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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返回上海
在中国,当需要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时,印容玉随手打个电话给有关系的人就能解决,可泰国不比中国。印容玉找不到什么人有能力给他变出一张能够立即飞往上海的通行证。
这时候印容玉想起印万达早两年买的一架直升机,给北京的一家通用航空公司托管。那两年国内富翁兴起一股买飞机的热潮,许多买了飞机的明星大腕和富翁都被媒体追捧曝光。虽然印万达忍不住手痒买了台,也严格遵守大哥印全富的嘱咐,不想让印家成为众矢之的,命下属出面,用公司的名义买了台直升机。没用过几次,新鲜劲一过,印万达就嫌麻烦了,每次出行到国内其他地方都要报批,去趟广州恨不得要向三十多个单位汇报,打100多个电话,有一个单位摇头这飞机就飞不成不说,而且往往临时有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上报等审批下来,还不如直接买张机票走人了。自此以后印万达再也不提买飞机的事了,就算香港对私家飞机管理相对宽松他也情愿选择更省心省力的租用方式。
私人飞机在国内飞行都如此麻烦,更不同提到飞到国外需要经过更多更严苛的手续了。印容玉也倒腾过几次,实在也觉得这玩意中看不中用,尝过几次鲜也没那个热情去用了。什么时候开飞机也向开汽车那样方便随时可以上空了,这购买私人飞机才能真正发挥日常交通用途,不然,也就是有钱人花钱买个新鲜玩意而已。那架直升飞机就这样放在了托管公司,由公司负责对外租赁,租赁所得的费用用于飞机平时养护。印家人难得有兴致的时候才想着去坐坐私人飞机,一年顶多也就用了一两次。
印容玉电话打了多少。也没找到什么人能够让那架直升机立即飞到泰国来。中国的航空管制历来严格,许多家世门第更高的子弟都没办法随心所欲开了飞机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如果真有什么人能做到那样,那不是在小说里,就是在做梦。
据说昨夜有大量群众聚集冲撞了曼谷机场,没有造成大事故,可是部分国家的航空公司已经通知暂停有关航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飞行。
印容玉倒是还认识一些国内有私家飞机的人士,跟他们借同样要等各种报批手续,一点都不比用自家飞机麻烦。在香港倒是可以通过一些熟人借一架飞机,但是现在泰国这边一些大的航空公司都暂停了航线。就算借到飞机,没人愿意飞过来也是白搭,何况。还听说曼谷机场这边眼下都停止了私人飞机的飞行和降落许可。
眼下几乎大多飞往国外的机票都已售罄,包括中国的。受惊的旅客加上人心惶惶,全赶着要回国。这时要弄张头等舱的机票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有钱也买不到。
于佑嘉的情况仍无好转,体温持续发烫。印容玉看得胆战心惊。紧急联系了上海那家全国知名的血液病专科医院,专家也是建议尽快将病人送回。这时候没人愿意出国来曼谷。
印容玉站在病床前,抚摸着于佑嘉的额头,温度只比平常人略高点,可是感觉有如芒刺戳着指尖。
于佑嘉的呼吸轻而静,有微微的急促感。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中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微蹙的眉心表明了他在昏睡中也并不舒服。
“我该怎么办?于佑嘉,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印容玉颓然地低声问道。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失去生命,心中那种莫大的恐惧感几乎又要控制他的整个神智。
印容玉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于佑嘉的世界。
“你害怕吗?”于佑嘉轻轻的问话像在梦中。
印容玉如梦初醒般回望,发现于佑嘉不知何时醒来,静静瞧着自己。
“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印容玉有些惊慌地问道,“我、我去找医生。”
于佑嘉拉住他。虽然额头发烫,手指却冰凉。“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话?我们以后还有得说呢,你现在病着,得先想办法……”印容玉语无伦次地笑道,眼中的慌乱无法掩饰。他很害怕,于佑嘉这么平静的神色让他更害怕。
