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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苏雯的电话,我淡淡道:“啥事儿啊?”
电话里的苏雯微微一顿,也淡淡道:“去了趟东北,不会说普通话了?咋还带口音尼?”
我一秒破功,忍俊不止道:“别闹,到底啥事儿!”
苏雯传来一本正经的声音:“绝对是好事情,假的江钰,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的霍家,也有点要乱的意思,你赶紧把野山参送过来吧,咱俩详聊。”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爸有好转的迹象,我现在必须得先去医院一趟。”
苏雯说道:“也好,正好你也可以观赏一下博康医院目前的窘状,对了,进医院的时候记得戴口罩啊,虽然你不是什么名人,但毕竟前段时间有人把你的照片传到网上去了,还制造了一系列的绯闻,我怕到时候横生枝节,另外,我现在就让阿青也去博康医院门口,你把野山参交给她就好了,好不容易收购回来的东西,再出什么岔子我就日了狗了!”
我沉吟了片刻,问道:“霍家现在面临的混乱,不会是你的事儿吧?”
苏雯嘿嘿一笑,说道:“见了面再说!”
听到这话,我不禁挑了挑眉,看样子,我推测的事情,十之八/九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虞淑萍把车开到了博康医院。
不少记者正被堵在医院的保安们医院门口,就连我们进去,也被保安盘查了一遍,确定了我们不是媒体人员之后,才放我们进去。
然后,我和虞淑萍、董璐两个女人,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三斤走进了大厅,阿青就给我打来电话了,说是正在后门儿那里等着我呢。
急匆匆把野山参交给了阿青,我才重返医院。
我让虞淑萍和董璐安排陈三斤住院,我则前往了我爸所在的科室。
在病房看到我爸的状态,的确如虞淑萍所说,我爸这次的好转迹象,尤为明显,不但能够抬胳膊,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能蹦出几句话,只是若不仔细听,还是难以分辨话中的内容。
我妈没什么文化,近日在医院里又听到不少风言风语,所以私底下就跟我说,要不然,就转院?
面对眼下的情形,说实话我也挺矛盾的,霍倩那个女人虽然在利用我,但在给我爸治病的这件事情上,她的的确确是出了力的。
我欠霍家一个人情,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离开科室的时候,我爸的主治医师霍妆,正好和我乘一个电梯下楼。
我礼貌性的摘下口罩,开口道:“霍医生,我是李红汉的儿子,谢谢你和你的医疗团队,对我爸的关照啊。”
霍妆这才给予了我一个正视的眼神,而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都叫敷衍,然后她朝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好。”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以为霍妆还要说点什么,就那么干巴巴的看着她,等待着,可是,她居然没有下文了!
我张了张嘴,僵笑道:“你也好,咱们都挺好。”
霍妆微微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
走出电梯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几个白大褂在等待着霍妆,居然称呼她为副院长,还说什么,那些记者在门口嚷嚷起来了,您再不出面,实在是没办法再跟他们僵持下去了。
我这才明白,霍妆在电梯里为什么表现出一副很凝重的样子,原来接下来她要应付那些难缠的记者!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这一刻居然涌现出了一种负罪感,因为促成博康医院眼下这种混乱局面的,恰恰是苏雯,而我和苏雯的关系,又是那么的亲密!
我和苏雯现在不单单是男女关系那么简单,还有更深的一层关系,合作者!
因为江家祖产,夏爽被霍家视为了人质,苏雯要干霍家,从而将我视为了她唯一的合作者。
我和霍家也有间接的仇怨在里面,霍家却又救了我爸,这一系列的纠葛之下,令我实在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是要和苏雯,一起成为砍掉霍家这棵参天大树的讨伐者,还是成为被霍家安插在苏雯身边的间客,在东海的这样一个不太干燥的秋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接着,在前往临江别墅的路上,我打电话给虞淑萍,询问了她一下陈三斤的住院状况,毕竟孩子跟我来了东海,我需要负责他的养伤问题。
至于后面要把陈三斤怎么安排,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先让这孩子去虞淑萍的店里帮帮忙,待到他真正适应了东海这座大城市,再做其他的安排。
总而言之,在野山参一事上来看,我觉得陈三斤的心性不错,有意把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到了临江别墅,开门的仍然是阿青,她穿着一身显得十分干练的衣服,看到我以后,脸上破天荒的闪过了一抹笑容,说道:“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淡淡道:“她在哪儿?”
阿青道:“正给爽姨配药呢。”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婴儿哭闹声,我皱眉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孩子?”
阿青笑道:“爽姨的儿子。”
后面两个字,被阿青故意咬的很重,我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含义,诧异道:“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孩子了?”
阿青仍然保持着脸上不咸不淡的笑容,轻声道:“孤儿院有太多太多像这种被遗弃的孩子了,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不难。”
与最开始想到用假婴儿欺骗霍家时的心态相比,我现在居然产生了恻隐之心,觉得,为了能够令夏爽脱身,将一个无辜的孩子送到霍家,这事儿办得有点不地道。
毕竟,谁也不知道,我和苏雯一旦跟霍家撕破脸,这个原本就可怜的孩子,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
再次成为孤儿,大概是他最好的命运了吧?
可是,霍家恼羞成怒之下,若是一下把孩子给摔死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有点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尤其与苏雯再次见面之后,我竟在想,应该如何说服苏雯就此收手!
苏雯像医院里的医生一样,竟在家里罩着一件白大褂,手上还戴着一副塑胶手套,一边摘掉丢进垃圾桶里,一边笑盈盈道:“我的男人,怎么看上去神色有点不宁呢?是不是觉得,事情被我搞得有点大,已经超出你的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