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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初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还是残余一点点，不过，已经不多，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娘娘，你守了两日也该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玉贵妃忙摇头：“我不累。”
聂非凡却道：“母妃，还是先回去歇会吧，我……有话想和初儿说。”
他的声音依旧很沙哑，也很轻，但尽管如此，他的语气却很坚定。
玉贵妃以为他大难不死后，醒来就想和云若初好好温存，便也不打搅两个小年轻了。
她道：“好，那母妃就先回去，不打搅你们，不过……”
她看着云若初，依旧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嘱道：“凡儿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要……适可而止。”
这话，让云若初脸一红，差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玉贵妃误会了！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是大夫，我知道如何照顾病人。”
玉贵妃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人家是神医啊，她在担心什么？
“好吧，我母妃先回去了，凡儿，记得要好好休息。”
玉贵妃走了。
房门被关上，外头的脚步声也远离了之后，聂非凡立即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想要起来。
云若初道：“你现在身子还是很虚弱，最好是躺着，再过会……”
“你也会关心我？”聂非凡看着她，眼神一片冰冷，“云若初，给我下毒的人，是你！”
为什么非要让他在乾坤殿喝杯茶再走，便是要将下毒这个罪名，按在皇后的头上。
他当时，是真的没想到，因为，从来不相信她会害自己。
可她现在，为了找皇后出一口恶气，竟然给他下毒！
云若初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说过，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吗？我现在也没要你的命，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聂非凡没说话，只是，心里一片荒凉。
他是可以为了她，将这条命豁出去，但不是这样！
谁都可以害他，唯独她，不可以！
她为何对他一点怜惜都没有？
聂非凡说不出自己此时是生气，还是失望。
更失望的是，云若初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她唇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这就变成，自己成了特别小气的那个。
“好了，明明说过为了我，可以不要这条命的，现在不过是让你受点苦，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
聂非凡说不出话。
她的语气越是轻佻，他心里就越是难过。
但是云若初却似乎真的不在意，取出银针，执起他的手，想要给他放血排毒。
聂非凡忽然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瞪着她。
“到底还有什么话？有话就说，不用藏着掖着。”
“如果我死了……”
“我能做出这种事，就一定有把握，绝对不会让你死。”
这话，听着倒是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温情。
却不想，云若初接下来的话，让聂非凡那唯一一点希望，一瞬间又被打破了。
她看着他，那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在开玩笑：“你死了，我在这里，只怕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