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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哟!”唐飞弯身一闪,可刘老爷子一指还是击中了他的膻中穴。唐飞突感觉心悸颤抖,疼痛难忍,急忙运气同时击点自己的气海穴和神道穴,顿时舒服了很多。
这些日子以来,刘老爷子混着唐飞的大鱼大肉吃,拿人手短,又对其有所求,将己身毕生武学“龙指十二手”皆传授于他,并将一定的内力授予他,“逆鳞六式乃我丐帮不传之秘,不能废其法度。”
话说这龙指十二手,专以内力凝成的炙热指力攻敌任督二脉上共十二处穴位,封其位,夺其势。不仅能伤人,杀人,更能治伤,夺人!
“任脉上,点其膻中穴,心悸颤声,疼痛难忍;点其璇玑穴,断其内息,不得运气;点其神阙穴,伤其内气;点其气海穴,内劲破势,化其瘀伤;点其巨阙穴,断其内力,平稳内气。”
“督脉上,点其神庭穴,乱其神智;点其哑门穴,使其不能语;点其灵台穴,使其不能动;点其筋缩穴,癫狂抽搐,疼痛难忍;点其神道穴,舒其心血,同其内气;点其百会穴,半入则生,全入则死,切记,切忌!”
唐飞盘腿而坐,运气调息,默背龙指十二手的心法口诀。自己的右腿虽是废了,但如今功力大涨,这点事并不能成为他理想的阻碍。
“这小子虽是重情重义,但天资一般,就算全部练成了……但这龙指十二手克制姚老贼那厮的群龙翔舞和神龙摆尾,估摸胜负也有五五分成!”刘老爷子心中打着算盘,估算着自己的时日,也快不久了。
南山府。
“义父,不好了,不好了。”司寒锦不顾门卫,像疯子一般冲进韩子愈的房间,“从云家的细作处得知,雷风云三家要联盟了!”
“我早就知道了。”韩子愈抚着沉魂刀,屈指而算,“松鹤楼上的《山河社稷图》没有猫腻,看来这有间客栈里藏的才是密钥?雷风云三家都为经商济世之道,武学除了折剑山庄的‘飞雪剑’独树一帜,雷云两家不足为惧。我南山府影衣卫成千众,最大的对手,还是北武盟!哼,沙城还真是废物,给了他两架霹雳炮,东西都没有给我拿到!”
司寒锦看着韩子愈阴冷无常的表情不由抖索了一下。正巧韩子愈问道,“对了,寒锦,最近的刀法练得如何了?”
司寒锦转了转仅剩的左臂,“义父啊,你叫我逆行红莲刀法,的确有奇效,我觉得最近刀法和功力大进,只是有时经常会精神恍惚,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十二路红莲刀’中记载着‘逆行倒施’之法,便是刀剑门中,与‘心意剑诀’齐名天下的‘引魔刀诀’。修炼此刀法会使修炼者嗜杀成性。这种逆天之力本就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放心吧,你可以用‘血影勾魂’内功止住它侵袭你的心神!”韩子愈嗤声一笑,“寒锦,如果你一点努力和代价都不愿意付出,那么你永远打不赢云子傲的。”
“寒锦全听义父差遣!”
韩子愈看着司寒锦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阴笑,“哼,这‘引魔刀诀’只有‘心意剑诀’能抑制。如今先用你和云子傲领路,若是成了疯子,我大可不去涉险!”
他徘徊在房内喃喃自语道,“对了,大可用唐飞引风无心几人现身,账簿之事不能张扬,先让他们交出《武经总要》!”
正好此时,韩子昱端茶从门前经过,听得韩子愈说到唐飞,心中不由踌躇,“飞儿他不是跟风无心他们一起吗?难道他被他抓住了?”
“执法者大人,大事不好了!”突然,韩子昱他听到了青衣轻飘飘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喊叫声。
“什么事啊喊得这么大声?”韩子愈怒斥道,哪知青衣扑通一跪,“我们截到了北武盟的信鸽。原是那紫衣手脚不利索,一名跟随唐山的弟子还活着,要将我们影衣卫一行人在西川的罪行告于北武盟。到时候,开封府锣鼓一敲,那弟子往上一站作了证人,我们影衣卫的身份暴露了不说,这为祸江湖的罪名……与我们成立的初衷不合。”
“该死的!”韩子愈甩袖怒道,“你马上会知姚剑秋,带着几名武艺高强的兄弟,八百里加急入川,赶在北武盟之前……将唐门上下,屠个干净!”
“属下明白了。”青衣听得命令,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韩子昱在墙后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他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作声,心中作痛,眼泪在不知觉地情况下渐渐淌湿脸颊……
夜色昏沉的京畿。
颠簸的车马内,赵六爷几经沉浮。他的车驾外,威虎军正将他护住,往开封府赶去。
“六,六爷,是毒龙教的人!”飘叶策马在赵六爷的车马外说道,“我们派出去请援兵的人都被他们截杀了……六爷放心,我们马上就要到开封了!”
