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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使劲打量派出所的院子,毫无头绪道:“我说吴老师就别卖关子了!”
吴明呵呵一乐,“派出所的院子倒没啥讲究,讲究的是外面的这堵墙和那一片人工树林。 ≧ ”
他不卖关子接着说,“正对派出所那堵墙的外面的一个砖木老建筑是凤氏家族的祠堂,屋子虽然有年头但很有特点,飞檐煞是讲究,门楣上方的斗拱似乎是个鸟头造型,两边就像翅膀和爪子,配合着院墙就像一只张开的大鸟,来势汹汹呀!”
小马灵光一闪,“我明白了!派出所的那堵墙和树林是风水布局!”
吴明竖起大拇指,“马老弟出师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堵墙和树林的讲究。”
“说实话龙凤乡派出所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今天无意朝会议室窗外一看,惊讶地现居然看不到对面的古迹凤氏家族的祠堂,要知道当地人可是以这处文物古迹自豪的,谁会故意遮挡视线!你看,这堵墙比对面的院子稍长一点,高和对面的院子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墙面隐隐在水泥面暗勾勒出网格,貌似一张大网,正好捕捉大鸟;那片树林排成长方形挨着那面墙,中间却奇怪的稀疏了几行显出杂乱,在所里近处看不出,出来远处一看是一个标准的“困”子,这是把鸟困在林中之势。从树的长势看这阵势有年头了,一问正好是乔所长任职的时期。这说明他心里有鬼,惧怕对面的房子风水冲了派出所的风水,影响自己的仕途,所以请高人看了布下这捕鸟和困鸟阵势。”
小马恍然大悟,摸摸头,接着思考,“这样看来!乔所长来云集市局任办公室主任后,一直隐瞒着自己对风水的青睐。”
“假设是这样,保不准乔主任和‘大师们’有来往?”
小马不敢想下去,脸色变的凝重。
吴明道,“走!我们去瞧瞧凤氏家族的祠堂!”
小马立马动车子。
屋子是文物所以基本是原貌,在一片新盖的民居中鹤立鸡群。到了近处,两人为虽然破旧但是依然气势非凡,细处精美的凤家祠堂折服。
屋子里分割住着好几户居民,进进出出总有人,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大爷安坐在院中的一张藤椅上看报纸。见两人探头探脑,老爷爷笑眯眯看着不说话。
吴明知道老人就意味着历史记忆和文化传承,上前弯腰大敬一礼,“请问老人家!您是凤家的前辈吧!”
“哎呀不敢当!我不姓凤!这院子里只剩了一户姓凤的人家,不巧走人家去了!对啦,你们是哪里来的?是去卧牛山游玩还是去山上的仙牛观敬香?”
“我们是云集市区的,是要去山上的,这不慕名先来瞧瞧凤家的老祠堂!”
“这祠堂已经破败了,乡里承诺了拨钱修一直没修,还是在云集市里工作的凤家的后人筹集了一笔捐款,才勉强维护了一次。你们看上面的斗拱和飞檐,就是五年前修缮的!”
吴明和小马心中一动,“五年前不就是龙凤乡派出所乔所长在任的时间么?这边修缮,那边修墙,互相应和呀!”
“请问那位凤家的后人是谁呀?”
“就是云集市纪委的副书记风翔宇呀!他可是凤家仅有的在市里做官的人呀!”
两人又和老人闲扯了一番,还装模作样拍了几张合影,方才告辞。
在车上,两人商量下一步的行程。
吴明忍不住问,“你刚才在派出所为啥不调查韩铁柱和肖飞这两个人,这可是现成的线索!我在所里差点就当面问起来了,考虑到你们做事一向有章程,估计是故意不问的,我才压住了!”
小马朝吴明又竖大拇指,还诡异地一笑,“你怎知道我们没有调查?”
“不会吧小马?你们还有暗手呀?”,说完吴明朝小马肩膀打了一拳,他的确惊讶了。
小马继续故弄玄虚,“这是机密!”
