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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农夫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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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农夫与蛇

    想见的人找不到,不想见的偏偏给碰上了。

    佩月月没看清对方的脸,一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印容玉了,第一反应便是失落。

    “走路不会看的吗?眼睛长来吃干饭的?”对方心情也很不好的样子,看清是佩月月后,似乎火气更大了些。

    佩月月不想理他,知道这人一向如此,说话不自动开嘲讽模式的话就不是他了,只是对于这个时候在这儿遇到他很好奇,借着路灯瞧了瞧,看清他的脸以后,才蓦然惊讶起来,“你被人打了?”

    路灯映照下,印容玉白皙的脸上明晃晃的一道通红的手印,又因为他的肤质偏细嫩,看上去就显得更加严重,不但发红,而且都有点肿起来了。可以想见当时打他的人手劲有多大。

    佩月月想起来,刚才印容玉撞上自己的时候,好像正在一手半捂着脸,低着脑袋快步走路呢。估计就是这样,他也没仔细瞧路,才撞到了自己身上吧。

    不过什么人居然敢打堂堂容少?这人一定会死得很惨吧。佩月月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同情那个打了印容玉的家伙,然后才发觉自己这种念头有哪里不对。

    印容玉的神色也不对头,听到佩月月的话,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想要挡自己的脸,这个动作做了一半又觉得实在没有意义,放了下来,凶巴巴地瞪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其实很不熟的女人。这种表情配合他脸上的掌印,其实并不让人觉得多可怕。

    佩月月被印容玉瞪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实在太嘴欠了,印容玉这么骄傲刻薄的一个家伙,肯定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他这样子吧。而且他这时候一看就是脾气很大,很容易随便找人当出气筒的样子,自己这不是正往枪口上撞么?佩月月马上转过身去。欲盖弥彰地说,“喔,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再见。”

    她这时只想赶紧回酒店,一时连找辰星的想法都被放到了一旁。

    佩月月顺畅地走了几步,居然没被拦着,于是加快速度走了十几步后,心里却没有轻松起来,总觉得有什么放不下。想着印容玉那家伙当时的神情,虽然看着一副凶相,可是怎么看。都感觉有点像……要哭却努力忍着的模样。

    印容玉这种家伙,才不会有那种样子呢,对他没什么好心软的。

    佩月月这么说服自己,可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她偷偷转身看了看。

    印容玉还是站在那里。捂住脸,没看佩月月的方向,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看什么,也许是在发呆,迷茫着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站了一会儿,往后退到一个小花坛里。把自己都融入到阴影中,一个人坐着,像是失魂落魄的姿态。

    佩月月想这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关自己的事。她只要去找辰星就好了。

    她往酒店的方向继续大步走,不想理会那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家伙。

    印容玉怎么可能有此时看上去的那么孤单落魄?他狐朋狗友一大堆,肯定正在那里等他朋友来,说不定他已经打了电话给于佑嘉,等着向他的好朋友哭诉呢……

    可是如果是他自己都觉得丢脸的事。他会告诉于佑嘉吗?还是就像自己一样,不想再把软弱到可笑的自己全部让顾恋知道?

    佩月月的脚步再一次停下来。她忍不住又回头看看。

    印容玉还是坐在那里,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走过,没人注意到他,或者即使有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也是漫不经心地走过去了。

    佩月月没看到过印容玉这种一个人安静地隐匿于人群中的样子,她总以为他天生就是那种颐指气使走到哪里都神气活现的纨绔子弟相,除了于佑嘉,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挫败了吧。

    现在看来,印容玉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至少此刻不是。

    佩月月觉得自己已经停留了很久,她有点着急,为什么印容玉还是坐在那里?他赶快回家处理一下脸上的伤不好么?那么注意保养的人,怎么这时候就坐在大街上发呆一动也不动呢?

    理智告诉佩月月应该赶快离开,想要迈开脚步,却发现一步都挪不动。

    佩月月又遥遥望了望印容玉,握紧了拳头,长舒一口气,就跟以前准备八百米长跑一样,鼓足了勇气才能面对那艰难的路程。

    “你……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可以弄到冰块帮你敷一下脸。”佩月月快步走到印容玉面前,一个“你”字之后,她迅速说完了后面的话。

    印容玉没想到她会回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被她的话惊到,愕然抬头,还没来得及全部收起本来埋没在阴影里无人看到的脆弱表情。

    佩月月比他更惊讶。因为在印容玉抬头望着她的瞬间,她甚至看清了对方有些发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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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月月还是把印容玉给捡回来了。

    辰星仍然没回房间。

    佩月月开着自己的房门,这样隔壁如果有人回来,发出什么动静她这里就容易听到。

    拿着从酒店旁边的小超市里买的一瓶冰冻矿泉水,佩月月用毛巾裹着正要贴到印容玉的脸上。

    印容玉从刚才起就一句话没说,跟着佩月月来到酒店房间,坐在床上,由着她摆弄,一点戾气都没有了,乖顺得不像话。

    可佩月月没觉得轻松,感到这样自己更压抑,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还有点希望印容玉能够像往常一样说些嘲讽的话,比如骂自己两句“多管闲事”之类的,这样她起码能没那么尴尬。

