慈,这个将她害惨了的女人,竟然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董慈什么都有,而她却什么都没有了啊!
当时赵青青已经连续跟踪她许多天了,她的精神越加压抑,在看到那一幕后怒火与恨意一瞬间将她淹没,她竟然想也没想,开着车直接向着两人冲了过去。
在看到那一地鲜血的时候,赵青青有一瞬间是慌乱的,然而过后她却极为的亢奋,浑身的血液迅速流动,仿佛得到了新生。
警察告诉董慈,赵青青在逃窜的这些天内,又多次杀害了他人,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导演王胜华。
王胜华竟然也被她杀死了吗?
董慈只感觉浑身冰凉,她望着赵青青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怪物,然而赵青青却还对着她笑,眼神中带了一丝疯癫。
“董慈啊,你最好能盼着我死哦,不然等我出去后,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杀了你之后,我还要杀谁呢?”
她歪头笑了笑,说出的话却让人惊心。“曾经有好几个明星和我关系很好呢,谁知在我身败名裂的时候,她们竟然一个个都和我撇清了关系,嗯,她们也得死。”
赵青青疯了……
董慈此时一刻也不想再从这儿待下去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然而双腿一软,却险些栽倒。
“对了哦,还有一个我最不能放过的人!”
董慈听到赵青青仍在背后自言自语,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猛然将声音提高了很多,笑嘻嘻的说道。“董慈啊,你觉得是你先死好,还是先让景容先死好呢?”
……
监狱中阴凉压抑,然而在走出来后,外面也是阴天,冷风一阵阵的吹过,董慈只感觉从头到脚,冷到了骨头里。
不过还好,董慈一抬头,就看到了景容正站在不远处的车边等着她。她抽了抽鼻子,飞快的走过去抱住了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些温暖。
“怎么身上那么凉?”
她低落的情绪景容感受的分明,然而他却并未多问,只是抱着她进了车内,大掌很轻易的就将她的小手给包裹住了。
原本冰凉的指尖渐渐恢复温度,董慈望着正垂眸帮她暖手的男人,眼眶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了,最后趴在他肩头呜咽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