赵六爷用手抓住车厢上的横木才勉强稳住身子,“这个毒龙教,竟然,竟然敢直接……”
“不好!”飘花大惊一呼,他的眼珠中映出飞来的箭。他顾不得其他,直接跳起来用身子挡住了射向赵六爷的箭,受伤滚落在地。又有几把箭射住了驾马。驾马受伤扑倒,直接将马夫掀出老远。
“护驾!”飞花大呼,威虎军几百余众急忙将滚倒的马车团团围住。曹安向前将赵六爷拉出,“六爷!”
“哈哈哈,看来这大宋天下,就要乱了!”暗处,一道金光破空而来,直取赵六爷。“护驾!”飞花抽刀挡在赵六爷身前,可那道人影左铁爪卡住飞花的刀,右爪上撩,在飞花身上抓出几道大口子——芒金在雁门关见得赵六爷身份,带着本部人马紧随而来。到了京畿之境,护卫放松警惕,黑衣教徒奇袭,立杀十数人,使得卫队大乱。
芒金一脸阴笑,右腿一扫,将飞花踢到边上去。狰狞的目光妄想赵六爷就如同看见猎物一般。他一刻未停留,一记“断金斩”刺来。
“圣上!”曹安拖着重伤之躯,扑向了芒金的利爪,可伸手如他,一下便闪过了曹安,直取赵六爷喉间。
“贼人休得猖狂!”开封方向,传来一声怒喝,随之一道浓墨冲来,击退了刚到赵六爷喉间的利爪。芒金翻身后退,树枝上稀稀疏疏地站落了几名黑衣教徒。
“上!”芒金一句怒喝,几名毒龙教徒随令而动,均化成一道残影,至空中而来,冲向赵六爷。
“点墨成兵!”黑暗中,一道人影凭空幻现,手执一把紫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墨流,霎间,天地间奔雷滚滚的,一粒粒墨滴化成千军万马如奔洪,天地倾塌!
“长烟落日孤城闭!”千军涌动,铁骑嘶鸣冲杀黑衣教徒。
“啊……该死的范仲淹,功亏一篑!”芒金挡之不住,重伤逃遁。
范仲淹负笔在后,坚挺着身子站落在原地。等他确定毒龙教众退走后,一个踉跄扑跪在皇帝身前,“微臣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请圣上恕罪!”周围众人,一起跪下请罪。赵六爷站在中间,双手平伸,舒了口气道“众卿平身吧。”
赵六爷身子有点不稳当。曹安急忙去扶住他。谁知范仲淹指着他骂道,“你们几个在做什么!私自带圣上出宫,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曹安几人一齐“噗通”跪了下去,“是我们……”
“好了,是朕令他们如此的。”赵六爷示意扶住他的护卫松开手,缓缓走向范仲淹。谁知范仲淹一把打断他的话,“圣上万金龙体怎可瞎胡闹,这朝中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圣上您……来人,把这几名侍卫……”
“希文!别为难他们,啊,好不好!这次是朕的错,朕改,朕改!”赵六爷没了法子,怕是范仲淹为难这几名侍卫,抓住他的手道。
范仲淹一听着皇帝都为他们求情了,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们。
众人一回到宫中,晏殊,范仲淹,贾昌朝等朝廷重臣都围到了垂拱殿。
“朕知道错啦!”面对众士大夫的指责,皇帝没了法子,只得低头认错。可他话锋一转,拿住雁门关内那些难民开始说事,“朕是不出皇宫一步不知道我大宋百姓的情况啊。你们说,雁门关那些难民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们上奏禀报!”皇帝越说越有理,声音也越放越大。
“呃……圣上有所不知,雁门关外到贺兰山下乃我大宋与辽夏交界之处,地域敏感。但那边四处黄沙大风肆虐,被三国之人被戏谑为‘黄沙葬’,方圆百里,有几千余各国流寇逃兵组成的流沙盗四处劫掠,屡禁不止……所以这些逃民难民……再说这区区几千人,还不值得惊扰了圣上!”贾昌朝话越说越慢,直到停下,作揖低头。
“区区几千人?那也是朕的子民!一想到他们那副模样,朕就吃不下饭。”皇帝拍案怒道,众人战战兢兢,“几千余流沙盗?朕下令派兵剿灭了他们不就成了,省得再让我大宋远走关外的客商百姓受此掠杀之劫!”
“圣上有所不知,这黄沙葬在辽国境内,荒芜生机,况且地形诡异,人往往一深入其间,便寻不得方向,要么死于‘鬼墙流沙’,要么活活饿死渴死。据闻两年前辽国也因流沙肆虐之货闹得苦不堪言,只得率军剿之……可这军队一深入黄沙葬,杳无信讯,全军覆没!”
