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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程牧,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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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闻烟,你差不多得了啊。”

    程牧还没说什么,却是季惟笙先忍不住开口。

    “她谢倾算什么,值得你为她得罪程家和季家?”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季惟笙不论对错,死撑兄弟到底。

    他来之前还专门跟他爸确认过,柳家最近有笔生意要跟他家谈。

    就算柳闻烟头铁,敢跟他们硬碰硬,不代表柳家其他人也敢。

    柳闻烟不惧反笑,“季惟笙,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是,我们柳家没你们有钱有势,但不是因为我爸我爷爷比你爸你爷爷差,是因为我们柳家人做事有原则,有底线。”

    “换句话说,我们要脸。”

    季惟笙差点被柳闻烟怼得背过气,当即就要打电话找家里人撑腰。

    “阿笙。”

    程牧按下他的手。

    “今天谈的是我和谢倾之间的事,不要迁怒他人。”

    季惟笙好心被当驴肝肺,刚想甩袖子走人,忽地想起一件事。

    他退出拨号页面,打开相册,点开最近删除。

    还好,他没有手动清理的习惯。

    手机被扔到床上,屏幕上是一男一女紧密相拥的画面,看不清脸。

    “柳闻烟,你睁大眼睛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的好闺蜜。”

    “跟阿牧吵架没两天,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看她早就找好下家了。”

    程牧死死盯着照片里的男女,想起一周前季惟笙发来的微信。

    他当时还奇怪,季惟笙怎么猜到他和谢倾谈崩了。

    原来如此。

    感受到程牧略带杀气的眼神,季惟笙摊手以示无辜。

    “这事真不能怪我,那医院里信号太差了,图没发出去。”

    “后面我看你那意思,估计心里有数,我就把这茬给忘了。”

    程牧敏感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

    医院?

    谢倾生病了?

    还是自己那晚太粗暴,真把她弄伤了?

    “她去医院干嘛?”

    季惟笙那天也是去探病的,撞见谢倾纯属意外,自然不知道她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程牧从他那里得不到答案,转脸去问柳闻烟。

    柳闻烟的注意力还在季惟笙的手机上,听见有人叫她,条件反射,“去看她外婆。”

    “外婆?”

    程牧看到季惟笙拿出的照片时,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她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一连多日夜不归宿。

    可想而知,她这些天都在哪里。

    但是刚才,柳闻烟说她外婆进了医院。

    所以,她这几天都没回家,应该是在照顾外婆,而不是在其他男人床上。

    程牧面色稍霁,问:“她外婆怎么了?我认识远睦的院长,有需要的话……”

    远睦,是深城最顶尖的私人医院,向来一号难求,有钱都不一定能进。

    可还没等程牧说完,柳闻烟便替谢倾说了不用。

    “闻烟,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想帮忙。”

    程牧说得很真诚,可惜柳闻烟压根儿不买他的账。

    见程牧还想说话,柳闻烟不耐烦地道:“倾倾外婆都在科大附院住了八年了,不可能说转院就转院的。”

    她话音刚落,一抬眼,撞上程牧惊愕的脸。

    “你……不知道?”

    -

    程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颐璞的。

    他想起大学时,每个周六上午,谢倾都会去医院做志愿者,照顾那些无法自理且没有家属陪护的老人。

    有一次,谢倾试探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如果他那时答应了,是不是会见到她的外婆?

    他想不通,谢倾为什么瞒着自己。

    季惟笙把失魂落魄的程牧塞进SUV,吩咐司机送他回家。

    程牧双眸失焦,摇头。

    “去科大附院。”

    “阿牧,你病还没好,医生说了要多休息。”

    季惟笙不想他去找谢倾,主要是担心他碰上照片里那个男人。

    万一打起来,以程牧现在的状况,很吃亏。

    然而,程牧的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他再次对司机下达指令,语气森冷,不容置喙。

    季惟笙仰天长叹,拉开车门上了车。

    得,他就是个操心的命。

    顺着先前的记忆,季惟笙领着程牧进了住院部。

    但他上一次是在走廊上看见的谢倾,无法确认她外婆住在哪间病房。

    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护士台前,不知何去何从。

    季惟笙本想稍等片刻,等找到护士,问清楚再行动。

    可程牧按捺不住想见谢倾的心。

    他迫切地想当面跟她对质,问清楚那天抱着她的男人是谁,问清楚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外婆的存在。

    程牧沿着走廊,一间一间推门进去看。

    季惟笙跟在他身后,对病房里错愕的病人和家属说抱歉。

    他快要憋屈死了。

    季家少爷这辈子,都没道过这么多歉。

    不知进错了多少间病房,程牧终于站定在一扇门前。

    这一次,他没有冒然闯入。

    透过玻璃窗,程牧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

    谢倾侧脸对着门,正笑意盈盈地跟人说话。

    聊天间隙,她微微张口,接过对面递过来的橘子瓣。

    多亲昵的动作。

    程牧推开门,谢倾偏头看他,笑容凝固,连嘴里的橘子都忘了嚼。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程牧指着温厉,问谢倾。

    他的声音冷得像奥伊米亚康二月的风雪,刮得人心骨俱寒。

    程牧认得温厉,知道他在深大后巷里开了家书店。

    学校里的女生很爱往书店跑,目的很简单,就是为欣赏老板那副好皮囊。

    人去得多了,传言也就多了。

    众女皆道书店老板只可远观,虽然长得帅,却实在冷心冷情。

    谢倾也跟他提过,温厉和她自小相识,情同兄妹。

    所以他从没怀疑过,他们两个竟然有一腿。

    谢倾机械地咀嚼着嘴里酸甜的橘子,咽下。

    “程牧,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程牧不依不饶,发疯般追问温厉的身份。

    他现在只恨自己瞎了眼,相信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

    谢倾怕他影响外婆,拎起背包,推着程牧出去。

    “程牧,你过分了。”

    “我外婆心脏不好,你在病房大吵大闹,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程牧抓着谢倾的肩膀,眼底一片猩红。

    “谢倾,你一直拒绝我,是不是早就跟他睡过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程牧左脸。

    “程牧!”

    谢倾被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跟你在一起六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程牧目眦欲裂,话说得愈发难听。

    “没跟他睡,那你这几天去哪儿过的夜?我让阿笙查过了,你没去住酒店。”

    他捏住谢倾的下巴,“难不成是靠着这张脸出去勾搭男人,打一炮换一个地方?”

    谢倾怒气上头,口不择言。

    “是,我跟温厉睡了,那又怎样?”

    她挣开程牧,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结婚证,甩在他面前。

    “你看清楚,我结婚了。”

    “跟自己的老公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