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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卓看不清，陈川焱一行人却根本没有被血雾笼罩。
林言环顾四周，血雾略过了他们，将他们保护了起来，他们也看不清血雾里发生了什么。
方应求面带诧异：“他还会这个？”
“这是？”陈川焱疑惑。
他的【规则】没有杀伤力，自己也不愿意去学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
方应求想了想，解释道：“大概……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吧。”
“？”
林言迷惑地看着血雾。
血雾似乎觉察到他受了点伤，非常主动地靠近他，没有伤害他，而是一点点渗入他的体内。
“这是……”林言喃喃道，转头看陈川焱。
陈川焱注意到他的目光，惊讶：“这……应求，这个禁术还能用于治疗？”
方应求则说：“具体功能因人而异吧，我也说不准。”
“有些人连控制血雾的能力都没有，就只有纯粹的杀戮。”
说着，他的眼里带了些许疑惑。
他虽然和池烬接触的不多，却知道池烬凶名在外。如果池烬真是有那个心境能够控制血雾的人，那么……
恐怕那些流言，有他们不知道的内幕。
林言揉了揉耳朵，听清了：“这是禁术？”
“对。”方应求说。
“……所以方老师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方应求随口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陈川焱：“……”
张令夏一直默不作声，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小夏？你这是怎么了。”林言最先察觉张令夏的异常。
张令夏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眼神惶恐地盯着血雾，垂在两边的手在微微颤抖。
冷汗一丝一丝地沁出来，然后浑身都开始颤抖。
“……？”张令夏的不回应也引起了方陈二人的注意，方应求靠近张令夏，观望了一下，突然一怔。
血雾瞬间散去！
池高卓不见踪影，池烬则昏迷在张令夏正对着的方向。
“他跑了。”方应求说。
陈川焱没搭话，赶紧凑过去看池烬的伤势。
很严重，但陈川焱还能够处理。
“应求，封锁一下这里。”陈川焱吩咐道。
“你要用你的【力量】？”方应求的语气明显不赞同。
“必须用。”陈川焱说，“不能离开【学校】，他撑不了。”
“……”方应求沉默片刻，点头答应，“可以。”
张令夏像是才反应过来，声音发颤：“你、你们可以救他？”
“他可以，我不行。”方应求纠正道。
张令夏喃喃道：“……可以救他。”
他不知道池烬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听到了池烬的……遗言。
他敢肯定那是池烬的遗言。
“混蛋。”张令夏突然骂了一声，“说好的遇到事报你的名字，自己比我还不靠谱。”
方应求瞥了张令夏一眼，心里估计着张令夏的反应大概与池烬有关。
他很快不想了，专心撑起隔绝其他【规则】的屏障。
……甚至把他自己的部分力量都隔绝在外了。
林言明显能够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应求虚弱了许多。
方应求显然也不适应这样的削弱，随意找了个算是干净的地方坐着，撑着下巴看陈川焱。
陈川焱的规则其实并不算弱，换到网游届，陈川焱职业大概会被划到奶妈这个栏目。
但是毫无攻击性的规则，在这片吃人的大陆里，实在没有存活的余地。
更何况陈川焱的规则一旦施展开来，散发的【规则】的气息就会吸引许多不必要的人，这也是陈川焱让方应求隔绝外界的原因。
方应求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帮陈川焱了。
他和陈川焱形影不离这么多年，帮了陈川焱多少次，又救了陈川焱多少次，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很多很多，多到私下里无论他向陈川焱提出什么要求，哪怕再过分，陈川焱都不会拒绝他。
尽管其实他并不想这样逼迫陈川焱。
可陈川焱毫无底线的包容，让他都不确定，自己的请求是否过界了。
更不知道，陈川焱答应他，是因为他的真心，还是……还是他对他有恩。
他想不通，也参不透。
这么多年来，他认识的陈川焱一直都是善良的温和的很少生气的。
他也早就改变了最初的看法。
却仍不知道陈川焱的具体看法。
“唉……”这么想着，方应求难得觉得想抽烟，随意掏了瓶水，喝了一口。
陈川焱专心致志地给池烬治疗伤势，根本没有分心，连汗珠都是随意抹去。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林言看了一眼时间，蹲到方应求身边。
“方老师，大概还要多久？”
封锁外界，他们也出不去。
如果还要很久的话，他们就得估计一下不回宿舍，干脆在这里住一晚上的事儿了。
方应求看了一下进度，说：“可能还需要两个多钟。”
“有点来不及。”林言看向张令夏，“小夏，反正你也担心他，不如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
张令夏嘴硬：“谁担心他了？”
“没担心？”林言挑眉，不置评价，“你说是就是吧。”
非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张令夏嘴上够硬，身体倒是很诚实，带着林言进办公室深处，推开一处暗门。
“平时池烬就住在这里，三室一厅，够他挥霍的。”
林言看了看，说：“我可以睡沙发。”
那张沙发看起来也就堪堪能睡下一个成年人。
张令夏则是在里头兜了一圈，表示他和林言其实都可以睡在池烬床上，毕竟够大。
林言：“我俩都睡池烬床上，池烬睡哪儿？”
张令夏恍然大悟：“对哦，他还要睡觉。”
林言：“……”
有时候感觉小夏的脑子也挺令他着急的。
“为什么不是我睡沙发？”张令夏抗议。
“沙发还抢着睡？怎么，你嫌弃他？”林言挑眉，“你一小朋友，长身体呢，睡什么沙发。”
张令夏嘀嘀咕咕：“我觉得我已经不小了……”
因为池烬这个变故，林言和张令夏一致决定，把去二号饭堂三楼的计划推到明天晚上晚饭之后。
他们现在谁都没法保证明天早上能够有充沛的精力，毕竟还需要照顾一个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