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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不到,事情的演变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酒,真是误事的东西,少喝助兴,多喝不仅伤身,还可能生一些让人后悔都是不及的事情。
钟秋月虽然不记得刚才到底是生了什么,但通过帅小戎那疯狂的表现,还有蕾蕾那委屈的泪水,他也猜想出了事情的不一般。一定是刚才自己神志不清间,做了什么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帅军眼看事情有些难以控制,生害怕出什么事,于是对古荞说:“小荞,你们两个赶紧把钟秋月背回去,哎!”他叹息一声,见帅小戎的眼神随着钟秋月的离去,开始稳定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月光时隐时现,在乌云中穿梭。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就好似即将投入蒸箱的五谷杂粮,等待的是时间对于他们的酵,酝酿出醇香的酒酿。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大家在其中老去,经历事情,经历感情,经历那些上天给予我们终究无法逃脱的宿命。从出生的哭泣,到人情冷暖中彷徨无措。寒冷,悲泣,宿命里黑夜般的悲泣。收获,美丽,生命中光明般的幸福,在哪里?
夜,三个影子隐隐绰绰。他们一步一步,向着家中走去。在那里,在家里,在梦里,才不会有哭泣。街头巷尾,夏日的微风却好像永远吹不进此间。
一声哨声响起,在这黑夜,是那么悲凄。风儿霎那掀来,不知何处吹,何处响地淅淅沥沥。那一声尖锐的音波,从竹节中冒出,传荡开去,震颤耳膜。
黑影站立,在灯光下,似乎是早就在等待三人走近。他蒙着面,手中黑布裹着一把武器。黑色墨镜,在夜里戴在他头上,看起来是那么不协调。影子在微弱的路灯照射下,有些诡异,有些让人头皮怵。
钟秋月感到身上似寒霜罩体,冷冽地让人无法呼吸。∮,进入肺中的氧气,似乎也有着冰凌。酒意瞬间从双脚排除,转眼已经在他脚边流出了酒水。
“是谁装神弄鬼,有种就撤去面具,遮遮掩掩,算什么好汉。”钟秋月缓缓握拳,双腿弓步,摆开了架势。甘来和古荞被挡在了身后。他感觉对面的人身上,隐隐有熟悉的气息,思前想后,却又捉摸不定。
“嗡!”一声刀鸣,让钟秋月霎那明白了为什么有着熟悉。那是浴血唐刀,那是他曾经使用过的唐刀,那是杀戮的气息。它是让人颤栗的饮血恶魔,是勇往直前不见血不回的凶器。它有着一股似乎能够控制人神志的邪戾,这绝对不是人间应该有的凶厉。
而此刻,他的主人,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他钟秋月的面前,带着强烈的杀气。他不敢置信,他摇着头,努力想让自己相信这不是真的。他难怪觉得刚才那哨声那么熟悉,那是一个瞎子探路的工具。
“小戎?难道你是帅小戎?告诉我,你不是!?”钟秋月几乎是声嘶力竭。就在此时,那黑衣人动了,一声哨声之后,居然是出现在了甘来身边。好快的度,好诡异的身形,这难道是帅小戎?难道帅小戎一直都对自己隐藏实力。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
他急呼出声,因为他看见那浴血刀光砍向了甘来那护住古荞的身体。好快,真的好快,快到钟秋月无法呼吸,快到他钟秋月的心跳都为之颤栗。那是一刀,那是准确地一刀,目的是古荞,是那个钟秋月的爱人古荞。
那是一刀,那是手起刀落人抬走的霸气。那是一刀,那是钟秋月永远的悲伤,不敢忘记。那也是一刀,劈开了天和地,劈开了人的肉身和魂体。¢£,
甘来是哥哥,要保护妹妹。任何危险的时候,他都应该冲在前面。不管是小时候,是现在,都是一样。这一切都从来不曾改变,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他们相依为命,让彼此感觉到亲人的气息。在艰难困苦中,不曾放弃,在谩骂和嘲笑中也始终不离。
可是,那一刀劈开了他的身体,鲜血似绝了堤,鲜血似雨,溅射开去。沾染了洁白的肌肤,沾染了泥泞的土地。
“哥!”古荞仅仅抓住甘来,止不住哭,豆大的泪滴,流淌到了泥里。朦胧中,只看见了甘来缓缓闭上的眼皮,还有他嘴角依旧的傻笑。
“我要杀了你!”野兽的怒吼,从不可置信的吃惊中苏醒,他颤抖了嘴唇,已经一腿踢向了黑衣歹人,阻止他又要对古荞下手。
空中一掌和一腿相击,黑衣人后退三步,右手唐刀砍向空中连踢的人形,口中哨声带着魔音,穿透耳膜,震颤地大脑翁鸣。伸手想要抓住那刀身,却又想及那刀上已然被涂上了腐尸毒,皮肤沾之则腐烂成泥。
