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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韩镜差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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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来小桌,取了纸笔,秦鹿想着自己可以写一本。

    她看过的小说太多了,各种类型的都有,动笔并不难。

    至于笔名,就叫“镜中人”。

    书肆里卖的话本都是以“男主”的视觉,秦鹿写的则是以女主视觉。

    这其中当然不能涉及到官场,不然让书生拐走某某官员的女儿,万一被人对号入座呢?

    所以,女主的身份只能是富家女。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甚是想让女主出身王府或者是侯府的。

    就怕书肆不敢收。

    简单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三个字《相思泪》。

    秦鹿这边文思泉涌,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写了半页纸后,她看着纸上的字,突然低笑出声。

    这年头可没有标点符号,她前边写的都标注了标点。

    撤掉这张纸,重新铺开,这次她用“/”来做断句。

    窗外江水悠悠,偶尔能听到过往的商船传来丝竹之声,女子婉转的吟唱随着江风飘来,好似一场美梦,令人心生向往。

    住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人会泅水而来。

    毕竟房子的地基比较高,从水面到窗户大约有两米高,而水中借不到力,自然无法攀爬。

    至于商船,还真没人如此下作。

    烛火通明,未免成为近视眼,秦鹿点了两根蜡烛,这个空间里分外明亮。

    娟秀的毛笔字匀速落于纸面,有断句的出现,阅读起来简单明了。

    这边正写着,隐约听到一点模糊的声响。

    细听之下,耳畔似乎有人在喊救命。

    下床走到窗边,撑着窗框向外看去,外边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到夜色下泛着点点破碎光点的江面。

    “……”伸长手臂,举着灯笼低头搜寻,突兀的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外边不断沉浮。

    将灯烛放下,单手在窗框上微微借力,纤细的身影犹如一道鬼魅,瞬间翻出去。

    双脚落在江面上,弯腰一把抓住那个人,脚尖轻点,借着水面的张力,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室内。

    烛光凑近,秦鹿看清了落水之人的样貌。

    因全身浸泡在江中的时间有些长,露在外边的手已经泡的浮肿发白,而那张脸更是惨白的好似一只鬼。

    她不由得感慨,这才多久,自己就救了两个人了。

    前边的宁凤章是被继母派杀手暗杀,这个人呢?

    看他身上的衣服,料子绝非普通人可以用的绸缎,还是浅紫色,此人的身份恐怕比宁凤章都高。

    “古代的贵人这么危险的吗?”秦鹿单手拎着这个男人,扔到了儿子屋里的软塌上。

    这张塌就在韩镜书房内,之前宁凤章在这里睡了近十日。

    半蹲下身,食指和中指按在男子的手腕内侧。

    稍后她“啧”了一声,满脸不耐烦。

    此人中了毒,而且还是慢性毒,短时间内要不了命,却能让他身体逐渐虚弱,影响男性功能,如若不拔除的话,恐活不过五年。

    “晦气!”表情特别嫌弃,却仍旧去厨房烧水了。

    她不是个好人,至少在来到大盛朝前,绝不会发善心去搀扶路边的老人,更不会给路边的乞丐打赏。

    有人找她不痛快,她当场就会把仇报了,绝不会留到十年以后。

    来到这里,救下宁凤章那孩子,还是因为对方管家说给钱。

    这个人嘛,就在自家窗外飘着,如若不救下来,明儿早上打开窗户,指不定入目的就是一具浮尸。

    关键,在这里救了他,不会被讹,说不定还有好处拿。

    烧了一大锅热水,和凉水进行勾兑。

    回房将那个小伙子拎起来带到厨房,三两下把人扒光扔进浴桶里。

    当然,这是儿子的浴桶,秦鹿是单独一个的。

    这小伙子身上没有伤口,倒是脑袋上破了个小口子,大概是被打晕后扔到江里的。

    索性伤口并不大,哪怕是泡在水里,也没有让伤口加重。

    让他泡了一会儿,抬手按在肩膀处,察觉到身体已经回温,随后用床单包裹住,再次拎到房间。

    现在时间太晚,县里的药铺早已经关门,配药的话得等到明日。

    韩镜从外面进来,一眼看到躺在书房软塌上的人。

    “……”上前查看几眼,小娃儿的脸瞬间黑了。

    “娘!”他气呼呼的冲到母亲房中,“怎么又捡人回来了?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是你给脱掉的吧?娘,您可是女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凡事等我回来好不好?”

    想到母亲对男子做的事,他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她到底还要不要名声了?

    秦鹿指了指床边的位置,瞧着小豆丁黑着脸上前坐下。

    “在江里捞上来的,不救下来,明儿早上开窗,就能看到一具浮尸,多惊悚。”

    韩镜心里火气呲呲的往上冒,只恨不得过去把那个昏迷的家伙重新仍回江中。

    只有那家伙死了,母亲的名声才能保住。

    “儿子,在想什么呢?别打歪主意。”

    这小子,眼神都变了,好似一只狼崽子,看来自己的举动真的把儿子惹毛了。

    韩镜收起阴暗的心思,看着桌上的纸。

    “娘在做什么?”

    “写话本。”秦鹿把写好的几页纸递给儿子。

    韩镜从不看话本,这是女人私下里看的,他对此刻没有半分兴趣。

    不过既然是母亲写的,倒是可以看看,说不得还能了解母亲的奇怪想法。

    书名叫《相思泪》。

    不对,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娘会写字?”这不对啊。

    秦鹿知道自己会暴露,那又如何,难道因为怕暴露,就不写字不看书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不能会写字?”她的字好看是好看,但是却没有书法大师口中所说的“势”。

    只有皮相,而无风骨。

    韩镜保持沉默。

    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为漂亮,非一朝一夕可以写得出来的。

    不过,母亲没有问他,他自然也不会对母亲的事情追根究底。

    他相信,母亲对他是没有恶意的。

    能日日为儿子做汤羹,甚至还和儿子“撒娇拌嘴”的母亲,能坏到哪里去呢?

    “娘准备送到书肆?”华阳县识字的没多少,而且话本多是闺中女子私下里看的,在本县很难卖得动。

    “过些日子,赵珙过来,我让他带走,陈家有书肆可以代卖。”

    她写的话本,可不是给那些书生看的,看过可能会把她给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