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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这一天,会试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方举子天还没亮就纷纷起床,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然后匆忙赶往贡院。
二月份的天气依然非常寒冷,尤其是今年这场数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更是让寒意倍增。寒风吹拂在人们的脸上,带来一种被割伤般的刺痛感。
当温煜赶到贡院时,发现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这些举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时而高声畅谈,时而满怀期待地四处张望。地面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大件包裹,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温兄!”远远地,温煜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转头定睛一看,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并拱手说道:“李兄、马兄,好久不见啊。”
马青虹回了一礼,笑着说:“是啊,我们上次分别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你可真是太难请啦!”
李通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调侃着说道:“哈哈,老早就想着能和黎兄你好好聊聊往事,但一直都没什么机会,今天总算是让我给碰上了!”
温煜听后也是哈哈一笑,十分豪爽地回应道:“等会儿考完试,我来请大家吃饭!哦对了,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啊?怎么一个都见不到人影呢?”
李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轻声回答说:“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已经有好几天没碰面了。”
就在几个人闲聊的时候,贡院的大门缓缓开启。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慢慢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几位老朋友,一看到贡院的门开了,连忙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迅速回到自己所在的队列里。此时,贡院的官员们已经开始按照名单逐个点名了。
在众多举子中间,温煜还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他在上京书院求学时结识的朋友,而且他们大多都是上京本地的世家子弟。
温煜的性格非常好,他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散发出自己独特的魅力。即使是中途插班进来的,他也很快就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每当他们见到温煜时,都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仿佛彼此之间已经相识许久。
而对于那些合不来的人,温煜也表现得十分淡然。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对方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他们。
温煜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的态度,既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也不会让别人轻易侵犯自己的底线。这种不卑不亢、与世无争的处世方式,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随着考官的点名,李通第一个走进了考场。紧接着,轮到了马青虹。他拍了拍温煜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兄在这里等着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
温煜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回应道:“你也是。”
然后,马青虹拎起自己的包裹,大步迈向了贡院。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似乎对这次考试充满了信心。
等待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一盏茶左右,终于轮到了温煜的名字。他回头向其他同窗们拱了拱手,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经过一番仔细地检查之后,官差毫无阻碍地让温煜通过了,并示意他可以前往自己的座位。这一次,温煜被安排坐在正东方,这个位置非常靠近监考官,可以说是整座贡院中最为理想的号房之一。在夏天的时候,可能会稍显炎热,但在这初春时节,却是最为温暖宜人的地方。
温煜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但总体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能够在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其他的事情又何须在意呢?等到所有考生都全部到齐后,监考官开始颁发试卷。
温煜缓缓地展开考卷,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题目。他心中暗自欢喜起来,题目出得中规中矩,他早已思考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此刻的他信心满满,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他轻轻地提起笔,笔走游龙,文思如泉涌般源源不绝,答题速度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畅快淋漓。时间在笔尖下悄然流淌,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写完了大半的试题。
正当温煜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答题的氛围之中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毫不留情地吹进简陋的屋子。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目光也随之被吸引到了那外面。
高墙外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只见树枝上堆积的积雪在狂风中摇曳不定,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温煜静静地凝视着那片洁白无瑕的雪景,思绪也渐渐地飘向了远方。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参加考试。他连忙摇了摇头,努力收拢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试卷上。
天气慢慢开始晴朗起来,云层中太阳透出光亮也越来越多,村里的人都开始出动起来,扫雪的,铲路的,想把村子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被关了几个月不能踏出房门的孩子们。
个个兴奋得不行,开始玩起坐‘滑雪盆’。这个游戏也非的简单,只需要拿一块板子或者从家里拿一个木盆放到地上,坐上去便可以从高处滑下来,即使是平地,只需要同伴轻轻的一推也可以滑行很久。
