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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行发现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自己已经被锻炼到能自动忽视某些话语,又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话语…看吧,大部分都是先赞余烬一个“好俊的姑娘。”,然后又道“他身边的男人好丑。”,叶景行已经对此见怪不怪,直接忽略。
不过把这青楼当成寻常客栈来住的事儿,估计也就余烬一人能做出来,那男老鸨面有难色,毕竟他还得为楼里的公子谋福利,自然少不了想与余烬接触,他面色忐忑,“余小姐……”
余烬挑眉,说不出的写意,“怎么?”
怎么?男老鸨含着笑意,内心却和吃了莲子心一般苦涩,毕竟眼前这小姐钱财上的确没有亏待他们,可他们这里是青楼啊!青楼啊!又想起楼里那几位苦苦哀求他,让他试探余烬想法的楼里支柱,不由得尴尬笑道:“真不容易我让媛儿他们来服侍您吗?”
站在窗边感受着阳光温暖的叶景行身体一僵,他自然听得懂这是那老鸨在推销他们楼里的公子,他还未曾品出自己的想法,余烬已经开口说道:“不需要。”他笑意冉冉,“我有他。”在叶景行眼皮一跳的同时,他指了指叶景行。
男老鸨面有难色,敢情你上青楼还自带公子还有道理了?又想到那几位支柱,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毕竟他的生意的确都是靠那几位支柱撑起,要是他们耍性子将客人都赶走了,大家都不好过。可见叶景行,这才是他不好对那几位支柱交代的,若是这叶景行长得妖孽一些估计那几位支柱可没那么大意见,问题是这叶景行并不美!看着那高大的腰身,再看他面带面具,男老鸨已经想到此人是因为长得难看才这般遮挡住面容,就这个男子,却让余烬如此的中意,将各种貌美如花的小公子们视若无睹,他们家的小爷们,怎么会乐意!
“可是…小姐,我们这儿毕竟是青楼啊。”那男老鸨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我们需要做的,是让客人客至如归。”
“如今很好。”余烬却说,见那男老鸨还是欲言又止,叶景行忍不住打断道:“来青楼难道一定就要那什么吗?”君不见他上青楼的时候,也有几次没有那啥啊!
余烬听后忍不住勾唇一笑,抬手以杯遮挡住唇边笑意,“你听到了?”
将那男老鸨打发走后,余烬扭头望着坐在窗边原本一直懒洋洋眯眼,此刻却咬唇有些不开心的叶景行,笑意染上眉间,“阁主,看来我们貌似惹众怒了啊。”
“哪有人这样强买强卖的。”叶景行躺在靠椅上,却不曾想到余烬突然说了一句,“其实若不是阁主在,我倒是想试试看的。”
叶景行一听便瞪大眼,“余烬你?”
余烬还有这种爱好?
却见余烬十足的打趣他,“逗你玩的,阁主。”他手拿折扇,摇了摇,见叶景行才刚刚到初冬,便已经身穿四五件衣服,不由得皱眉,“真的有那么冷吗?”
