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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击着岩石和沙滩,迸溅起了无数泡沫,海风带着海腥味吹佛着如火红树林,一派祥和的人间美景,与C国那条绞肉机一般的海岸线形成鲜明的对比。
金发碧眼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坐在海边的沙滩椅上,望着眼前的一切,显露着无比满足的深情。老人站在他面前,神态谦恭,不徐不慢地说着什么。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老人鞠了一躬,走出了男人的视线。
待老人走远后,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走向沙滩,懒洋洋的波浪轻轻地吻着他的脚掌,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这话像是对着老友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偌大的海滩,中年男子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2800年1月1日8:00C国海岸后勤基地
杰克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森林里狂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而那东西并不想马上追他,就是为了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摔倒,那东西在笑。他减速,那东西扑了过来。他加速,那东西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跟着他。仿佛他成了那东西的宠物,那东西的快乐就是玩弄他。
龙羽解除了外骨骼装备,坐在离他病床不远的座位上,双手抱臂在思考着,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战争爆发两天了,造成的双方作战人员伤亡确实巨大的。生命在先进的武器面前像纸一样脆弱,每场战役双方几乎没有活口,这两个俘虏还是这个野战医院第一次接收的病人。
“小羽,你去休息会吧。”若水推门走了进来,同样解除了外骨骼装备,笔挺的军装让她显得英气十足。
龙羽摇了摇头。
“他们的身份我们知道,他们的行动目的我们也知道,军事部署我们也知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场战争爆发的毫无预兆,对抗缓冲区那么多,两天之内就是全面战争,打到C国国土,我想不通A国的目的。”
若水坐在龙羽旁边,轻轻地将头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你和他都不是政客,别费脑筋想这些了。”
“叔叔怎么样啊现在?”
“现在已经醒了,不过A国的斩首行动直接让我们军队高层牺牲了将近一半,现在军队由主席直接指挥。”
龙羽点了点头,握住了若水的手,感受到她手掌的冰凉:“战事不紧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叔叔吧。”
突然,检测杰克心率的仪器响起,身材高大的医生和护士迅速进来处置。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对龙羽两人说道:“龙队长,这个男性醒了,十分钟后你们就可以进行讯问了。”
“麻烦啦,姐夫。”龙羽对着医生点了点头。
若水对着医生打了个招呼:“文元哥!”
文元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副精瘦白皙的面庞,挺拔的鼻梁架着一副精致的黑框眼镜,眼镜片遮不住锐利的眼神,他对两人悄声说道:“想问什么你们尽管问,我保这里的事情所有人不说出去,我也保他只要你们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龙羽诧异地看着文元:“我懂!”
文元挥了挥手,让其他护士跟着一起出了病房。
龙羽和若水走向前去,龙羽示意若水开口。若水换了一副冰冷的语调:“杰克,想不到我们在这里相见啊!”
杰克努力地抬了抬头,麻醉剂的效果还没过去,他首先看到的是若水那杏核一样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就好像黑宝石一样。微挑的眉毛加上细碎的短发,让她显得英气十足。他认出来了,“若水。”
“你们为什么来?”
“不是被你们俘虏了吗?艾丽莎呢?”
“你别瞎扯,你知道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发动战争。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艾丽莎在哪里。”
“照你这个说法,艾丽莎还活着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若水有些气恼。
龙羽低沉地说道:“艾丽莎,看样子你很在乎她啊。你配合,你们可以团聚,你不配合,你可以看着她死。对了,我的代号是‘刺刀’。”
杰克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不要和我说什么《日内瓦公约》,几百年前的条文我为什么要遵守。我有一万个理由参加战争,我就有一万个理由消灭敌人。反正你们是第一批俘虏,我不说,没有人知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杰克气焰明显低了下去。
“总统的儿子又如何?如果从你这里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那么我们在乎的也不是一个侵略者的性命。”
杰克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或者,从你们的天才武器设计师那里,我们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若水冷冷地插了一句话。
杰克的眼神黯淡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龙羽对着通讯仪说道:“让他们进来。”
几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约五十岁左右精瘦男子,他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其他人就地坐下,打开随身的掌上电脑开始记录。
为首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C情报部副部长吴宗,我的代号是‘螺丝钉’,根据《日内瓦公约》,我们不会虐待战俘,但请你配合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杰克没有回答。
“姓名!职务!军衔!所属部队!”吴宗突然换了一副冰冷的语调,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
杰克浑身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这声音让脑袋刺痛,“杰克·汤姆森,上尉队长,隶属第一骑兵师第一战车营。”
“你们为什么发动战争?”
“我不知道。”
“作为总统的儿子你不知道?”
“我和父亲最后一次通话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龙羽和若水随着吴宗走出杰克的病房,嘱咐卫兵严加防范。
“小羽,你觉得杰克说的是真的吗?”吴宗换了一副平和的语调问道。
龙羽没有正面回答:“吴叔您有自己的判断的。”
“另外那个叫艾丽莎的俘虏,真是,除了对武器痴狂,啥也不感兴趣,还想从我们这里知道我们是如何狙击隐身战车的。说告诉她答案,哪怕马上杀了她都可以。”
“对于武器研究,她可能就像是宗教的殉道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