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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宴和景越有事瞒着他。
沈风佩很在意这件事,梁秋宴和他很亲近没错,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但这份亲近中还是隔着一个秘密的距离。再亲近的人之间也不可能做到毫无隐瞒,这一点他知道,他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个秘密景越可以知道,而他不可以。
嫉妒心和占有欲像把淬了毒/药的箭一样扎进他心口,磨得他不堪忍受,欲除之而后快。
他决定亲手挖出这个秘密。
戕蜮是个很好的突破点,但网上完全没有与其相关的资料,说到底,他也只是知道这两个字的读音,甚至连字形是什么都不清楚,最后还是从图书馆某本风水古籍里查到了只言片语,得知戕蜮是一种凶虫,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更多。
沈风佩突然想起他爷爷认识一位很厉害的风水大师,能命阴阳、算八卦、掌九宫,戕蜮与风水有关,那他说不定会知道什么。
沈风佩只在年纪尚幼时跟着爷爷去拜访过几次,没想到他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去打扰时对方还记得他。
风水大师是个老头,住在一间不起眼的老民宅里,和路边下棋的退休大爷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他那个精神气却不像个老人,倒是给人几分年轻人顶了个老头壳子的感觉,脸上泛着沉沉死气,眼神不符年纪的通亮有神。
他穿着白色的太极服,躺在睡椅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逗着笼里的八哥,沈风佩坐在一旁,也不开口,安安静静地等他喂完鸟食。
老头有段调子哼了两遍,哼第三遍时他自己笑了一下:“从一个故人那听来的调子,没记全,可惜了啊。”也不知是说给沈风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八哥拍了拍翅膀,怪叫一声:“客官请回吧,今儿个小馆关门啦,想来明儿赶早!客官请回吧!”
老头拍了拍笼子:“就你话多。”
八哥还在学舌:“话多话多,明儿赶早!”
老头从躺椅上下来,有些岁月的躺椅发出吱呀一声,老头给沈风佩倒了杯茶:“你这个性子真像你爷爷,往哪一蹲就是一沉,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沈风佩姑且把这句话当做夸他性子沉着收下了,他也不会迂回绕去,直打靶心,径直问:“您知道戕蜮吗?”
老头的手一顿:“你是怎么知道戕蜮的?”
“从一个朋友那听来的。”
老头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吶。”
他果然知道。
沈风佩眼神一暗:“请您告诉我戕蜮是什么?”
老头摇摇头:“这可不行,我可是签了合同答应别人不乱说的。”
“可是……”
沈风佩的话没刚出口,就被八哥打断了,丫拍着翅膀乱叫:“姑娘们都歇下了,想来明儿赶早!”
老头给八哥添了点水,却没有制止它乱叫,沈风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是老头送客的意思,废话说多也没有意思,他站起身打算离开,出门前,老头突然叹了口气,叫住他:“看在你爷爷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离你那个朋友远点,太危险了。”
危险?
沈风佩想到了前段时间遇到的各种事,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
从风水大师这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沈风佩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烦躁,梁秋宴瞒他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还要埋的深,而且还触及了某些不可说的辛秘。能让风水大师缄口不语的东西肯定不简单,甚至连说出来都成了忌讳,会是什么?
梁秋宴到底在和景越做什么?很危险吗?威胁到生命吗?
沈风佩冷面霜眉,带着满腹的担忧回了沈宅。
沈父五十大寿到了,宴席排场整的很大,沈风佩自然得回去,回去时恰好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沈洪泽,沈洪泽见到他心虚的很,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回来啦。”
小时候,他哥一直被拿来和他比,在他面前有种自卑感,见到他紧张也是很正常的,沈风佩一开始并没有把他哥不自然的表现放在心上,但沈洪泽下一句话让他已经转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最近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骚扰你吧?”
“没有。”沈风佩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沈洪泽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动作,他哥在听到他的话后偷偷松了一口气,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有问题!
沈风佩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场车祸,这是他今天之内第二次想到车祸了,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沈洪泽是个纨绔没错,但他敢对天发誓,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本质上是个良民,上次找人除掉沈风佩已经让他吃不好睡不好,良心备受谴责,但骑虎难下,契约签了,红绳绑了,女友又威胁他敢中途退出就连他一起做了,幸好后来有人帮他悬崖勒马,他也就顺水推舟解除了契约,而他的女友,不,准确来说是前女友在甩了他之后也没再提这件事,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今天又跟沈风佩确认过他没遇到什么问题,他就可以彻底放下心来,继续他的玩乐事业。
可惜沈风佩不这么想,沈洪泽满是漏洞的话让他起了疑心,于是趁着宴会的机会给他哥疯狂敬酒,他哥心有愧疚也不好推脱就都喝了,一来二去,就醉的软成一滩烂泥。
沈风佩将他哥扶到一边,他哥有个坏习惯,一喝多就满嘴跑火车,关键是这些话还都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
沈风佩问他:“你知道戕蜮吗?”
