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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小言从小就抱怨怎么自己的老妈对待宋林比对自己好,敢情自己是拾来的孩子,他宋林才是老妈亲生的?更过分的是当年自己跟家里摊牌的时候,老妈哭过之后拉着小言的手说:是宋林吧,要是宋林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小言当时真是欲哭无泪。
宋林熟稔地进了小言家吃完热气腾腾的手擀面,顺便去小言屋里视察了一圈就上去了,俩人约着明天出去逛荡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宋林又冲了回来,小言妈妈大开门,宋林话都来不及说就窜进小言屋子里,可是也晚了。
小言手里捏着几张纸,坐在床沿上发呆。
宋林过去,把那几张纸从小言手里抽回来,捏着小言的脸,小言的眼泪吧嗒就砸在了宋林手上,他颤颤道:
“我怎么看不懂啊?这是跟你重名的病例吧?是你捡回来的吧?”
“宋林,你说话啊?那上面是瞎写的吧,你是不是准备用那个搞休学证明啊?宋林?”
“你说话啊,宋林,那病例,那病例……”
沉默着的宋林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努力藏着瞒着还是碰着了今天。
今早晨起床的时候宋林觉得心口窝不舒服,他怕倒在家里吓着家里人,就干脆去医院再做了个检查,要是平时清明的时候准在半路上把病例给毁了,可是今儿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就这么临着病例回来了,又稀里糊涂了跟着小言进了门,更是糊涂到把病例落到了小言的屋子里。
不想去编造什么理由来否认了,宋林也哟累的那天,小言扑在宋林身上就开始哭,紧紧攥住宋林的衣服前襟,跟个孩子似的,宋林倒是平静得多,顺着小言的背,道:
“小祖宗,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嘛,你给我小点声,我可是瞒着家里人呢。”
“好个屁!”
小言接着哭,宋林眼睛也湿了,安慰道:
“我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真的没事儿,就是生下来的时候两个心房中间缺了点东西,真的没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小言,小言,乖,咱别哭了……你哭得我都难受了……”
“滚!你他妈的是不是要瞒着我一辈子!出国!出个鬼!你是想客死异乡得了是不是!”
小言哭的时候爱闹脾气,宋林抱着这个为自己哭泣的人,爱怜的搂得更紧,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就更多了,完全变身成了个自来水管道,他想着幸好没有放宋林走,放他走了说不定就见不到了,这个混蛋宋林,混蛋,混蛋……
小言的嚎啕惊动了老妈,小言妈妈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晓得刚才还乐呵呵的孩子怎么现在抱着哭成了一团,怪惊悚的,刚准备张口问问了,宋林看见了,拉着小言的手站起来,跟小言妈妈说:“阿姨,小言看言情小说给感动的,我带他出去溜溜。”
小言妈妈疑惑着看着宋林牵着小言出门,喃喃道:还真跟遛狗似的。说完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去厨房收拾去了。
宋林给小言抹着眼泪,抹掉了又出来,出来了接着抹掉。
“你还真是爱哭,没啥大不了的事儿,我真的好好的。”
“滚!好你个鬼!多久了?”
“挺多年了,你看挺多年了我不是还是好好的嘛,不至于那么伤心的,没事儿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也不跟家里说,自己担着就那么好玩儿?”
宋林看着小言红彤彤的眼睛,满脸的眼泪鼻涕,不知道来的哪门子勇气,捧住了小言的脸,道:“林嘉言,我爱你。”
小言睁圆了眼睛,宋林又轻轻地说了一遍:
“我爱你,所以不能告诉你,怕你伤心。”
“宋林……你……你……你个混蛋!”
小言哭得更凶了。
有些记忆汹涌而来,早年对宋林小心翼翼的暗恋,那份被自己深埋进内心的初恋,那个最爱的男人,我说为什么你总是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说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那么宠溺,我说为什么你会在醉酒后吻我,我说为什么里要给我戒指,为什么你要准备出国……自己承担了那么多,好玩吗?宋林……我们都错过了什么啊……
宋林觉得轻松了很多,苦苦经营的那些遮掩就这样被一时的冲动击溃了,原来说出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哄着小言等待小言平复下来。
等平复下来,我们再认真的想想该怎么面对彼此吧。
这边这么翻天覆地,宁远回后也不得清闲,沈蓝见着宁远也是哭,宁远托关系找人好歹打理完已经是隔天了,沈蓝没有地方去,蹭着住进了宁远家里。
小言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宋林了,天天黏在他身边,他想了很多,包括宁远,但是怎么想都是混乱的一锅粥,干脆抛开得了,先盯着宋林,真怕哪一秒没有看见宋林就再也见不到了,宋林心里有些苦涩,却也顺着小言,反正没有几天就出国了,应该不会打扰到小言的正常生活吧,就自私这次吧,让小言好好陪陪自己,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然后自己就彻底的从他的生活中退出去,就自私这一次吧。
小言听宋林的话,对家里人只字未提,还是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俩人定了正月初四晚上的火车,就是前天宁远坐的那趟,在火车站,小言突然想起来那天晓玉打的电话,可能晓玉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小言避开宋林躲进厕所里给晓玉打了个电话。
“喂,晓玉,是我,宋林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对吗?”
晓玉在那头长长舒了口气,道:“嗯,知道的……宁远,他还是告诉你了吗?”
“宁远?宁远也知道?”
“……嗯。”
晓玉知道坏事儿了,看来是小言自己发觉的,宁远的隐瞒肯定会打击到小言,晓玉想帮着宁远解释几句,小言那边已经断线了。
晓玉本来想打给宁远让他提个醒来着,已经拨通了号码却又颓然扔掉了手机,自己一个局外人,哪里那资格管那么多,宋林,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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