于佑嘉眨了眨眼,微笑都有些勉力而为的虚弱模样,“容玉,你后背的伤好了,心里的伤也该好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印容玉抓住他的手,摇头道。他不想从于佑嘉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于遗言的话,他们都努力不说出那个最可怕的可能。
于佑嘉的这次发烧不退,按照上海那位血液病专家的说法,很可能意味着白血病复发。而白血病人复发的成活率,几乎为零。
“我是说,你可以的。”于佑嘉慢慢地说,“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别说了!”印容玉打断他,“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什么叫没有你,不会的!我不会允许,你知道吗?什么也别想,我马上就会想办法带你回上海,这里的医生太垃圾了,只是个发烧都不敢给你治……”
“我要活下去。”于佑嘉转头直直盯住印容玉,“我想活下去。所以,不会是最糟的情况。先别让我妈知道,在情况没有确定前。可是,我想对你说的,跟我的病没有关系,不管我怎么样,总有一天,你得习惯没有我……”
“没有那一天。”印容玉断然道,握住于佑嘉,给他盖好被子,深深地看着他孱弱的病容,“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习惯一个没有你的世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许,一个没有女人的世界我也不会适应。”
于佑嘉不出所料地轻笑了一下。
清醒的时候没有多久,于佑嘉的余力似乎都用光了,又陷入了昏睡。这一次,他睡得更沉,更深。让印容玉忍不住担心,他也许再也不会醒来。
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都必须弄到去上海的飞机。想到这里,印容玉步出病房,直接去找病房助理。这间医院号称泰国最好的医院,也是泰国著名的医疗旅游休闲胜地,每年许多人慕名到这里来治病,其服务设施和水平可媲美五星级酒店,每位尊贵病房的病人除配备专业护士外,也都有专门的私人管家。通晓外语,根据病人国籍的不同配以会说相应国家语言的助理,帮助病人处理各种杂事。随时候命。先前印容玉让人去打听机票预订的事情,也是差遣这位临时助理。
真的弄不到机票,那就看看泰国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租用的私人飞机。要花多少钱都行。至于到了中国机场那边,事先申请降落肯定来不及,先飞了再说吧。印容玉手心里出了些冷汗。如果这次闯下什么祸事,真得要麻烦大哥去担着了,他会有什么样的震怒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汉语说得很流利,据说本就是中国籍傣族女子的医疗助理按照印容玉的吩咐又去联络航空公司,不一会儿后一脸阴霾地告诉印容玉,目前倒是查到有两家泰国财团拥有私人飞机停留在机场。暂无飞行计划,可这两家财团都不对外提供飞机租赁服务。而且,目前状况下。机场根本不允许私人飞机擅自飞行。虽然助理做了个紧急申请,可是这种非常时期,怎么做都是希望渺茫。
印容玉有种前路后路都被堵死的快要窒息的感觉。他无力地挥挥手看,让助理先下去,自己想一个人静会儿。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印容玉越来越觉得浑身冰冷。
“印先生。有办法了,根据我们的紧急申请。航空公司通知有一架空余小飞机可以提供租赁服务!”助理突然兴匆匆地跑过来通知印容玉。
“是吗?”印容玉高兴地跳起来。接着他立即电话回复航空公司,询问完安排飞行的时间后,脸色又变了,“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飞机是今晚起飞,三个小时内必须赶到机场。
病房助理效率很高,迅速办理了出院手续,还派专车送印容玉和于佑嘉到达曼谷机场,并且可以直接跟曼谷机场协调,为仍在昏迷中的于佑嘉准备好飞机上可以使用的必要医疗设备,连氧气瓶都备好了以防万一。在印容玉的要求下,医院甚至能够派医生随行,只要病人付得起足够的费用。这点对印容玉来说当然不成问题。
两个小时后印容玉他们就到达了机场。在等候上机的时间里,印容玉除了忙于查看于佑嘉的情况外,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问着跟来的病房助理,“航空公司的人是怎么通知你的?他们一查到有飞机就先打电话给你的?”