两人商定,下午马不停蹄赶往树精坳,调查齐所长说的多年前报警被人下药的那户人家,同时有时间也去拜访那个崔珍说的不穿道袍的道人。
这户人家的房子孤零零矗立在半山之间,周围数百米之内看不到人家,一条土路通到门口。
吴明和小马刚接近屋子,就窜出来了三条膘肥体壮的土狗,两条狂吠不止,一条一声不吭逼近两人,狗的尾巴都下垂不晃动。
吴明叫了一声“不好!这种狗样危险!”,自己拦在小马面前,顺手捡起一根树枝,大幅度晃动,嘴里大分呗吼着,“滚开!”
小马不能忍受这种照顾,虽然心里有点怕怕但是脸上挂不住,于是捡起一块石头挥舞着,也吼叫着。
三条狗终于停住了,但只是片刻,便忽然都不叫了,矮下身子,准备冲锋。
正当两人心提到嗓子眼时,屋子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停住!大莽,二莽,三莽!回来!”,随即走出一位中年农妇。
三条狗瞬间停住,扭头就走,尾巴也松弛了,显示出训练有素和对主人的忠诚。
屋里只有女人在,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两人。
吴明先介绍了自己,然后指着小马介绍是司机。
妇女闻言瞪大眼睛,“你就是‘吴阴阳’的孙子呀!我的爸爸生前受过你爷爷帮助,我们家至今不忘!”
说完妇人开始翻箱倒柜找方便杯,半天才找到泡了茶。
泡完茶妇人说去里屋拿个东西。
于是小马低声对吴明说,“你看出来么?这户人家方便杯就少用,屋子里家具灰尘重显然清洁打扫少,似乎少有客人,显得与人隔绝;还养三条狗,显得防范心很重!”
妇人出来时,拎着二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装满蜂蜜。她不管不顾就往两人手里塞,“这是我家养的蜂子产的天然蜂蜜!”
两人吃了一惊,妇人如此热情出乎预料,难道是因为她口里说的“吴阴阳”有恩于她家?
两人赶忙拦住拒绝,妇人忽然哭起来了,“你们也嫌弃我家么?”
两人面面相觑,知道妇人真心,也知道妇人家有故事,于是暂且收下。
有了“吴阴阳”的铺垫,下面吴明就好问话了。他的由头是,“想了解本乡是否有人使用过‘蛊药’,结论要写到自己的民俗调查论文里去的。所以今天贸然来拜访,了解是不是五年前家里有人中了‘蛊药’。”
妇人起初不语,呆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既然是‘吴阴阳’的孙子问,我就没啥隐瞒的!我家男人的确中了‘蛊药’!”
两人闻言都坐直身体。
“你知道么?你的爷爷吴泰还在世时,曾经召集了一次‘神仙会’,以当家的身份不准乱用‘蛊药’,这东西才一下暂时看不到了。缘由是我老爸得罪了人,人家扬言十天内叫我老爸中蛊。我妈吓坏了,上门求‘吴阴阳’,他好像也对那个威胁的人很不待见,于是才召集了那次‘神仙会’。”
“精彩!真是精彩!”。吴明和小马都想不到吴泰曾经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去世这么多年了还在当地余威尚存。吴明还有一层愧疚,自己做名俗研究,为啥不把自己的爷爷研究透?
“那你家里为啥出事了?”
“我当时也在想为啥!我男人不会因为我老爸的隔代仇惹事,只能是现在的缘由。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也许是那个传说中的‘药婆婆’的徒弟害的!”
“‘药婆婆’的徒弟?”,两人心里又开始跳的厉害,真觉得此行收获太大了!
“其实乡里的人都没清楚地见过真容,只是上山拜访她的人或者药贩子,透过门缝看到过在‘药婆婆’不让别人进去的一间木屋里,有一个小伙子在臼里捣药。见到的人总是看见此人捣药,分析他能进别人进不去的配药房,一定是‘药婆婆’的徒弟。大家都知道,‘药婆婆’无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