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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这药一鼓作气的喝下去最好,越是慢慢啜,越是苦。”见杨衍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药碗,萧青蕤从荷包里倒出几颗桂花糖,“六郎,喝完了给你吃糖。”
她这口气和哄福慧似的,杨衍无奈的斜睨着她,“朕觉得这药的滋味有些怪。”
按在珍珠手链上的手指蓦然一紧,萧青蕤故作轻松的笑问:“六郎,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是苦了些,可你昨天喝了精神就好了些,不要怕苦啊。”
杨衍拧眉摇头,这药有股说不出的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六郎,药凉了,药效就要减弱了,快喝了吧。”萧青蕤突然倾身上前,扳着碗,放在他嘴唇上,眼见药汁要流了出来,杨衍不得不张开口,她慢慢倾斜着碗,一口气将药汤全灌了下去。
“你”
萧青蕤迅速将药碗放在地上,待杨衍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药,塞了他一颗桂花糖,香甜的糖瞬时冲散了口里怪异的药味,杨衍吮着糖,不得不停下想要说的话。
“六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倾尽全力的救你。”
药劲儿很快上来,杨衍含着桂花糖,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萧青蕤用掌心轻轻的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温柔而坚定的说着。
放下帐子,萧青蕤站了片刻,端着药碗脚步放得极轻的走了出去。
“娘娘,有消息了。”
沉静的面容上闪过喜色,“是那边的?人现在到哪里了?”
“辽东的镇守太监传来的信,寻到了李大人,已经派人护送他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汪锦接到消息时,激动得都要哭了,太医院前院判大人,素来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自建昭二年,他因受江皇后难产而亡牵连,被贬到辽东,整个太医院都再没有一人能挑起大梁,现在和嫔娘娘做主让他回京,万岁爷有救了。
“好,好,汪公公,一定要护着李大人安全到京,不能出一点儿意外。”
“娘娘您放心,东厂出面,辽东的守军不敢相拦,一路上的关卡,也都畅通着,就是到了京城,要进城门时,会有些麻烦,毕竟李大人是被流放到辽东的,身份上”大楚律法严明,尤其是户籍关碟上,被判处流徙之刑的人,若不是被赦免,是不许离开流放地的,东厂的人虽然在辽东等地能畅行无阻,可是到了京城,若要堂而皇之的带着本该被流放到辽东的李大人进城,定会惹来非议。
虽然东厂不惧这些,但眼下万岁爷患病的事还要死死捂着,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今夜我就命骁骑营去守城门,娘娘尽管放心。”林政走过来说道。
“有林侯在,杂家放心了。”汪锦连忙行礼,“娘娘,林侯,杂家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先告辞了。”
“萧娘娘”林政踌躇着,面上有些犹豫,可对上她幽静坚定的眼眸,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我派去寻找卓道长的人带回了消息”
“寻到卓公子了,他在哪里?”卓冷岳是萧青蕤在这世上最信赖的人,尤其是他的医术,即便李大人医术无双,萧青蕤还是想让卓冷岳也回来,这样她才能更安心。
“娘娘,我派去寻找卓道长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举行冠巾礼”
“冠巾礼,是什么意思?”萧青蕤突然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卓道长虽然自小长在道观,但他并未正式出家为道士,毕竟升平大长公主只有他一个儿子,纵然他是张天师最中意的弟子,也只算俗家弟子。可是,冠巾礼,是道家正式出家为道的仪式,一旦行了冠巾礼,卓道长便正式入了道门,弃绝了红尘”林政是战场上杀伐的将军,一向信奉的是铁血,可他对卓冷岳依然敬佩,那么一位清冷孤绝的人,这红尘俗世,大概是留不住他的。
可没想到,他的冠巾礼还是被打断了。
“正式出家?”萧青蕤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心里五味杂陈。
“卓道长的冠巾礼没有举行完,仪式进行到一半时,我派去的人将娘娘的亲笔信交到了卓道长手上,卓道长看了后,不顾张天师在教坛上等着为他加袍,对着张天师深深施了一礼,就离开了教坛。”
林政说着有些好奇的望着她,那封让卓冷岳没有行完冠巾礼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终南山道观里。
素来仙风道骨的张天师,染了几许急躁,山风吹来,长长的雪白胡须迎风飘摇,“岳儿,你当真要断了这冠巾礼吗?”
卓冷岳立在石阶上,山风猎猎,吹乱他的道袍,“师父,徒儿心意已决。”
失望之色溢满,张天师顿足长叹,“当日为师让你下山顺心自然,寻找心中之道,可没想到你非但没有了结那扰了你道心的欲念,反而差点动了魔心,为师心中担忧啊。”
见这位最有悟性的徒儿脸上波澜不惊,张天师挥了挥手手中的拂尘,“罢了,罢了,我道门本来就不能强求,只是岳儿,你答应为师,此一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有灵台清明,莫要入了魔障。”
无论是辽东还是终南山,距离京城都极远,纵然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几个日夜,而在他们赶来之前,萧青蕤必须要想法设法的保住杨衍的性命。
她这具被九天玄女重塑的身体,虽然靠着龙气的滋养,能够快速修复,不惧疾病,可是她的血液毕竟不是灵丹妙药,加在药汤的血液,对杨衍的作用渐渐减低。
夜半,萧青蕤突然一阵心悸,急急忙忙的披衣而起,一阵风似的跑到里间,扯开明黄色床帐,颤抖着手指放在杨衍鼻息下,感受到温热的气体,确定杨衍还有呼吸,她腿一软,跪在了床上。
“六郎,我刚才做了噩梦,你差点吓坏了我。”萧青蕤胸口砰砰跳着,轻轻的靠在他胸口,低低的喃喃着她的害怕。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才突然感觉到手心下的温度惊人灼热,她霍然起身,如覆冰雪,浑身僵硬,她颤抖着指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滑进他的衣领内,如火烧似的灼烫。
“六郎!”
“六郎,你别吓我,不要吓我。”
无论她怎么喊,躺在榻上的帝王都紧紧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似的,蹙着英挺的眉,闭着薄冷的唇,她纵然在他身边,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血,血,我的血能救你。”
心口覆了冰雪似的冷,她从衣带里抽出匕首,珍珠手链滑落在地上,锋利的匕首刃割在伤疤纵横的腕上,血液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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