“啊?”沈洪泽抬起醉醺醺的脸眼神迷离地看着沈风佩:“当然知道啦!我的第一任女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戕蜮……这名字怎么这么难听啊,我女朋友是叫这个吗……”
沈风佩把酒鬼拨正,又问:“你问我最近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骚扰我是什么意思?”
沈洪泽打了个酒嗝:“我有缩嘛,没有吧,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沈风佩无奈,正在把他哥这条线划掉的时候,沈洪泽突然拉住他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缩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然后,他哥就大着舌头一五一十地全说了,说完后,也不管他的这番话在沈风佩心中掀起了多大风浪,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沈风佩在科学光辉下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无神论者,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妖者联盟,简直是对他世界观的致命冲击,他也可以把这些话当做是沈洪泽醉酒后胡言乱语,但以往的种种痕迹告诉他,沈洪泽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也解释梁秋宴为什么有时候会变得十分反常,还有风水老头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指向同一个可能性——梁秋宴他,根本不是人!
沈风佩的脑海中闪过白娘子传奇,闪过辛十四娘,还闪过了宁采臣和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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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宴是个乐于在游戏中作死的人,对于萧元的事他纠结了两下,就打算直接去问他,触发隐藏剧情什么的也是游戏中很有趣的一环。
于是在沈风佩回家的时候,梁秋宴去找了萧元。
萧元正坐在画室画着素描,他似乎知道梁秋宴要来,脸上没有一丝丝惊讶和意外,他脸朝着画板,话却是朝着梁秋宴说的:“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萧元说:“异能科这两天阵势闹得挺大,想不知道都难。”
梁秋宴惊呆了:“你知道异能科?你是妖者联盟的人?”
萧元转过头:“我是不是妖者联盟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妖者联盟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成员不得是人类,这世上没人比你更确定我是个人类才对。我知道你来想问什么,那副画确实是我画的,但我没想到会被妖者联盟拿去利用,就一点来说,我也是受害者。”
萧元的话太高能了,听得梁秋宴傻了眼:“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我能看出你是个人类的?”
萧元用笔轻点了下画纸:“他告诉我的。”又说:“认不认识我画的是谁?”
画纸上是一个微微侧头的男人,头发过肩,松松散散地扎在耳后,眼睛半眯着,笑起来有点像狐狸,看着挺平易近人的一张脸,但梁秋宴注意到那个人的眼睛是竖瞳,不是人类。
梁秋宴想萧元既然这么问他,那就说明他是有一定可能性认识这个人的,会是谁?长得这么有特点的人他看过后就应该记住,但他毫无印象,那可能是某个当红小生,或者最近新火的表情包?
梁秋宴茫然地看着画板上的素描一头雾水。
“他是重明。”萧元给出了答案。
重明?
梁秋宴愣了愣,这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好像在哪听过,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个人景越和他抱怨过好几次,是妖者联盟那个害的他们天天加班的千年老不死的死变态!
“你怎么认识他的?”梁秋宴觉得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吓得他只会说“你怎么……”句式了。
萧元笑意不减:“我从一出生开始就认识他了,说不定我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密的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他知道的事我也会知道,我知道的事他也会知道。”
我去,信息量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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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了那么多,现在轮到我问你了。”萧元说:“何君你是站在哪边的?异能科还是妖者联盟?”
“啊?”梁秋宴心想我两家都不站。
萧元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我既不是妖者联盟的人,也不是站在异能科那边的,你要不要加入我这边,别去管那两家的糟心事。”
“加入后你打算干嘛?”
“当然是找些有趣的事做了,比如探索世界的终极秘密什么的?”
梁秋宴心说世界的终极不就是这世界其实只是款虚拟的网络游戏嘛,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萧元一定认为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孩子吧!身上担负着拯救世界的任务。
他默默吐槽萧元的中二,不过一想,他光是帅到惊天地泣鬼神,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就罢了,还让他知道了不少常人压根不知道的事,这种人不中二一下简直对不起这个人设。换做是他,恐怕现在已经开了个中二邪教,教众人数说不定都破万了。
萧元和沈风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萧元又说他从一出生就和重明认识,那沈风佩是不是也认识重明?!
梁秋宴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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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问:“沈风佩他知道吗?”
“他?你没告诉他的话,他就不知道。”
梁秋宴松了一口气,他暂时还不用夹在异能科和沈风佩之间难以做人。
“说起来,他正好是我最感兴趣的类型,各方面都马马虎虎,性格不算讨喜,但正好和我的意,那么多人拜倒在我的美貌之下,但他整天对着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他是ed还是x冷淡?正好我对他也有兴趣,我要不要追不追看,测试一下结果?”萧元一脸真诚地问梁秋宴。
梁秋宴只想一巴掌糊他脸上。
当我面撬我墙角,这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