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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歪啊。”
不等柳闻烟问出口,谢倾先发制人,以四个字结束了她漫无边际的遐想。
顿了顿,似是觉得力度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在外面逛了大半天,腿酸死了。”
柳闻烟才不信她的邪,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掐住床上人的细腰,开挠。
谢倾素来怕痒,被她这么一闹,没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摇旗投降。
柳闻烟见好就收,撑着脑袋侧身躺在闺蜜边上,等着她交待实情。
然而,谢倾还没说话,柳闻烟已经靠着自己那双火眼金睛,发现了新大陆。
“丢,厉哥这么猛的??”
顺着她惊讶的眼神和跃跃欲试的手指,谢倾疑惑地垂下眼,看向自己的衣领。
原本系成蝴蝶结的领口飘带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
受到飘带垂落的影响,上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
凸出的骨节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以及一处……
隐约可见的齿痕。
看清了引起柳闻烟侧目的源头,谢倾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胸口。
第二个反应,就是在心里咒骂那个狗男人。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点见不得人的记号?
柳闻烟目光炯炯,缠着谢倾要听细节。
“你这是什么癖好?喜欢打听别人的床\/事?”
细节这种东西,别说亲口讲出来。
哪怕只是想一想,谢倾都觉得脸上控制不住的发烫。
“倾倾,你……”
柳闻烟凑的更近了些,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细细观察她的神情。
“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越是这么说,谢倾就觉得脸颊越是滚烫。
像是有团火在肌肤表面燃烧,以燎原之势,迅速扩散到脖颈和耳根。
“烦死了你!”
不就是男女那点事?
她俩之前又不是没聊过。
接下来的十分钟,柳闻烟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津津有味地听谢倾讲完了最近两天晚上发生的事。
“就这?”
随着谢倾最后一个字落地,柳闻烟悠悠然给出七字评语——
“没什么劲爆的嘛。”
谢倾嘴角以几不可察的幅度抽搐着,这可真是亲闺蜜才会说出来的话。
柳闻烟托着腮看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其实你完全可以跟厉哥直说啊,他肯定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爽不管女方感受的渣男。”
什么叫一语中的?
在抓重点这方面,柳闻烟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的确,以温厉的为人,只要谢倾跟他说不想,他总不会逼她。
可问题在于……
“我是怕,跟他呆在一个屋檐下,忍不住。”
“噗——”
纵使谢倾将声音压的很低,柳闻烟还是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谢小倾,你变了。”
从前的谢倾,可不会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既然话已经说开,谢倾也不再有过多的扭捏。
她双手一摊,“没办法,我男人实在太优秀了。”
各方面意义上的,优秀。
柳闻烟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受伤了的表情。
“我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要让我飞一千多公里来吃一碗狗粮?”
谢倾下巴微抬,双掌合拢,做了一个捧碗的动作。
“还不是你自找的?喏,都给你。”
柳闻烟一掌拍在谢倾手心,上半身顺势下压,朝着谢倾的痒痒肉好一通进攻。
“不好意思,对方拒绝了你的狗粮,并踢翻了你狗碗。”
又是一番打闹,房间里洋溢着两人咯咯的笑声。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柳闻烟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下,又熄灭。
闺蜜俩玩闹够了,分别去卫生间洗漱完,又一起躺回被窝里。
天花板上亮着淡黄色的灯带,柳闻烟知道谢倾那个睡觉不能全黑的毛病,自觉从包里翻出个眼罩,放在枕边备用。
临睡前的夜话环节,谢倾又一次想起两人离家前,柳闻烟交到温厉手里的那个神秘盒子。
一听谢倾问起那个,柳闻烟的表情比盒子还神秘。
“那个啊,是飞行棋。”
这个答案,可算把谢倾弄懵了。
飞行棋?
是她知道的那个飞行棋吗?
谢倾的期待值瞬间清空,甚至还有些嫌弃。
别说是温厉,她都嫌飞行棋幼稚。
可柳闻烟却笑得满面春风,“等你回去就知道了,此飞行棋,非彼飞行棋也。”
-
“嗯,烟烟,几点了?”
感受到身边人下床的动作,谢倾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道。
“快两点了。”
“嗯?!”
谢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一点四十二。
昏暗的房间里,吊顶上的灯带仍是唯一光源。
外界的光线被遮光窗帘挡的严严实实,没有漏出一点空隙。
“啊,我果然是累了,好久没能一觉睡到下午。”
谢倾伸着懒腰,翻阅着微信里的未读信息。
温厉的第一条消息是上午十点发过来的,问她醒了没。
第二条是十一点,问她要不要回家吃午饭。
第三条是十二点,问她下午跟柳闻烟有什么安排,需不需要他陪同。
第四条,发于十二分钟前。
「夫人辛苦了,以后我会注意」
一句话,没有半个露骨的字,却很能引发谢倾的胡思乱想。
比如,他在她耳边说:“明明都是我在出力,夫人这体能,不太行啊。”
比如,她浑身脱力,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能被他抱着去浴室洗澡。
再比如……
谢倾猛地甩了甩脑袋,把少儿不宜的画面从脑子里清出去。
“烟烟,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用闺蜜作为转移注意力的对象,一抬眼,看到柳闻烟正对着手机出神。
谢倾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能把她的魂叫回来。
“烟烟?”
被人重重拍了下肩,柳闻烟身子一抖,手机正面朝上掉在被子上。
谢倾无意中扫过去,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职业装头像。
她对别人私下的对话并不感兴趣,连忙收回视线。
但从柳闻烟的反应来看,何律大概率是说了些关于他弟弟的事。
果不其然,柳闻烟回魂后,很快对谢倾说:“倾倾,昨晚何予淮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约我明天上午见面。”
柳闻烟一边说,一边把聊天记录大方展示给谢倾看。
谢倾一看就惊了。
“何律说,要带你去见他弟弟?”
何予淮在微信上并没有说的很明白,只是说征得了弟弟的同意,他愿意见她一面。
柳闻烟不清楚其中内情,谢倾却是略知一二的。
她犹豫再三,想着措辞开口。
“烟烟,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从来没找过你?”
柳闻烟垂下眸,默然不语。
她其实想过的。
或许,他是忙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没有时间联系她。
又或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躲着她,是因为怕麻烦。
然而,跟何予淮的初次相遇,证明她所有的猜想都是错的。
他明明一早就找到了家人。
他还留着她送的平安符,说明他至少不讨厌她。
所以,为什么呢。
她需要一个答案。
手里的电话轻轻震了一下,柳闻烟低头看过去。
「那就说好了,明天上午八点,我去酒店接柳小姐。」
柳闻烟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
「不麻烦了,您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叮声响起,对话框里显示出一个地址。
桂新路108号。
何予淮发来的是个地图定位,柳闻烟点进去,轻而易举便看到了这个地址对应的名称。
笼罩在眼前多年的迷雾,在这一刻有了退散的迹象。
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没找过她?
或许,不是他不想。
而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