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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老公长得可真帅。我替徐泽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女孩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既恭维了温厉,又提醒了男友。
不过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警告谢倾——
你一个有老公的女人,在其他男人面前,最好收起自己的花翅膀。
可谓一箭三雕。
听了她的话,两个男人没什么反应。
唯有谢倾,不适地皱起眉。
女孩的话乍听之下似乎没有问题,配上她无辜的表情,活脱脱一只单纯善良、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小白兔。
但她那语气,同性一听,就知道是冲着恶心人来的。
好一杯八二年的纯正绿茶。
“徐泽,你好像还没跟我们介绍,这位是……”
谢倾刻意拉长停顿,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小金豆的头顶扫射到脚底。
女孩长相属于可爱挂,圆脸圆眼,个子不高,穿着高跟鞋还比她低半头。
净身高,大概不到一米六。
不是谢倾自命不凡,实在是徐泽这些年挑人的眼光变化太大,令她心生疑惑。
果然,徐泽犹豫了几秒,道:“这是郑恬,我……朋友。”
不是女朋友,只是朋友。
郑恬一脸不可置信,拿起手里的包就去砸自己的男朋友。
或者说,男性朋友。
“徐泽,你王八蛋!”
她把什么都给他了,到头来,竟然连个正牌女友的身份都得不到。
真是本以为游进了哥哥的心房,结果哥哥有一整片鱼塘。
凭借婚姻跨越阶层的美梦被当着外人的面打破,郑恬恼羞成怒,当场跟徐泽提了分手。
这一下,男性朋友彻底进化成前男友。
望着郑恬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谢倾啧啧摇头。
她本不是热衷雌竞的人,要不是郑恬出言不逊,她也不会主动戳破她美好的幻想。
对于郑恬的离开,徐泽并未表露半分挽留之意。
像她这种为了点蝇头小利,就拼命往男人身上贴的货色,玩玩可以,但也仅限于玩玩而已。
虽然刚刚被单方面宣布分手,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情绪波动,甚至还不如得知谢倾已婚来得大。
郑恬的身影刚从众人视线里消失,他便迫不及待地发出邀约。
“倾倾,方便的话,晚上我请你跟你老公吃饭?”
闻言,谢倾在心底狂翻白眼。
腊月二十三诶,小年夜诶,谁要跟你这种垃圾中的战斗机一起吃饭?
“好啊。”
听见身旁人淡定的回答,谢倾的表情僵在脸上。
更有甚者,温厉不但应下了徐泽的邀请,还在积极地给他出谋划策。
“今天是北方小年,深城北方人又多。我们没有预定,估计很多饭店都没有位子了。”
他话音刚落,徐泽暗自窃喜。
这不正是他在美人面前大出风头的好机会?
他可是某高端餐厅的黑金VIp,只要打个电话,任何时段都会有包厢对他开放。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显摆,就听温厉继续道:“不如就定在梵宫,徐先生觉得可以吗?”
徐泽掏手机的动作一滞,像是没听清温厉说什么,“啊”了一声。
温厉淡定重复,“梵宫,可以吗?”
梵宫是深城最高端的私房菜馆,厨师团队清一色国字号背景。
餐厅没有菜单,所有菜式皆由主厨根据当季食材设计,一周一换,主打卖点就是新鲜和稀有。
自全世界采购而来的顶级食材,配以从国宴里走出来的厨师,在梵宫吃一餐饭,人均花费动辄过万。
还得是在没有喝酒的前提下。
徐泽表面装着从容,心里却是虚的。
倒不是他请不起一顿万把块的饭,关键的是,他没有去梵宫吃饭的资格。
梵宫对客人实行的是邀请制,凡是没有在他家名单里的客人,无论是什么来头,一律不予接待。
徐泽当然不会明说他没在名单上,假意思索片刻,强撑着嘴硬。
“梵宫也就是噱头吹得好,其实味道一般,不如去瑞庭。”
直至此时,他还以为温厉只是想占个大的便宜,因此才报了个人均比梵宫低不了多少的店名。
然而,温厉压根儿没搭理他,直接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他特意开了扩音,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清清楚楚。
“这里是梵宫,温先生,晚上好。”
无需温厉开口,接线员已经准确报出了他的身份。
显然,他的名字不仅是在梵宫的客人名单上,还很有可能在熟客名单上。
三言两语间,温厉已经跟接线员说明了用餐时间和人数。
十几秒后,他便得到对方包间已预留的答复,随即挂断电话。
徐泽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事已至此,他实在不好再说推辞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往梵宫去。
三个人开了两辆车,温厉带着谢倾在前头,徐泽跟在后头。
车子才开出一个路口,谢倾就忍不住问道:“你干嘛答应他?说什么请客吃饭,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温厉颔首。
“我知道。”
“知道你还答应?”
谢倾猛地侧身过去看他,安全带被她一拽,发出咯噔一声,把她胸口勒得生疼。
“徐泽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当心他给你摆鸿门宴。”
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徐泽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浪荡子。
刚入学时,他仗着家里有点底子,到处非礼长得漂亮又没什么背景的女学生。
能看上钱的,就花钱买;看不上钱的,就使手段。
谢倾那会儿已经跟顾征闹翻,只是碍于未成年的缘故,还顶着顾倾时的名字在学校里读书。
不过学校里除了领导层,没人知道她和顾家的关系。
要不是有顾成旻派人看着,只怕谢倾早晚也得遭难。
徐泽的胡作非为,一直持续到高三下学期。
他碰上个宁死不从的硬茬子,为了逃出他的魔爪,硬生生从四楼的男厕跳了下来。
人是没死,但是残了,高位截瘫。
按徐泽以往的操作,把人弄成这样,最多不过赔钱了事。
不料那女生的大伯,是刚调进宛城某机关里的一个小领导,这事一下就闹大发了。
最后徐家赔上大半家底,才勉强把儿子从坐牢的边缘捞回来,而后马不停蹄地把人送去了国外。
温厉听谢倾说完,轻蔑一笑。
“这种连回收价值都没有的有害垃圾,也配跟楚霸王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