“……”前言不搭后语,叶景行决定扭头不看他,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没有那么冷,就是想再丑一点。”
丑?那暖光为他镀了一层柔光,心中觉得最美之人被人说成丑,余烬忍不住大笑,叶景行的脸更黑了。
其实原本叶景行消瘦点还是可以的,顶多也有个高瘦的说法,但是天气也逐渐转冷,叶景行本身就怕冷,这又添了几件衣物,虽然内底甚至没长肉,比之以往还瘦了一些,外表却显得他身材越发越厚实,也就是说,越来越不符合这个地方的审美观。
“这男人有什么好的,”虽然瞧不见叶景行的面容,但见这青衫男子身材高大,没有男子应有的一点柔美,那媛儿冷嘲热讽道:“真不知给了余小姐什么*汤喝。”
“少噘嘴根。”他身边的少年皱眉,打断他,“那是余小姐的事。”
“莫非你就不动心吗?钰儿。”
那叫钰儿的少年听他提及余烬,忍不住低头,语气带上了一丝怨气,“小姐虽说长得好看,可唇薄者薄情…”钰儿无奈苦笑,“钰儿可不敢动心。”他话虽然这般说着,然而出生青楼的他们无非就是想得到两个好结局,一个自然是与貌美多才的小姐结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另一个自然便是有人替他们赎身,过上平凡的日子,他自然也对貌美多金的余烬心动,但他却也懂得那双漂亮不似人应有的双眼只有在见到那丑男子时,才是看进去的。
媛儿哼了哼,不满道:“就你看得透彻,那郎中小姐唇厚得和猪嘴一样,你就能动心了?”她又说:“要我说啊,要是能攀上王女便好……”
说到王女,就要提起墨翎羽,墨翎羽有多气可想而知,美人没得到不说,自己还被那女子击伤,想她墨翎羽在这凤城横行霸道了如此之久,却是头一回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原本是想通缉余烬与叶景行的,可一想到若是这事闹大,自己肯定会成为城中笑柄,便让人将此事掩盖,吩咐手下偷偷找寻那叶景行与余烬,只可惜这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气得她摔破了几套茶具。
对比墨翎羽的气恼,余烬倒是过得舒适,虽说住在青楼,但有钱,自然生活质量也不错,而且在这人杂的地方,情报来得也快。
很快的余烬与叶景行便彻底摸清楚这个凤国到底是什么一个国家,凤城只是凤国的一个城市,而凤国的皇都则是在凰城,这个国家一切都以女子为尊,而男子只是普通的附属品。
闲时听着这些事迹便与听故事一般,余烬与叶景行吃着一些小吃,一边暗叹这地方的有违常理,但更多时候,两人都在修炼,余烬也不明白叶景行明明修炼的是纯正的道统法诀,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怕冷?想到,他就直接探手去摸叶景行的脉象。
叶景行显然没有想到余烬会突然如此而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余烬,只等待又一次一样的结果。
“果然还是功法问题。”余烬叹了一口气,“身体并没有问题。”
叶景行见他苦恼,忍不住一笑,毕竟这已经不是余烬第一次看他脉象了,“我是习惯了的,并没所谓。”他道:“再说,不是不影响什么吗?”
“你真是……”余烬摇头,“算了,我出去一趟。”他说:“你别出去。”
这是这几日余烬第一次离开叶景行,不知是这几日一直被人定位是余烬的附属品,叶景行在余烬出门的时候竟然硬生生的生出一种不舍,他忍不住问:“去哪儿?”
“出去看看。”余烬只是这么说道。
叶景行却明白余烬可能又是为了他才…他明白余烬对他的付出,却不曾想到自己到底有哪些地方值得余烬如此付出,他的语气有些闷然,“早些回来。”
“好的,”余烬听他失落的语气便笑,“阁主。”
余烬自然是去了一趟医馆,在那医院坐堂女大夫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给了她一副药方,让她找小童将药捡出来,那坐堂女大夫表情复杂,“敢问小姐…是谁治好了你的双眼?”
余烬反问,“你觉得呢?”
那坐堂女大夫也不笨,“小姐果真大才。”
并没有过多想与之交谈的想法,取了药,余烬问了一句附近可有酥糖卖,便往那卖酥糖的地方走去了,可惜无巧不成书,“竟然是你!”墨翎羽就说这么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如今在这地方遇见余烬,立马拔剑相向。
“墨妹妹,这是?”她身边一身材高大,英姿飒爽的女子问道。
“前几日便是这贼女子伤了我!”她连忙道:“抓住她,重重有赏!”
余烬一手拿着酥糖,无奈扬眉,看来这糖还是要不得了。
余烬离去了,叶景行也坐不住,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性别在这有违常理的地方属于弱势的一方,如今身边少了余烬,那种感觉更甚,毕竟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因为这个地方颠覆常理也让他没有一丝归属感,又被不知什么时候冲进来朝向他冷嘲热讽的媛儿说的心烦,拿起自身佩剑便直接施展轻功离去。
他刻意没有找多人的地方去,然而前方的打斗声还是让他止不住好奇,一上去脸色都白了,只见余烬身上染血,在与两女斗战,身后还有一小队用弓箭瞄准余烬,至于那两女,其中一人显然是那墨翎羽。
他想也不想的就上前为余烬解围,“余烬!”
