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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苒的眸光闪了闪。
她没有想到,薄瑾御会这么做。
万一没有找到那个人,而她真的被判定为凶手,他在她和他母亲之间,该如何自处。
外界,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好戏,找不出证据,他在媒体前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成为一个个巴掌扇回到他脸上。
沈宁苒的手微微收紧了起来。
她确实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向公众发声,说相信她的人,会是薄瑾御。
“姑娘,你没事吧?”老板娘看着沈宁苒失了神的样子,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没事,谢谢。”沈宁苒抽回神来,想往外走,又发现自己走不了!
……
晚上,老板娘做好了饭菜,叫沈宁苒下来吃晚饭。
沈宁苒看了看对她依旧和善的老板夫妇,接过老板娘给她递过来的碗,说了声谢谢,还是忍不住问,“看到网上说的那些,你们不怕我真的是通缉犯吗?”
老板大大咧咧地笑了笑,“你丈夫在你和自己母亲之间选择了相信你,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等查清楚了,你不就清白了。”
老板娘也笑道:“而且你这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哪里像是能拿刀捅人的,快吃吧,我们可收了你丈夫不少钱,可得照顾好你。”
老板和老板娘没有惧怕她,也没有奉承她,只是很平常的态度,像朋友一样聊天,也会照顾到她的情绪,给沈宁苒的心里带来了一丝暖意。
沈宁苒轻抿了下唇,“谢谢。”
晚餐后,沈宁苒也没有地方可去,就早早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沈宁苒托着脑袋坐在窗前,晚风吹进屋子里,带着丝丝凉意。
她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海面,沙滩上,老板娘挽着老板的手,晚风吹动女人的长发,男人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两人不紧不慢地散步聊天。
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很幸福。
其实这里很好,安静,有种与世隔绝的安逸感。
若不是身上还压着一堆事,沈宁苒也能静下心来,享受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一切也正是她想要的。
不需要大富大贵,身边有爱的人,有一两个可爱的孩子,吃完饭带着孩子去吹吹海风,看看星星,偶尔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想想,沈宁苒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笑着笑着,她眼底就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可是好可惜,她从未体验过这种生活。
孩童时期没体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嫁为人妇,也从未体验过。
叹了口气,沈宁苒感觉被风吹得有些凉意了,走过去关了窗,拿上老板娘给她准备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沈宁苒准备展开睡衣穿上时,瞪大了眼睛,这睡衣……
难怪老板娘给她时说,她就这一件新睡衣了,让她将就着穿一下,反正她晚上一个人睡,也没人看她。
当时沈宁苒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明白了。
这睡衣……
就挺性感的!
沈宁苒研究了半天,与其说是衣服,不如直接说是前后两块布。
堪堪遮住春光的面料,下面的裙摆甚至只能遮住屁股,外面还有一件蕾丝的外套,虽然用料多些,但也是薄得可以。
沈宁苒感觉一阵脸热,烫手般地把衣服放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开门声,沈宁苒眼神一凛,有人进了房间!
她皱紧眉,警惕着,虽然外面有薄瑾御的人守着,但其他人也并非一定进不来。
沈宁苒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咬了咬牙,只能先穿上,也总比光着身子好。
迅速穿好衣服,沈宁苒在浴室里找了一样趁手的工具,握在手心里。
外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隔着一扇玻璃门,她的心情非常紧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听力上,但此刻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玻璃门上突然落下一个阴影,沈宁苒握紧门把手,迅速打开,趁其不备,手里的武器就要砸下去。
可下一秒,手腕被握住,熟悉的气息袭来,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肢。
“这么警惕?”
沈宁苒心尖一颤,黑暗中,她撞进了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
意识到是薄瑾御,沈宁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你吓死我了。”
她吓得声音发软,听着有几分娇嗔的意味。
薄瑾御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抱歉,我下次进来前跟你打声招呼。”
“你不是说过两天来接我,怎么大晚上的还赶过来?”
薄瑾御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低下头,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头有几分疲惫,“嗯,想你,就过来了。”
“你怎么了?”沈宁苒感觉薄瑾御有点不太对劲,黑暗中,她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太上来。
正思考着,她就感觉肩膀上那颗沉沉的脑袋抬起头来,下一秒垂头吻下。
沈宁苒都没反应过来。
她原本以为,又会像之前一样被摁着霸道地亲到无法反抗,可结果并没有,薄瑾御亲的温柔缠绵。
这个吻,细腻缓慢到比热烈激吻更让人感觉羞耻。
沈宁苒红着脸往后缩了缩,推开他拉开点距离。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让沈宁苒一下子看不明白。
“你到底怎么了?”
黑暗中,他再一次吻下来,沈宁苒听着他们唇齿纠缠的声音,他的呼吸很沉,很重,像是压抑着情绪。
他的手贴着她身上都是凉的。
“薄瑾御?”
“沈宁苒,我之前对你不好,很不好,我很……抱歉……”
他俯身,轻轻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小心又虔诚地触碰,声音干涩沙哑。
他今天亲身感受到了这种不被所有人相信,被所有人围攻的感觉。
恶语伤人六月寒。
当初沈宁苒被陷害时,对着他苦苦哀求,求他相信她,却没有得到一丁点信任,她当初很绝望吧。
那时她才二十三岁,怀着八个月的孩子,没人相信她,没人帮助她,他还帮着外人伤害她,给了她最致命一击。
薄瑾御现在想想。
该死啊!
真该死!
沈宁苒看着面前的人,他身上那种压抑愧疚的情绪,让沈宁苒感觉他下一秒就得给她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