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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墨和宋瀚一同去了静霞寺,而洛玉笙和南浔七律则在静霞寺门前聊着天等着宋子墨回来。
“小玉笙,你就不怕那小鬼占用你的肉身不愿还你吗?”七律躺在树下看着星空有些好奇地问着洛玉笙。
洛玉笙回答得很坚定,“他不会的,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而已。即使之后他不愿离开我的肉身,也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听到洛玉笙的话,南浔七律都愣住了,从未想到洛玉笙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没一会儿,洛玉笙又说了起来,“除了爹以外,和我最亲近的就是师父和小曼了。只是小曼已经不在了,而师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你们能够陪伴我左右,真的够了,我很满足。”也许是因为夜晚更容易让人多愁善感吧,洛玉笙有着万分感慨。
如此的星辰,如此的夜。在月光的照耀下,洛玉笙是那样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南浔此时正是如此,看的出了神。
静霞寺内。宋子墨跟随宋瀚来到房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在烛光的映照下,宋子墨才发现宋瀚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宋瀚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饱经风霜的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双温和的眼睛,虽然已经浑浊,但却依然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现如今,宋瀚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坐到床榻上,从被子旁取出一把木剑颤颤巍巍地递给宋子墨,“孩子,爹对不起你,但爹并未食言啊。”
宋瀚看着木剑慢慢回忆起了不愿再想起的那一日,“你十岁生辰那天,我被店里的伙计叫走忙生意去了。我想早些回来陪你的,但事情却一件又一件,我没办法脱身。那天深夜我忙完后本想回家,却不曾想被人绑了去,我不知道我到底被绑了几天,而且不管我怎么问,那些人就是不说为什么要绑我。几天以后,不知为何他们竟将我放了,而我也不敢多问匆匆回了家,但却发现…发现你娘被人杀害死在家中,而你也不见踪迹。”说着说着宋瀚竟留下了眼泪,“我真的好后悔,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家,你和你娘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宋子墨有些恍惚,委屈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一下子抱住了宋瀚,“爹爹,我不怪你。谢谢你没有骗我,我以为你不要我和娘了。”
“怎么会,你是爹的孩子啊,我年纪大了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么个孩子,怎么会不要你。而你娘为了生下你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我又怎会不要你娘。我是真的对不起你和你娘啊,你的尸首我至今都没找到。”
宋子墨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爹爹,你刚刚说什么,我的尸首不见了?”
“是的,那天屋里头只有你娘的尸首,而你不见了。我当时还抱着你没有死的希望,一直在不停找着你,但一直未果。”宋瀚用沙哑的嗓子慢慢说着。
宋子墨皱着眉说,“不对啊爹爹,我记得那天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冲进我们家,娘为了保护我把我藏了起来,而娘因为反抗中了一刀,那群人在我们家搜刮了好一会儿便离开了。他们走了之后我就赶紧出来看娘,但没过多久娘就咽气了。再后来我想出去找人帮忙,但是他们又回来了,把我也……我怎么会不见呢?算了,这些也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很满足了,因为爹爹你没有骗我!”说着说着宋子墨竟然笑了起来。
宋瀚摇了摇头叹着气,“傻孩子...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你,我真的心灰意冷,决定擅自将你失踪那日定为你的忌日,也就是上元节。后来我偶然来到这静霞寺便决定出家了。今日我出寺去祭拜你,真的没想到能遇见你,真是我佛慈悲,我已感恩万分。”
宋子墨和宋瀚聊了许久,父子之间也再无嫌隙。
“啊,现在已经寅时了,我该把肉身还给洛姐姐了,不然就糟了。”宋子墨瞥见窗外,发现已经很晚了有些焦躁。
听到这话宋瀚内心中有些失落,才相聚几个时辰又要分离了,“嗯,我和你一同前去吧。”
“爹爹,你年事已高就莫走动了。而且我将肉身还回去之后,你便看不到我了,我们也没办法再说话了。”
“小墨,爹知道,但爹也想去道一声感谢,要不是她,我们父子怎能相见,虽然相聚时间很短,但我很知足。”
宋子墨明白宋瀚说的话,点点头便答应了。
宋子墨扶着宋瀚来到了静霞寺外,朝着一旁的大树挥了挥手,“洛姐姐!”
洛玉笙看到宋子墨,笑了笑朝着南浔七律说,“我就知道小墨一定会回来的。”
南浔依然双手环胸靠在树上,“嗯,不错。”
七律也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小鬼还挺听话,果然没有看错他。”
宋子墨指了指那棵大树,“爹爹,他们在那边,你如果有话就朝那边说吧,洛姐姐可以听得到。”
“好。”没想宋瀚竟然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洛玉笙大惊,这如何受得起,“小墨,快让你爹起身,要不得。”
“爹爹...”宋子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宋瀚打断了,宋瀚并未说话,只是摆摆手。
宋子墨虽然不忍,但也明白宋瀚的用意,“洛姐姐,爹爹想感谢你们。”
宋瀚缓缓开口了,“洛姑娘,小墨都和我说了。老衲万分感谢,无以回报,望你受老衲一拜……”宋瀚交代完一切后慢慢起身,“小墨,你快走吧,别再麻烦人家了。爹应该很快便会去找你了。”
宋子墨最后看了一眼宋瀚,眼中流露出了万分不舍,“爹爹,你一定要保重,那我走了。”
就这样,宋子墨离开了洛玉笙的肉身,在离开的那一刹那,洛玉笙立即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