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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主楼之后,只见后院原来宅舍相连,一条碎石路把主楼后门与另一道大门相连,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园,此时贯通两处的道路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王禅知道这翠碧楼,除了是数一数二的妓院之外,还是彭城最大的赌场。
历史上嫖和赌从来就分不开来。没有妓院和赌场的地方就绝谈不上兴旺。如今这翠碧楼之所以能雄视彭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把这两种最为原始、暴利的生意结合起来,带旺了整个彭城。
赌场大门极具魄力,雄伟而又壮观,把门的几名大汉一个个天庭饱满,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都有不弱的身手。
踏入赌场,只见由赌桌赌具以至家私摆设,无不华丽讲究。
而且赌场地方宽广,不但有前中后三进,每进退左右各有相连的厅堂,所以虽然容纳了四、五百人,这进进相连的大赌场却仍然一点都不令人觉得挤迫。
其中最引人注目是各座大厅里由负责主持赌局的荷官,以至斟茶奉烟的女侍,都是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兼且她们衣着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红衣,衬以绿色短裳,把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玉腿完全暴露出来,穿梭来往各赌桌时,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着实是一种视觉享受。
此时两名女侍见到新的客人进来,连忙是笑脸如花地走了过来,一人为王禅奉上香茗糕点,另一人则是小心地为卸下外衣。
不但体贴周到,动人的酮体更不住往王禅身上挨挨碰碰。
王禅卖相本就极好,尤其是那副身材,匀称修长的身子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肌肉,但却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两名女侍看了眼睛都是亮了起来,表现也就越发热情。
王禅冲着这两名侍女笑了笑,屏退了她们之后,侧身往里走去。
只见他在挤满赌客的赌桌间左穿右行,往最广阔的中堂走去。
当初在无名岛上,王禅翻阅过小老头留下的各种道教典籍,其中同样包括,易术与五行学说。因此一眼看去,就知道这赌场是由精通五行遁法的高手精心投计,其一大八小九个赌堂采用的正是九宫阵法,中间最大的赌堂属上,镇压八方,所以颜色亦以明黄为主,暗黄就太沉滞了。桌子是二十五张,因五为土数,而二十五则是五的自乘数,有盈利倍增的含意。
就在这时,王禅终于是再次看到了寇仲、徐子陵的身影,只见此刻他们正和一个动人的美女走在一起。
这个女子不但长得眉目如画,最惹人注目是她的襟口开得极低,露出了小半边**和深深的***浪荡非常。
就算是血统风气开放的胡人,像这个女子这样公然穿著这种低胸衣,在大庭广众间亮相仍数少见,更遑论汉人了。
寇仲他们只是初出江湖的初哥,本就血气方刚,哪里禁得住这种诱惑。
而那个女人显然知道如何吸引男人,她走路时胸前双峰,随着她的步履不住跌荡耸动,诱人之极。寇仲他们一路上只顾得“看球”,哪里还有半丝警觉,看着他们一脸猪哥相,就是那种纵是为她而死亦心甘情愿的操蛋模样。王禅一阵摇头,要是再不出手,双龙怕是要被这妖女榨成双龙干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彭梁会”的三当家,人称“骚娘”的任媚媚。
任媚媚武功高强,但比起武功来,她更加擅长玩弄男人。
她阅人千万,只一眼便看穿寇仲二人仍是童男之身,这对她精擅采补之术的人来说,双龙他们无异于琼浆甘露,对她的元气大有裨益,她哪里肯轻易放过。
此刻她正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上乘媚术勾起两人原始的欲望,眼看双龙就要缴械投降、彻底沉沦了,一道爽朗的笑声忽然响起。
“早叫你两个小孩子不要随处乱走看!差点就给人骗财骗色了吧?”
听到这笑声,徐子陵浑身一震,他的定力原本就要比寇仲要好,听到外界的声音后,立马便是清醒过来。见到寇仲仍不知不觉地气促舔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故意以肩膊挨碰任媚媚的****,徐子陵暗道不妙,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暗暗伸手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臀部。
“啊!”
寇仲惨叫一声,终于是清醒过来。
看到两块将要到手的肥肉就这么在自己眼前飞走,任媚媚不由为之气结,娇躯一扭转身看着那个坏她好事的人,刚想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一个教训。可当她看到来人的模样时,刚阴沉下去的脸上又是堆满了笑容。
天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我原本以为那两个傻小子已经有够好了,眼前之人竟是比他们还要来得出色。
任媚媚此刻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死死看着王禅,那双美目瞬间亮起光芒,同时娇声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与徐公子他们是朋友吗?”
说话的同时,任媚媚抬头挺胸,她那身衣服本就紧身,再加上她此刻的动作,更是将其包的紧紧地,她那饱满玲珑的曲线完美展现在王禅面前。
一旁的徐子陵、寇仲二人看到这一幕,登时怦然心跳、心旌摇荡。不过再也没有出现方才那副模样,此刻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任媚媚的目的,心存戒心之下自然不会这么容易中招。不过对他们而言,硬压下心中涌起的绮念,同样苦不堪言。
一旁的任媚媚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寇仲他们的状况,心中不由得意之极。可下一刻当她看到王禅的神情时,只觉得一阵气馁,甚至都有些开始怀疑起自身的魅力。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王禅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无论是呼吸、心跳、还是说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完全没有变化。
“小丫头如果只有这点本事的话,还是不要拿出来卖弄的好,免得到时候玩火自焚。”王禅轻声笑了笑,伸手拉过寇仲与徐子陵二人。
寇仲他们虽然不认识王禅,可修炼了“长生诀”后,他们的精神感知格外敏感,他们能够感觉得出王禅是在真心帮他们。
而任媚媚显然不打算就此放人,这时她刚好见到左旁的赌桌只有五个客人,腾空了七、八个位子,看着王禅,灵机一触道:“小女子别的本事没有,自认在赌博方面还算可以,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和我赌上一赌?”
