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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张雨茉消失在图书馆里，并且在最后向他们发出预警，林言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早知道他就该劝劝张雨茉的。
但是没办法，他们刚到学校，什么也不知道，这两天的经历也还算安稳，没有遇到太多超出他们能力区间的事情，无形中减少了他们对怪谈世界的恐惧。
然而怪谈世界就是如此，在他们以为他们能够好好活着的时候，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林言写了两道题，还是觉得心烦意乱，学不下。他终归放心不下张令夏。
以他的性格，学不下就不会勉强自己再学。
强迫自己学习只会让他逐渐失去对学习的兴趣。
林言刚收拾好东西，要出门，方应求从外边儿回来，看到林言要走，挑眉：“不学了？”
虽然因为陈川焱，林言相信方应求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但林言并不想什么家底都透露给方应求，只是含糊道：“有不明白的地方……”
“不明白的地方？”方应求眼神有些微妙，瞥了林言一眼，倒是不多问，只说，“有不明白的就慢慢学，去电脑里搜，或者问人。他不在的话你可以问我的。”
林言摸了摸鼻尖，突然灵光一闪，犹犹豫豫地说：“我不明白的……电脑里找不到，我可以去图书馆吗？”
方应求的脸色蓦地变了，比起畏惧，更像是讽刺。
讽刺？
林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方应求很快收回了自己不知道飘去哪儿了的思绪，拍了拍林言的肩膀：“如果你是想去图书馆看书的话，我劝你不要去。”
“图书馆不是你这样的【老师】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的地方。”
“虽然你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但是那家伙一向善良，他要是知道你要去那地方我不拦着，他会不高兴。”
林言觉得有时候活在这世上也挺无助的。他当然不怀疑方应求的话。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是先遇上了陈川焱，而是碰上方应求的话，他可能已经栽在方应求手上了。
方应求绝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和陈川焱这样的善人形影不离……
“还发呆？听到了没有。”方应求不耐烦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啊……我知道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不会进去的。”林言很乖巧地对方应求笑了一下，还没等方应求琢磨过来林言的意思，一溜烟儿就跑了。
方应求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言都跑得没影儿了，揉了揉太阳穴，自语道：“又一个闯祸精……”
“算了，谁让他喜欢呢。”
要不是陈川焱很喜欢林言，他才懒得说这么多，浪费口水。
……
……
离开教学楼，林言往东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怪，东图书馆虽然叫做东图书馆，按照方位来说，却是位于学校的最西边，要不是他还存着地图，知道各个建筑的大致地点和方向，说不定真的要被这个名字骗去东边儿。
没走几步，迎面遇上张令夏。
“小夏。”看张令夏似乎没有看到他，林言主动开口。
“……林哥。”张令夏停下脚步，道，“去上课？”
林言摇头：“还没到上课时间。”
“那你这是……？”
“担心你。”林言直截了当道，“你姐明显已经出了问题，你要是再因为一时冲动而和你姐栽在同一个地方，那哭都没地方哭。”
这样听起来很蠢，但张令夏毕竟还小，说不定叛逆期都还没过，真做出这种事的话，林言也只能说，不太意外。
张令夏尴尬地挠挠头：“呃……”
显然，张令夏的确考虑过，就那么冲进去救张雨茉……
只是实践前，他想起张雨茉叮嘱说，让他们不要进去。他一向听张雨茉的。
林言沉默了一会儿，说：“凭我们现在这样，进去救人也是送死。”
“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林言斟酌着说：“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借助他们的力量。”
张令夏抬头，皱眉：“你是说怪谈生物？”
“也不一定。”林言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遇到和陈老师在一块儿的方老师了，他说，我们做老师的不能随便进图书馆。”
“那学生呢？学生进图书馆查阅资料，很合理吧。”
“你想和学生打好关系，让他们帮忙？”张令夏喃喃重复，感觉的确可行。
随即，他想起了什么，对林言说：“对了林哥，那图书馆……八成有问题。我了解她，她的手机落在了图书馆的台阶外边儿，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想进去，只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差错……”
这么想着，他皱起了眉，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他本能地不喜欢图书馆，不想进图书馆。
林言点点头。他也相信张雨茉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感觉图书馆不对劲还硬闯，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
如今他们来到这个全然陌生还会要人命的地方，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而且其实除了和张令夏说的，他还有别的想法。只是，不合适告诉张令夏。
况且，这实在太过于自私了，他不是很想这么做。
“回去吧。”林言叹了口气，“现在也就三教和宿舍楼安全点了。”
张令夏赞同地点头。
两人并肩走着，沿着林言来的路，回三教。
这条路张令夏也不陌生了，两人走得都非常自然。
踏入三教的台阶前，张令夏和林言齐齐止步。
他们本来还有些迟疑，对视了一眼之后，说：“你也觉得不对？\/你也感觉不舒服？”
那一股强烈的心悸，根本忽略不了，心跳加速，汗毛直立，整个人都发软。
两人齐齐后退，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并无异常的教学楼。
林言想起一条规则，侧头去看。
虫的楼？
【八、第三教学楼的名字是崇德楼，请确认你进入的三教的名字是崇德楼，如果不是，请离开，直到名字变回崇德楼。】
这可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林言深吸一口气，拉着张令夏快步离开。
离开好远，随意在校道旁的椅子上坐下，张令夏捂着胸口，过快的心跳让他非常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