虽然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导致摔倒,但由于穿着厚厚的衣服,所以并不会感到疼痛。而且他们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寒冷了,当然,并不是完全不怕冷,风吹过来时仍然会冷得直打寒颤,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耳朵、鼻子和脚趾头都快被冻掉的感觉。
这到底是因为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的环境呢?还是因为穿的衣服足够厚实呢?不必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就这样,他们一路奔跑着来到了村口,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时,村里那些胆子大的小孩子们也搬来了盆子,正在结冰的溪流表面上玩起了“滑雪”游戏。不过,他们玩耍的地方是在结冰的溪面上。
荆尧和温群尽管已经长大成人,但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孩子气。当他们看到其他孩子在雪地中尽情嬉戏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温群的目光紧盯着那些快乐的孩子们,眼中流露出渴望与期待。
荆尧敏锐地捕捉到了温群的眼神,他决定为温群创造一次难忘的经历。于是,荆尧开始动手制作一个特别的雪盆。他翻出了不知何时收集来的破旧轮胎,小心翼翼地将其包裹在床单之中,再往中间垫上柔软的棉花垫子。这个雪盆看上去简陋,却蕴含着荆尧的用心良苦。
一切准备就绪后,荆尧让温群坐上雪盆,并细心地为他裹上厚厚的棉袄和披风。随后,荆尧紧紧拉住雪盆,像一阵风般在雪地中疾驰起来。荆尧的力气非常大,奔跑速度极快,仿佛要带着温群冲破时间的束缚。
温群坐在雪盆里,感受到寒风呼啸而过,心中既兴奋又紧张。他忍不住发出阵阵尖叫,声音在寂静的雪地上回荡。而在荆尧的身后,则紧跟着一群好奇的小孩子,他们努力想要追赶荆尧的步伐,但始终无法超越他。
这场雪地中的追逐游戏,让荆尧和温群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他们忘却了世俗的纷扰,沉浸在纯真的欢乐之中。每一步的奔跑都像是向着自由的飞翔,每一声的尖叫都释放出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片洁白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童心和勇气。
温群眼尖地发现了有两条小鱼被冻结在了溪水中,他立刻压低声音喊道:“阿尧,阿尧,你快看那边。”
荆尧顺着温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同样也注意到了那两条大约筷子长度的鱼。他沉默不语地走到旁边,掰下了一根树枝,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插进冰面。然而,冰面并未破裂,树枝却断掉了:“群群,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去拿柴刀过来。”
两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见围拢的小孩越来越多,荆尧害怕冰裂开,孩子掉下去,随即出声道:“都散开,散开到旁边去看,到岸边去看,不许围过来。”
大家听到这样说,虽然很失望,但是也乖乖地听话,也有一些机灵的跑回家去找自己的大人。
很快,听到消息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当他们看到荆尧只是在冰上凿开一个洞口,往水面撒下一把粮食很快就引来了大量的鱼的时候,大家纷纷效仿。
荆尧和温群两个人来的最早,捞的鱼很多,但其他的人也不差,都是住在河边上的,他们可是经常打鱼,哪些东西能引起鱼的注意让鱼上钩,他们可比荆尧门清,很快有一些就后来居上超过了他们。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沉寂,大家难得有机会聚集在一起,这般热热闹闹,每家都收获了几桶鱼,荆尧和温群看着满满的两桶鱼,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往家里走。
这么大一桶鱼,大大小小品种不一,两人干脆都处理了,做成美食,整个冬天都没有吃到鱼,今天一次性吃个够。
小鱼处理干净后,先放入油中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加入蒜头、辣椒和酸豆角一起焖煮。等到快要出锅时,再撒上一些葱花和紫苏叶,快速翻炒几下,顿时香气四溢。这样烹制出来的小鱼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至于大鱼,则需要将鱼鳞刮净,然后把鱼肉剔下来,制成鱼丸。这些鱼丸可以用来制作美味的丸子汤,此外,他们还做了一道酸菜鱼。
大鱼拿了过去,先用清水仔细地冲洗干净,然后动作利落地除去鳞片、内脏和鳃,并在鱼的两面各均匀地切了几刀花刀,接着再过一遍水,便将其放在一旁的小簸箕里沥水备用。
随后,温群又从泡菜坛里熟练地抓起一些酸菜、泡辣椒和仔姜,甚至连最底下的泡萝卜也一并抓了一把出来。
温群只见先将酸菜用力挤干水分,再将仔姜和萝卜切成薄片,而辣椒则被切成了细碎的细末。
荆尧一边剁着鱼肉制作丸子,一边在灶膛后面生起了火。待到火升起来后,他往里面放了两块大干柴,这样暂时就无需再看管火候了。
另一边,温群开始起锅烧油,先将空锅加热至微微冒烟,然后倒入大约一碗的油量。当油温逐渐升高开始冒烟时,他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沥干水分的鱼轻轻放入锅中,让鱼慢慢煎炸。
过了一会儿,温群将炸得金黄酥脆的鱼捞起,紧接着把旁边早已切好的辣椒末和姜片一同放入锅中。继续往锅里加入适量的料酒和酱油调味提鲜,最后倒入清水和切好的泡青菜丝。等到汤汁煮沸后,再次将鱼放入锅中,盖上锅盖焖煮几分钟,这道美味佳肴就算完成了。
经过精心烹饪,这些菜肴不仅毫无腥味,连鱼刺也变得酥脆可口,而且味道浓郁,酸酸辣辣的,味道鲜美。两人对这顿丰盛的晚餐非常满意,最后将一大盘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温群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荆尧见状便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轻轻地为他按摩肚子。温群则舒服得眯起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宛如一只乖巧的猫崽子。
荆尧伸出双臂,轻轻地从温群的颈下穿过,动作温柔而娴熟。温群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顺势滚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他们在雪地中摸爬滚打了一天,现在吃饱喝足,很快就困了。
不一会儿,温群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他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紧紧粘着荆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无尽的安心和舒适。在荆尧的怀里,他睡得格外香甜。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逐渐开始回升。几乎每天都会上升一度左右,等到温行一家人归来时,气温已经升高到了十几度。天气如此暖和,家里也就不再需要烧炕取暖了。甚至到了夜晚,还可以打开窗户,让清新的自然风吹进房间,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温行回家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上京的会试已经圆满结束,而温煜在这次重要的考试中表现出色,成功夺得头筹,成为了一名一甲进士!
此刻,他正在上京积极筹备接下来的殿试。如果在殿试中依然能够取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那么他将成为众人瞩目的状元郎。这个好消息让全家人都感到无比兴奋。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行的心情既高兴又无奈,他知道这个孩子注定要与自己走上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但他知道孩子终究还是要长大。
而荆尧和温群则是十分的高兴,大舅哥这么争气,他们自然是为他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