“有这等事……黄沙葬?”皇帝一阵头痛,“这是要如何?难道就没有黄沙葬的地图不成?”
“这诡异之地哪有什么人去作图?只是却有两人识得这黄沙葬的地势。一是流沙盗首领沙城,第二嘛,便是有间客栈老板,玉生烟!”
“……在外经常听到有有间客栈之名,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皇帝暗中寻思道,然后一挥手吩咐众士大夫退下,“这件事容朕再想想,尔等先退下吧。”
众人敬礼,缓缓退出。皇帝长舒一口气,软软地背躺在龙椅上。角落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呈现。只见那人屈身作揖,“圣上,据臣查实。向龙镖局在前些时段,有几趟军器镖被流沙和盘龙谷的那群盗贼所劫,近日,流沙盗快将雁门关外烽火堡给铲平了,这……是不是有点巧了?”
皇帝感受着那人的口气,摇头道,“不……不可能的,子愈是我多年的心腹重臣……”
“可圣上,韩门一家几十口人,可都是被影衣卫杀得干干净净的啊……”那道人影继续说道,“当年他一直排挤贺云刃、邪刃等总督,如今他已经坐上了影衣卫的头头……”
“当年是太后愧对他,朕……朕待他不薄……”皇帝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嘴上“嘶”地一声,头有些发痛。
“圣上不也对他不放心吗?不然怎么会启用我们‘阎罗衙’?”皇帝一听这句话,向他狠狠投去一个眼光,那人立刻单膝跪下,低头道,“属下该死!”
“阎罗衙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皇帝冷声声地说道,但脑中一想到一连串的事情,头痛欲裂,“你再去调查一下吧,我要的,是确确凿凿的证据!”
“是,属下告退!”那道人影凭空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
风无心一把推开风紫霜的房间,风紫霜正在给姬儿喂点吃食。
“呜呜呜……哥哥,你终于来了。呜呜呜!”一见到风无心,风紫霜便泣不成声,一把躲进风无心的怀里,“哥哥,姬儿姐姐她……唐大哥也……呜呜呜……”
“小,小霜,是哥哥不对。哥哥不该晾下你们几人的。!”风无心仰着头,那该死的泪水逼得他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任由风紫霜的泪水和哭声在他的心中肆虐。
风无心看着床头的姬儿,她呆滞的目光永远是向着前方的。就算是她心疼多年的“弟弟”风无心就在身前,她仍是无动于衷。平时的吃喝拉撒,也都是几位医娘照应的。
显然,萧姬静地有点过分了。
不知何时,萧将离已站在了门口,他的目光落在毫无表情的姬儿脸上,或是心疼,或是痛苦,或是怜爱,或是辛酸……此间韶华,多少岁月,此时才得意兄妹相认,而萧姬却是这般模样。
心间剧痛难忍!
月明星稀,晚风徐徐。黄沙眼的四周被高大的沙墙给遮掩住,只得高高的仰起头才能望见星空。
萧将离坐在屋顶独自饮酒,任由微微的风沙吹打自己的衣领。
“姜大哥,你叫我。”风无心跃上屋顶,坐在他的身侧。看着沉吟不语的萧将离跃下独饮。
“将离将离!”清澈的月光映在两人的脸上,萧将离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风无心。
“都是王世子啦。姜……错了,是萧大哥!”风无心伸出手去,两人击掌对握,“我之前就说了,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兄弟,嗯,我们永远都是兄弟!”萧将离一声大笑,转而语气变得低弱,略带忧伤,“如果那次屠龙大会上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我们现在……无心,你……有后悔过吗?”
“后悔?”风无心又喝了一口酒,略加思索一番,“没有吧……一路过来,要说后悔,还真没有。我只是一向觉得兄弟情义这种东西,不会被什么民族分歧,父债子还等子虚乌有的罪名所打败。”
“还有我对曦儿的感情!”风无心一缕微笑,眼神变得清澈,“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保护她……就这样一直下去……从,从我失去母亲那一刻到望见曦儿的眼神的这段时间内,我觉得是如此的苍白和没有意义!”
“但我有时候觉得,我对她的感情,有时候更像是迫切于占有!或许我只是没有方向……但这对曦儿不公平。”风无心更加语无伦次,他只得强制自己的平复心情,“我必须承认,我是爱她的!”
“我明白!”萧将离一把按住风无心的肩膀,“无心,占有她与爱她,两者并不矛盾……相信我,毕竟我相信萱儿是和曦儿一样优秀的女孩子,我能明白你的感受。”
“嗯……谢谢你,萧大哥!”风无心落寞的笑并不是因为他失去方向,而是他一直就不知道对于云曦的爱是如何产生的,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影子,或许是生死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