余烬也是觉得憋屈,你说这凤国男女体质不同,这功法也让他无从下手,如今叶景行出现顿时让他轻松些许,可也不禁苦笑,他原本以为自己修为也算到家,但如今看来,还是稍显逊色。
“小心,”他一拉余烬,便对上墨翎羽。
墨翎羽双眼见到叶景行顿时一亮,虽说叶景行如今身着青衫,可这体格墨翎羽可认得清,她笑道:“小美人,我还愁着找不到你呢。”
她身边的高大女子听她这么称呼叶景行,面容古怪,忍不住上下诧异地打量了两眼墨翎羽,“我说,翎羽,你这是瞎了不成?”
墨翎羽脸一沉,“有你瞎吗?”
“余烬,没事吧?”叶景行趁着这个空档,扶着余烬,他面有余惊,甚是后怕,“你还好吧?”要是他没来,余烬会怎么样?叶景行可不敢想象。
“阁主…你怕什么,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余烬尽管身染血迹,浑身是伤,但却毫无狼狈之色,见突然出现的叶景行,他嘴角不由得含笑。
叶景行没由来内心一阵愤怒,可看他满脸血的样子,原本到嘴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一圈又打道回府,“要是等不到我呢?”
“那不是更好吗?”余烬的双眼很亮,他说,“死了便一了百了。”
叶景行一时没想到余烬会说没由来说这话,什么叫做一了百了?不由气急,“余烬,你怎么能这样子说?”他说,“你怎么敢…”怎么敢什么?怎么敢死?怎么敢就这样抛下他一人?
余烬听到这话觉得有点耳熟,那时见频临死亡的叶景行他也不是这么说的吗?交错之间,他终于确定了什么,眉目不由染上笑意,只听到他说,“那也没关系,那以后我就不能再祸害你了。”
什么祸害不祸害?叶景行不能理解,但眼见墨翎羽那鞭子向他们甩来,叶景行一抓住余烬的手臂就往旁边一躲,他突然问,“敢不敢一战?”
余烬听他嗓音明朗,忍不住一笑,“自然。”
实际上余烬与叶景行的相识并不算久,至少在这辈子来说,比起那十八年,如今两人相识的时间连上辈子十分之一都不到,可就算如此,尽管如今的余烬从来都没有对叶景行说过什么,叶景行也从来未曾对余烬说过什么,但叶景行还是将背部交付于他。
墨翎羽见两人配合妥当,还重伤了自己身旁的女子,隐隐约约便要成功逃脱,忍不住一跺脚,“给我放箭!”至于会不会伤到叶景行,这就不在墨翎羽的考虑之中,首先她得把人留下再说!
余烬咳了一口血,但是他的双眼是未曾有过的亮,在飞过的流矢之中,他看了一眼叶景行,与他双目交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便抓过叶景行的手,然后甩手两颗黑色的弹丸甩出。
这弹丸甩出的同时,众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弹丸在墨翎羽面前落地,轰隆一声的便爆炸起来,卷起黄尘滚滚,这凤国的人或许不知道,但叶景行清楚地很,这是霹雳弹!
一瞬间惨叫便回荡在周遭,尽管有意躲避,可霹雳弹的伤害实在是太巨大,两人未曾避免被爆炸波及,但怎么说还是顺利逃脱,余烬紧紧握着叶景行的手,拉着他从城墙上飞跃离去。
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叶景行一阵轻松,但听到余烬未曾有过的笑声不由得诧异,只听到余烬低低的笑着,但是他的确在笑。
曾经他想过这话怎么能说出口,这人对感情之事从来都是逃,余烬他怕他一旦开口了,这人又想逃。
没有失去过,你永远想象不了你曾经唾弃的东西,对于自己到底是多么的重要,再重新获得时候,又是多么的害怕再次失去。
尽管余烬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可不代表他不在乎。
尽管他……
叶景行忍不住疑惑道:“余烬你笑什么?”又想起他那句祸害你,不由追问:“还有,什么叫做以后不能再祸害我了?”
“阁主这样的英雄自然应该与美人相配。”余烬掩去自己的笑意,温声道。
叶景行对余烬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显然不能理解,可心底听他这么一说还是禁不住一慌,“这和你祸害不祸害我有什么关联?”
余烬却问他,“阁主喜欢我吗?”
叶景行整张脸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