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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老人隔着人群对秦川说道。
老人的话让秦川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这老人的目标还真是他，而且没有丝毫顾忌地喊起了他的名字。
“秦川！”老人身旁的童飞一听到秦川的名字，瞬间不停地张望着四周，一脸气愤地问道：“祖爷爷，你说的秦川在哪儿呢？”
面对童飞的问话，老人没有丝毫的动怒，平淡地用手朝着人群的方向一指。
手指的方向正好是秦川这里。
“那不就是秦川吗？”老人的声音响起。
老人手指的方向上，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地避让开来。
人群在躲闪之中避让出了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是站在原地不动的秦川。
秦川没有躲避，淡然地站在原地。
既然那个老人都已经发现他了，那他躲避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就是秦川吗？”
“听说之前在屠宰场做得可是风生水起，一天都是数千的贡献点呢。”
“这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童飞抢过去了。”
“听说童飞一上任就针对秦川，结果秦川直接就离职了，不仅自己不干了，还解散了他手下的数千个凡人。”
“童飞和其他的杂役弟子到处去找了上万个凡人。”
“结果不仅没有做出秦川那样的成绩，每天都还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不断。”
“不是灵兽杀死了人，就是累死的。”
“上万人的吃喝拉撒，童飞和那些杂役弟子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结果那些凡人根本就处理不了多少灵兽肉。”
“上万的凡人，一天才处理一百多头灵兽肉，还不到秦川的十分之。”
“灵兽的粪便和内脏也不处理，现在的屠宰场到处都是难闻的臭味。”
“又脏又臭，还赚不到贡献点，这不就成了笑话嘛？”
来报名进入秘境的杂役弟子很多，在这些杂役弟子中，有不少人都知道屠宰场的内幕。
这些人私底下讨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虽然都是吃瓜的群众无心之言，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童飞，他可是深有感触，特别是他现在闻着自己身上的那股臭味，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这些吃瓜群众说的是真的，而且真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相才是杀猪刀。
刀刀割在童飞的腰子上。
“秦川，究竟是为什么？”童飞红着眼睛冲到秦川跟前，大声地质问道。
面对这样的问题，秦川也是一脸的懵，有些好笑地问道：“什么究竟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
童飞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继续大声问道：“我明明找了比你更多的凡人，我明明花了比你更多的时间，可为什么做的比你差那么多？”
望着童飞不忿的模样，秦川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心中甚至有些同情童飞。
可是他总不能给童飞说实话吧。
我用的是机器人，他们不会偷懒，不会累，还不用吃喝拉撒，只会一门心思给我工作。
还不会抱怨。
你找来的那些凡人能比吗？
稍微停顿了一下，秦川才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把那些凡人带回来，不会直接就让他们去工作吧？”
“难道不是吗？”童飞不以为然地回道。
“哎，凡人刚带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要让人教他们怎么去处理灵兽肉。”
“而且凡人还会偷懒，你要给他们设立奖励和惩罚的制度。”
“惩罚让他们做事情不会偷懒，奖励让他们做事情更有动力。”
“这么多的凡人，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住宿，都需要统一的管理和规划。”
“你要专门制定一套可行的方案，让他们各司其职。”
“这里面包括灵兽肉的处理，垃圾的清理，煮饭，洗衣，打扫，以及人员的任免和安排。”
“这些都需要你去安排的。”
秦川自然不会告诉童飞，他使用的都是机器人，他只能按照前世的经验胡乱地给童飞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道理。
听上去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卵用。
要是童飞真的去做了，那肯定又是白忙活一场。
这里面的水分很多，就算最后童飞没有做出效果，秦川也肯定不会承认是他的方法有问题。
他只会说，童飞的能力有问题，做得不够好。
在前世的那个世界里，那些公司的领导经常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瞎指挥。
屁用没有，道理却是一大堆。
完事了还能推卸责任。
很无耻，但很实用。
秦川的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些修士好似刚接触社会的小学生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一直看秦川不顺眼的那个老人，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瞧着周围那些杂役弟子的反应，秦川心里明白，他这貌似是把他们给忽悠住了。
“这么复杂的吗？”童飞苦着脸，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童飞哪里知道这么多？
而且还涉及到了机器人这种超乎常人理解的事物，所以就更不会产生怀疑了。
“你要真的想把屠宰场做好，那就好好地去学习一下怎么管理。”
“要是你什么都不懂，可以去问一下那些有管理经验的执事，说不定你还能领悟到更多。”
本着没有忽悠傻就继续忽悠的态度，秦川一本正经地说着毫无根据的道理，说完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留下来的童飞也愣在了原地，他哪里还有之前的愤怒。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我真的是废物？”
经过秦川一阵忽悠，童飞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他也觉得秦川说的对。
别说是他，就连那个老人，都皱起了眉头。
老人也开始怀疑童飞。
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点废材。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秦川在从中作梗，现在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对方还将管理人的经验分享了出来。
这样无私的人，看来还真不是故意为难他的曾孙。
“没事，我回去多找几个懂管理的人来教你，一定让你超过秦川。”老人走到童飞身边，和蔼地安慰道。
老人就是童宇，也正是童飞的祖爷爷，那个金丹期的外门长老。
“好，我一定努力学习。”童飞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爷孙俩因为秦川的话，努力的方向都搞错了。
一个修士不努力提升修为，学再多的管理经验有什么用，难道还要去考研吗？
秦川自然也听到两人的对话。
临走的时候，秦川嘴角微微一笑，笑得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