病房助理眼睛一瞥地上,点头道,“嗯,是这样的。”她的目光不敢直视印容玉,这更令人怀疑。
印容玉眉头一皱,看着病房助理,慢悠悠说,“航空公司有关人员说这架飞机是临时征用的某家公司的私人飞机。而且他们还没来得及通知时,你就打电话过去询问了。”说到这里,印容玉突然厉声道,“你们医院的工作规章中,如果助理向病人和客户隐瞒了重要的情况,会怎么处理?要不要我投诉试试看?”
按照曼谷中央医院严苛的工作人员规定,被投诉的病房助理只要确实让客人感到不快,甚至不需要提供多么明确的证据,也会遭受到严厉的处罚措施。
病房助理从没见过这等阵势,被印容玉一吓,害怕自己真会被医院受罚,很快如实回答。说是有个神秘电话通知她这一情况的。
她觉得应该是在于先生送来医院的当晚来看过他的两个强壮又沉默的男人,那天他们问了医生关于于佑嘉的情况——那时印容玉还没到达曼谷中央医院。后来这两个男人也打电话给她,得知于佑嘉需要送到上海医院,又没有飞机,今天突然打电话通知她去航空公司再次询问紧急租用私人飞机的事情,而且是用当地随处可见的公共电话打的电话。
之所以先前没和印容玉说,也是因为病房助理受到这两个男人的叮嘱,不得随意对别人透露他们的信息。虽然这话没有任何威胁之意,病房助理总觉得这两个男人像在道上混的,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才没主动向印容玉交代这些情况。其实像这样跟病人密切相关的事件,主动向客户及亲朋报告也是在病房助理的义务范围内。虽然病人是于佑嘉,付账的却是印容玉,他的确算是医院的大客户。
这时见印容玉一发狠,说要投诉自己,病房助理立马害怕,和盘托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两个男人?直到飞机起飞后,印容玉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男人会暗中帮助于佑嘉。又仔细回想了助理的话,印容玉觉得于佑嘉被人丢在他所住宿的波岛酒店也不像是偶然为之。或许,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好让于佑嘉容易被救。
可是,是谁会这样做呢?难道是那个女人?但是,如果她有这种能耐,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于佑嘉遭受这种罪?
印容玉思及此,重重地捶了下椅子。那个女人最好祈祷今生不要碰上自己,否则绝对不会放过她。不,只要自己能够打听得到她,也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又想到于佑嘉之前跟自己说的有关和国际刑警组织联系的事情,也许是国际刑警?同时还必须就飞行和降落的问题与两个机场协调。以他们的力量,做到这件事应该不难。
印容玉转身又去看看沙发床上躺着的于佑嘉。看似单纯无害的睡颜,可谁能看出他心中藏着多少秘密?
这架飞机估计是私人专用的,船舱内部宽阔,彷如一间宾馆客房,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红酒柜。印容玉想喝点酒,拧开瓶盖又装了回去。
在上飞机前,印容玉已经联系好了上海那边的血液病专科医院,他们会派专人在机场等候接机,只要一接到人就立马送往急诊室,因为有完备的病历和这方面丰富的医疗经验,而泰国医院也及时地将于佑嘉的相关情况通过网络发送给了上海医院,因此在上海下飞机后的治疗,印容玉不用太担心。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那个可能性。
他坐在于佑嘉身边,感受着好友的体温和呼吸,不能抑制自己的恐惧,如果这个身体再也没有了温度和呼吸,……
他已经很少这么害怕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他最害怕的事情,都跟于佑嘉有关。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最怕的是母亲发火,后来,他最怕的事情就变成了失去于佑嘉。
印容玉明白自己对于佑嘉的感情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与深刻,但他知道,那跟*或者爱情无关。
他只是害怕失去于佑嘉,怕失去这个从小时候起就成为自己唯一的精神依赖的人,怕失去了之后,自己的生活将会崩溃。
印容玉抓住于佑嘉的手,希冀这样就能汲取一些足够的力量。
于佑嘉,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给我活下去,一定要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