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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的药引便是活鹿的鲜血,鹿血属热,正好抵御毒性的冰寒,您不用在意,只屏气大口喝下便可!”秦观微笑着颔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审玉谦不再怀疑,只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
几日光景眨眼而过,但对于妙芷来说却是痛苦的煎熬。前三日放完血她还可勉强撑住,可到了第四日,她当下便觉得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补药一碗碗吃下,却收效甚微,失血过多导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到了第五日,浑身已是再无半点力气,只能由人搀扶着过来。
第七日,妙芷其实已经虚弱到有些昏昏沉沉,她那裹着绷带的两个手腕上全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细长刀伤,怵目惊心!
潘缈浅端着一碗补药来到她的榻边,只幽幽叹了口气,“妙芷,先喝药吧!待会儿我再扶你过去!”
她刚打算将她扶起,伸手时却被妙芷扯住了衣角,“潘姑娘,等一下,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今日已是第七日,虽然秦大人早先答应过我会遵守诺言将我送回倚南,可你知道,我叫他这样做,其实他是极其不愿的。所以,妙芷只能请潘姑娘尽快将我送出宫去!”
她轻轻咳了咳,喉间传来沙哑地喘息声,清丽的面庞早已变得惨白如纸,大大的水眸也被一层雾蒙蒙的阴郁笼罩着,整个人周身都透出一股死寂的味道。
潘缈浅心口痛了痛,只哀婉一叹:“你这,又是何必?”
妙芷眼前是一片放大的白光,她只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勾起一抹笑意,“我希望在鸿轩的记忆里,我永远都是美丽动人的存在。”
潘缈浅顿时哑然,只悄悄侧过身,眼圈却是蓦然红了,道:“我答应你便是,喝药吧!”
苦涩的汤药下肚,妙芷只阖上眸子小憩片刻,便由潘缈浅扶起采血。
又是两碗鲜血盛满,此时的妙芷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想要强撑着身子却是再无半点力气,意识也在一点点抽离,浑身上下寒气四溢,她只能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呵,跟上次的感觉一样呢,也是这般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这就要死了么?两个世界的‘游历’,她这次真的就要彻底死了么?
思绪在这一刻陷入沉寂,她整个人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入夜,所有的一切都被漆黑的夜幕笼罩。宣德殿内,秦观焦急的守候在元鸿轩身边。元鸿轩已连续七日服下鲜血,他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醒,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妙芷姑娘已被潘缈浅带到她的‘香茗殿’中,至于要不要送她出宫,秦观依旧有些犹豫。
审玉谦接连七日服下那浓烈苦涩的汤药,表面虽没有什么大的反映,可身体却明显感觉对于寒气的感知不再似从前那般敏锐。以往这样的天气,他还是离不开炭炉跟披风,此刻掌心却在这样的温度下泛出微微湿汗,浑身都清爽了不少!
可令他很苦恼的是,自己同潘帆几人似乎被圈禁了,自打那日秦观亲自端药过来后,两人便再未谋面,连芷儿也一直没有出现。好几次他想要硬闯出去,皆是被外面重重把手的侍卫挡了回来,好在那些侍卫只是单纯的阻拦他们出去,倒是没半点逾越的举动。
烛火摇曳的‘香茗殿’中,屏姑一身藏蓝色的太监服,脸上似乎涂了东西,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暗黄色。
“屏姑,我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可靠之人。爷爷那边的人我也不敢冒用,妙芷说过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此番,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潘缈浅又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润泽,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扭曲符号,一瞧便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这是妙芷早先交给我的,你们到了倚南宫门,便叫侍卫将这个呈给那圣女大人,她自会出来迎你!”
屏姑将那玉佩攥在手里,一脸肃然,“小姐放心吧,屏姑定将妙芷姑娘安全送到倚南!”
伴着黑沉沉的夜色,御膳房出去采买的车轮正缓慢向着宫门口行进。
“周公公,又出宫采购啊!”门口的侍卫朝着不远处还没走进的那人喊了一句,搁下手里的长枪,便去开门了。
“是啊,今儿个要买的东西多,得早些出去,不然又要挨骂喽!”牵着马儿的周公公讪讪的笑了笑,只用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扶好车辕。
眼见着马车就要驶出宫门,门口的侍卫却是冷不丁问了一句:“咦,这位公公怎么瞧着这么眼生,不是小安子啊!”
走在前头的周公公眼皮跳了跳,只佯装说道:“昂,小安子染了风寒,我便叫他歇下了,这个附生是打杂的,身边没个能帮衬的,只能带上他了。”说完,他又是哀怨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您老赶紧去吧!关了门我还得再打个睹儿!”那侍卫朝着两人随便摆了摆手,随后大大打了个哈欠。
“得嘞,回来给你带壶好酒!”
方一出宫门,那周公公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方才可真是吓得他三魂去了七魄。想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除了年幼阉割时身上出过这么多汗,此次却是第二回。
“姑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瞅见城门,再过半个时辰这天便要亮了,杂家等您找到马车这再去忙!”
“有劳公公了!”
远处的天际渐渐有了一抹亮色,橙黄色的温和光束一点点渗透,屏姑将昏迷的妙芷小心翼翼扶到车中的靠背上,这才一跃也上了马车,朝着帘外的车夫道了一句:“走吧!”
马车碌碌出了城,周边喧闹的环境突然变得寂静,只能听见车辕发出的声音,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鼻息间也萦绕着淡淡地芳草与泥土混合的香味。
屏姑只望着远处那越来越模糊的高大城门轻轻叹了口气,自古情爱多烦恼,尤其多愁善感的女子陷的最深,只希望东元皇上是个可依托之人,小姐别看走眼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