手指罡气连射,唐刀偏离了轨迹。双掌连出,真气狂暴间,轻松躲开了那唐刀的攻击轨迹。黑衣人只是一个失误,就被钟秋月逮住机会一通猛烈攻击。忽而,黑衣人只觉得脸上面巾一松,却是已经被钟秋月抓去。
钟秋月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不敢相信自己这眼前的事实。他眼中豆大的泪水,头如拨浪鼓般摆动。那一刻,他心中一条绳子,好像突然断去。在它的那一头,拴着友谊,拴着他们曾经那美好的过去。
那些关怀,那些笑语。他们一起对抗敌人时候的共换生死,还有一起修行吃喝不离。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幻泡影。难道现在只是噩梦,只是自己醉酒后没有醒。
他狠狠扇了自己,鲜血都从嘴中流溢。没有疼痛,好像那脸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却又感觉心的疼痛让他窒息。于是他狠狠抽着自己,他想将自己抽醒。抽离这梦,抽离残酷,让他不敢继续的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醒?!”他的脸高高肿起,看着对面人儿将脸上墨镜缓缓摘去。眼睛是那种灼伤的白,是让没有黑色瞳孔的白,是苍白,是让人心颤的白。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他撕心裂肺哭泣,望着那熟悉的脸,望着那熟悉的眼。这就是在他悲伤时候的兄弟,这就是在他患难时候的真情。可为什么现在的兄弟,有着杀意,是面对自己。为什么真情中还有些血在滴,流的是自己亲人。
“呵呵呵,秋月,你真傻!”冰冷而熟悉的声音,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冰冷。“我们都回不到过去,放弃吧,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帅小戎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前所未有的寒意。寒彻心扉,冷入骨髓。在这开始燥热的夏季,让人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不要告诉我就是因为我刚才对于蕾蕾的轻薄!我不相信!”钟秋月听着身后古荞的哭泣,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到你下了地狱,我才告声于你。”帅小戎身子忽然一闪,留下一个残影,向着古荞而去。钟秋月哪里会给他机会,闪身也向古荞飞去。然而帅小戎的那个残影忽然就站立,一掌结结实实击在了钟秋月后背。
钟秋月也是急糊涂了,他太过于关心古荞的身死,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是这样的一掌,让他瞬间失去了战力。然后帅小戎的身影再次急跳,已经出现在了古荞的身后。
刀似细剑,穿透了古荞的身体。泪水滴滴,落在那鲜红似乎在饮血的刀上,她看向趴地上吐血的秋月,又看了看已经腐烂大半甘来的尸体,一阵无力,一阵困意。
睡吧,就这样睡去。就这样离去,不再有悲伤,不再有嘲笑和恶语。也许下一世,他们会投生在好人家,那也是一番的这辈子美丽希冀。只是苦了不能一起走下去的秋月,他还欠他一场婚礼。
“啊。。。。。。”那是一声多么惨厉的嘶吼,仿若要将这世界的不愤不平撕碎。那是一声穿透云霄的悲泣,让明月都在黑云中藏匿。
风起,雷鸣,天边乌云滚滚。他们似乎也感到了这人间的悲剧,企图降下神雷平息。
一个身影忽然从钟秋月衣服中跳出,看了看天上的雷云,眼中露出了欣喜。他手中握着一根竹子,竹子通身碧绿,隐隐带着草木的灵气。
黑影渐渐清晰,居然是一只一尺高的小滚滚。他黑色的眼圈中,一双小黑眼滴溜溜的,里面闪烁着雷云。天地煞气异动,东方黑云升天。好强烈的妖煞之气,想必定然是什么强大的妖物没有遮盖住自己本生的气息。
下一刻,他身体居然见风就长,抖一抖,一米三几,颤一颤,一身肥肉滑稽。他圆圆耳朵忽然一动,听到身后风声,手中碧绿竹子抬起,晃一晃碗来粗细。
只听“锵”的一声,浴血唐刀剧烈翁鸣,刀上杀意好似遇到了克星一般,仓惶退去。
帅小戎心中惊骇,忽然看见那小熊猫的胸前出现一个太极。然后他身上紧随出现一股怪力,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然后听那小熊猫嘴中出一声稚嫩的“嘿”喝,那碧绿竹子重重跺地。与此同时,帅小戎体内数处传来爆鸣,嘎嘎声响,似乎身体被人狠狠暴揍了一顿。
不敢停留,飞身而走,消失在黑暗之中。钟秋月看着血泊中逐渐腐烂的两具尸体,对那小熊猫说:“呆在这里!”随后追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