    如果印容玉是一般的熟人,佩月月可能还会亲切地表示关怀,问一问诸如“发生什么事了,脸上怎么弄的”之类的普通问题。但印容玉通常什么性格她又不是不清楚,生怕自己问得不好,印容玉就来个她自己HOLD不住的大爆发,因此她就跟着印容玉一路沉默,不敢过问什么。

    “酒店的毛巾能碰我吗?还是这种三流宾馆,消没消毒都不一定。”印容玉终于忍不住了,扯下佩月月手里裹着冰冻矿泉水的毛巾,自己看了看房间自备的面纸盒,嫌弃地蹙了下眉,又把矿泉水瓶递给佩月月。“去开热水洗一洗,让它化掉一些,就不用隔着毛巾捂脸了。”

    “喔。”佩月月自然而然地听从了他的要求。感觉那个熟悉的印容玉回来了,心下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走到盥洗池的时候,她才醒悟自己这样貌似挺那啥的。她怎么变成了一个被印容玉带着嫌弃脸吩咐做事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家伙了?

    望着佩月月听话地拿着矿泉水瓶去洗的乖巧模样,印容玉不由又想起了琪琪,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褪去。他轻轻咂了下嘴。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找琪琪?

    “别忘了他是你爹,也是我爹。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别让我觉得宠你这么久,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后,带着刚刚被掌掴的嗡嗡的眩晕感,印全富冷冷的话语窜入了印容玉的耳朵里。更是在他心里烧起了一把火。他被火这烧得难受,却不能发作。

    说得好像自己从小多受他宠爱似的。

    印容玉冷哼了一声。

    不就是那老不死的在山西老宅又坐不住了,偷偷摸摸来北京一个人不知道溜哪儿去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老东西还能让他自己吃亏?自己只不过在印全富面前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称呼了下“老东西”而已,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是也看不上这老家伙很久了么?这会儿装什么严兄孝子?

    “老头子在那条街上吃龙虾,你去把他带回来,带不回来,你今晚也别睡了。”

    印全富的话犹在耳边。

    他还不是能不叫那老东西是爹就不叫。老头子比老东西又好听到哪里去?手下那么多人,都知道老东西已经在哪里了。想带回来还不容易?要折腾自己就明说呗,用得着这么义正词严的?

    印容玉又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次幅度有点大,扯动了嘴角,感觉自己脸上被打的地方仿佛又肿了些。

    “给。”佩月月把里面的冰块有些融化了的矿泉水瓶递给印容玉。她其实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但看着印容玉凝着脸在想什么事情,等到现在才出声。

    印容玉接过来拿着,冰凉的矿泉水瓶一贴近被打的地方,脸上就感觉舒服了很多。

    佩月月离开几步,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马上想到辰星可能回来了,赶紧站起来,可还没出门,就看到是另外的酒店房客经过她门前。佩月月叹了口气,知道辰星还是没回来。

    “等谁呢?那个早就过气的家伙?”印容玉看到佩月月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又没发现辰星在她身边,一下子就猜到了佩月月目前的心事。

    “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不行?”佩月月皱了皱眉头,对印容玉说自己,她已经没啥感觉了,可是不想听印容玉这么说辰星。

    “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了?”印容玉根本没拿佩月月的反对当回事,脸上捂着她给自己买的冰冻矿泉水,随着佩月月来到房间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

    佩月月的目光正盯着隔壁的那扇门。

    印容玉就知道那应该是辰星的房间了。“他去哪儿了?没告诉你?抛弃你了?”

    “我都没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总是问我干嘛?”佩月月因为辰星还没回来有些心烦,对印容玉这时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的口吻也感觉厌烦,语气冲起来说了些说话。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敢随随便便朝自己吼了?印容玉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时仿佛也忍不下去了。

    “你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印容玉一手拿矿泉水瓶捂着脸,一手扯住了欲返回房间的佩月月的胳膊。

    “干嘛?”佩月月这时还不知道印容玉的情绪也发生了变化,没好气地想甩开他。

    “想知道什么事,那你就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告诉你?”印容玉却猛然把她向自己一拉,然后推着她压到了墙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内,吐字清晰地说道。美丽的面容贴得很近,笑容却如同蛇蝎一般,带着无比危险的森冷寒意,目光仿若游动的毒蛇在她身上巡视着。

    佩月月脸上一阵冰凉,是印容玉拦住她时无意间把里面还有冰块上下浮动的矿泉水瓶擦过了她的脸颊。她被这冷意一激灵,终于感觉到了危机,汗毛倒竖起来。

    她觉得自己又犯了个巨大而愚蠢的错误,果然是不该去管这个人的,他本来就是个很危险的家伙,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顾恋的提醒呢?

    佩月月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捂热了冰冷的蛇以后,就被咬死了。现在,她是要重蹈农夫的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