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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胡同,地下基地一角的房间。
石学晋伸手按住太阳穴,止住额头跳动的青筋:“我记得我有说过让你们老实地等待。”
还是那个宽敞的房间,四周洁白的墙壁布着十多只摄像头,刘里和安娜·诺艾尔两位C级修行者坐在椅子上,面对石学晋这位普通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挨老师训的孩子。
刘里有点尴尬,他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不知怎么就答应了对方。
幸亏没出大差错……
安娜·诺艾尔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直视石学晋,眼中一片坦然。她的两只手臂,从指尖到小臂显出红彤彤一片,像是被热水烫伤一般。
这是刘里结束能力,女孩手臂上覆盖的金黄色气焰退去后才出现的情况,伴随而来的是安娜失去了对小臂以下肢体的控制。
当时刘里吓坏了,赶紧联系了石学晋。
结果石学晋还没到,安娜的知觉便渐渐开始恢复了。
但二人还是被数落了一顿。
看着“冥王”坦然的目光,石学晋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说道:“总之,老老实实等我找到更合适的方法才是最保险的途径。这同样是你老师的期待。”
听石学晋提到了圣徒,安娜的目光终于开始向下移动。
这时刘里突然举起手摆了摆,像是上课问问题的学生,说道:“那个,石天罗,你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么?”
刘里想起了前两天在刘海胡同的对话中,石学晋提到过一句:
而且,我们在某些地方也有共同的诉求。
石学晋闻言,思考了两秒,说道:“这件事情涉及某个隐秘,但说说倒也无妨。安娜姑娘在一定程度上是知情的,看样子她并没有跟你说。”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刘里从椅子上赶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刘里与安娜“深入交流”造成的一个影响就是,弥漫的阴冷之气几乎消散,石学晋就算在房间中也不会太过不适。
听到石学晋的话,刘里嘴角微扯。
开玩笑,我跟她话都说不了两句……
一边在心里吐槽,刘里一边仔细听石学晋解释:
“我记得之前说过,安娜姑娘在埃及收到B级袭杀时,曾使用禁忌手段,并在恍惚中看到了‘冥界’。
“经过分析判断,我们和凤凰社一致认为,安娜姑娘看到的那副场景并不是幻觉,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或者说,另一个位面。而她的‘亡灵之力’,便是来自那个位面的力量。”
另一个位面……刘里微微瞪大眼睛。他有过这方面的猜测,现在真的被权威证实了。
“根据我们的分析,那个位面在法则层次上与我们这个世界有着不同,所以那里的力量在本质上与我们的世界有某些冲突,这样也可以解释明明‘亡灵之力’是因安娜姑娘而出现的,却会伤害到她自身。
“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所谓的‘冥界’位面,可以说是一个类似遗迹的存在,而且比遗迹更广博,当然可能也更危险。
“尝试得到进出这个位面的方法,从中获利,这便是凤凰社与我们共同的诉求。
而安娜姑娘,则是打开壁垒的‘钥匙’”
听到这些,刘里下意识张了张嘴,但没说出任何话来。
在他看来,这委实有点疯狂了。“另一个位面”的说法他倒是容易接受,毕竟有个“吕宙”的存在。但,万一那个世界里面特别危险,或者……
仿佛看出刘里的疑虑,石学晋笑了笑解释道:“你能想到的风险我们当然也有考虑,但正所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而且既然安娜姑娘从中获得了这么久的力量都没有出问题,我们并不一定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说到这,他又补了一句:“现在的情况,我们怀疑是禁忌手段不可逆地加强了她与那个位面的联系,以至于获得的力量与接受能力脱节……”
刘里看了一眼安娜·诺艾尔,发现女孩相当平静,似乎早知道了这些事情。
然后刘里又想到石学晋刚刚说过的话——安娜姑娘在一定程度上是知情的。
一定程度!
果然,石学晋突然话锋一转:
“刘里,你可知道基金会的职责?”
这个话题跳跃过于突然,刘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基金会,就是建立基金会论坛,李弦一老爷子担任董事,暗面滋生“黑暗王国”的那个基金会。然后他试探着说道:
“……维护世界和平?”
石学晋:“……这个本身便不太现实,它确实算,但只是一个方面。除此以外,基金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
“防备‘放逐之地’。”
刘里喃喃重复:“放逐之地……”这个词好熟悉……原著有提过?他扫了一眼安娜·诺艾尔,发现茶发女孩微微皱起了眉头。
“冥王”也不知道了么?
石学晋注意到安娜的疑惑:“凤凰社成立的时间太短了,太过年轻了,很多密辛都不知道。”
他没有具体解释“放逐之地”是什么意思,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怀疑,安娜姑娘看到的所谓‘冥界’,是那‘放逐之地’的某处场景!”
这时,一直默念放逐之地的刘里突然灵光一闪。
放逐之地……这不是地球特么的给吕宙的小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