王禅看了任媚媚一眼,嘴角微微扬起,脸上似笑非笑,直接坐如入身旁赌桌的一个空位上,寇仲和徐子陵则是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
看到王禅应战,任媚媚眼睛一亮,她虽然看不清王禅的底细,可在赌场浸淫十多年的她自认没有输得理由,同样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她才坐下立时把赌桌上剩下的那几个客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她的胸脯去,任媚****目一扫,五个男人立时色授魂与,有人连口涎都流了出来。
这桌赌的是牌九,女荷官是个二十岁许的女子,颇有姿色,但与任媚媚相比立即黯然失色,再显不出任何光采。
任媚媚看着王禅一脸淡定的模样,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对女荷官道:“让我来推庄!”
女荷官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不迭答应退往一旁。
彭梁会中的“彭”字就是彭城,“梁”指的是彭城西北六十里的梁郡,彭梁会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走到那里江湖中人都要卖面子给他们。
身为彭梁会三当家的任媚媚,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荷官能够得罪得起的。
“这位公子对此没有意见吧?”任媚媚伸手一边洗牌,一边看着王禅娇笑道。
王禅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着王禅那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任媚媚心中就一阵好气,可脸上却不表现分毫。只见她咬着银牙,轻笑道:“好了,买定离手,公子可以下注了。”
“把身上的钱拿出来。”王禅看着身旁的寇仲、徐子陵二人,忽然开口道。
“啊?”
“把钱拿出来。”
“大哥,我和陵少身上是真的没有钱,早在......”
王禅根本不等寇仲把话说完,看了他们一眼,作势起身就走。什么都不想付出,什么都想得到,人生才没有这么容易。
“大哥,你等等......仲少,你快找啊!”徐子陵看着寇仲,急声道。
“找到了,找到了。”下一刻,寇仲连忙大声叫喊道,同时从身上拿出一两纹银急急忙忙给王禅递了过去。
银子多少不重要,只要它们是寇仲他们出的就好。
王禅笑了笑,伸手接过,将其放在赌桌上:“好了,可以开始了。”
“且慢!”
就在任媚媚准备洗牌,分牌时,忽地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纤美无比的玉手,由王禅身后探出赌桌,把一锭少说也有十两重的黄金,放在王禅从寇仲那拿来的那可怜兮兮的一两纹银旁。
看到这一幕,众赌客一阵起哄,这锭黄金至少也值数百两银,那可是罕有的豪赌和重注了。
任媚媚双目寒芒电闪,冷冷看着这忽然从人群中冲出,把好几个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美女。
寇仲和徐子陵闻声转头看去,只见这个女子身着一身素黄的紧身衣,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双龙完全给眼前这个女子给震住了,可惜的是这个女子的眼中却没有他们,她的所有视线都放在王禅身上。
“终于找到你了。”黄衣女子看着王禅,伸手拨弄了一下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而一旁被无视的任媚媚,秀目掠过森寒的杀机,她冷然开口道:“来者何人?”
黄衣女子从王禅身上收回视线,与任媚媚对视半晌后。微笑道:“做庄的管得下注的是什么人,三当家既要推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若赌不起的话就干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见对方明知自己是谁,还摆出强抢硬要的姿态,心中懔然,脸上却回复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样儿,开口笑道:“这么一锭黄金,我们彭梁会还可以应付。”
围观的宾客中有十多个怕事的听到彭梁会之名,“哟”的一声,立即悄悄离开,连下了的注钱都不敢取回去。
赌桌立时疏落起来还空出了两个位子。
对此任媚媚视而不见,一声不响在那径自抹牌。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只见赌桌旁忽然又多了几个人出来,这些都是赌场方面的人,包括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以及他旁边那个锦袍胖汉。这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使人知他绝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那个年轻公子此刻正目光灼灼的打量先前出现的那个黄衣女子。
任媚媚把牌叠好后,向那锦袍胖汉拋了个媚眼道:“香爷亲自来啦!要不要赌一把。”
原来这个锦袍胖汉正是这座赌场的老板,唤作香贵,而他身旁的那个年轻公子则是他的儿子,香玉山。
那香爷哈哈一笑,在对着王禅和黄衣女子他们的空位,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来,叹道:“难得三当家肯推庄,瓦岗寨的俏军师沈姑娘又肯陪赌,我香贵怎敢不奉陪?”
听了香贵的话后,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那黄衣女子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难怪口气这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上了。”
沉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香贵和任媚媚两人淡然道:“两位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沉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什么大口气小口气的。今趟来只为寻这位公子而来。如果方才有什么得罪得地方,请两位多多包涵,免得将来密公攻下彭城时大家见面不好说话。”
真是厉害的女人,王禅看了一眼,心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