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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你为手足,信你如信我自己一般,这才把我心爱之人托付与你一路照应!”靖王直直看着萧祁,“你这般夺我所爱,可是君子所为,可对得起我?”
萧祁默然,这件事情总归来说,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对不起靖王。他心中确实对靖王有愧,纵然他对林紫苏或隐晦或者明示的表明心意,是在靖王定下了宁国公这门婚事之后。然而,他自己心中比谁都明白。
对林紫苏动心,却是在那之前的!
那时候,林紫苏名义上还是靖王青梅竹马、定了终身的姑娘,而他是靖王的兄弟,只是受靖王所托照顾她的。
“你照顾我心爱之人,就是这样把她照顾成你的未婚妻吗?”靖王适时补上这么一句,萧祁终于变了脸色。他心中满意,又问了一次:“萧祁,你可对得起我?”
“靖王这般问,实在不公允。男女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罢了,我自觉离京之时就已经与你断了往来,难不成因为你的缘故,我还终身守着不嫁吗?”林紫苏淡淡开口,一手伸过去直接握住了萧祁有些冰凉的手,“此人是萧祁也好,是旁人也好,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是靖王殿下你了。”
“这与你无关,只是我们兄弟两人的事情。”靖王看了一眼林紫苏,“你自然觉得他对你比我好,可你有想过那些好都是因为我的托付才来的吗?”
林紫苏神色古怪地看着靖王,靖王愣了一下,“怎么,难道你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问萧祁,是否是我当初特意请了他来一路护送你回蕲州的?”
“萧祁从一开始就把事情说的很是清楚明白,他一路护送,一则是当初我父亲对他的一个兄弟有恩,帮那个兄弟治好了腿,让他免于残废。二则是,受靖王殿下所托,一路照应我一家上下。”林紫苏捏了下萧祁的手,感觉到他的回应,这才放下心来。
靖王此行无非就是一个目的,就是让她跟萧祁之间心生嫌隙罢。只可惜一开始她跟萧祁就没有上当,他无奈之下自然是想要让萧祁心生内疚,自动退让了。
林紫苏倒是不相信萧祁会自动退让,既然他明知道靖王可能会坐上皇位,都没有任何的迟疑,又怎么会因为靖王几句话退让呢。她只担心萧祁心生愧疚之后,会被靖王所利用。
感受到萧祁的回应,她脸上的笑容就更明显了。
“萧祁把一切都说的分明,不明白的是靖王殿下你。实际上,从我家因你遭难之后,你就应当明白,我与你之间就再无可能了。”林沉璞当初究竟是被冤枉,还真是为了靖王做了什么被怀疑都不重要了。甚至对于林紫苏来说,林沉璞的死究竟与靖王有关没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种时候,靖王还只顾着他的韬光养晦。
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靖王殿下,与你来说,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已经快要得到那个位置了,就该付出为了那个位置所放弃的一切为代价,不是吗?”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靖王皱眉,代价?他自然是付出了心血的,然而他从未把林紫苏当成要失去的代价之一,他一直以为等到他登基那天,一切都不会再成为问题。甚至,他可以废后再立……
只是,如今看着林紫苏一味的维护萧祁,他原本应该怒火中烧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无力。
他隐约意识到了,他真正的失去了他所爱的人。只是,他还不死心。
“萧祁,你怎么说?”
“你说的没错,是你托付我照应林姑娘的,我也是由此才会尽心尽力照顾她一家的。”萧祁平静地说,拉着林紫苏让她坐下,这才回头看向靖王,“这一点上我无可辩驳,只有一点我也要说个清楚才行。”
“你说。”
“我不觉得对你不起,靖王殿下。”萧祁沉声道:“正如林姑娘所言,你自己选择了皇位,放弃了她。是你自己先放手的,林姑娘有多好,有多优秀,我为之心动也是理所当然。靖王殿下,不会以为全天下只有你看到了她的好吧?”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靖王一时失神的神色,接着道:“不,应当说,靖王殿下没有看到她的好,并不代表我会看不到。如今,靖王殿下既然已经有了靖王妃,还请对林姑娘保持距离才好。毕竟,她是我萧家认定了的儿媳妇了。是我萧祁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女人!”
靖王被这话噎住了,半响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倒是此时外面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谁?”靖王恼羞成怒,推门就看到谭夫人和萧夫人两人站在门外。
“母、母亲,姨母……”靖王有些错愕地开口,看着轻轻拍掌的谭夫人,许久才道:“母亲,你不是说喜欢紫苏吗?”
谭夫人闻言回头,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靖王的脸上。
房间中清脆的巴掌声似乎都在回响,林紫苏和萧祁、萧夫人都有些愣怔。怎么也没有想到谭夫人竟然一言不发直接打了靖王一巴掌,就连靖王也愣住了。
“母亲?!”
谭夫人转身看着靖王,平静地道:“你不必委屈自己叫我母亲,你的母亲容妃早已经死了。”
“母亲!”靖王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响直接跪了下去,“儿子若是做错了什么,母亲只管打骂责罚,还请母亲不要因为一时气愤不认儿子才是。”
“我并非因为一时恼怒说的气话。”谭夫人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靖王,语气中带着悲凉,“我确实不够格做你的母亲,你自出生之后,我就没有好好照管你,未曾教过你说话学字,未曾为你洗手做过汤羹,更不曾教你做人的道理。这才纵得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野心勃勃、冷情冷心,还六亲不认……”
“母亲,我何时六亲不认了?”靖王抬头,“今日若不是萧祁,随便换成哪个人,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啪!”
又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靖王的脸上,谭夫人沉声道:“你还不知道错?那我且问你,当初是谁忘记旧约,为了自保不过林家上下的?”
“我……母亲这话我不服,若不是当初我暗中动了手脚,林家上下定然是满门抄斩。”
“然则,你若全力相救,林沉璞兄弟也定然无事,不是吗?”谭夫人步步紧逼,靖王哑口无言,半响才挣扎着道:“母亲,我当时情非得已,若是我贸然出手……”
“阿珏……”谭夫人闭眼,轻声叫了靖王语调中带着无限的悲凉,“你可知道,自那时起,你就已经为了所谓的皇位放弃了紫苏。紫苏是个好姑娘,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丈夫。而你,心中牵挂太多。有太多的权利衡量,太多的取舍要做,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所给她的,恰恰是她最不稀罕的,只这一点你就输了!”谭夫人低头睁眼,看着靖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输了不可耻,你总归是赢了你所想要的天下。你可知道,为了三年前先皇去世时你的执念,萧家做了多少?”
“你口口声声问萧祁可对得起你,那么你呢?对得起萧家,对得起萧祁吗?若非为了你,他何苦去蕲州,何苦上阵厮杀,难道不能太太平平地熬资历吗?有着宁安侯府在,等到新帝登基,总会熬过去的,不是吗?萧家这些年的蛰伏,所受的委屈和刁难,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如今,你还未曾登上帝位,就想着强行夺取阿祁的心上人?!”
“阿珏,我只问你,你可对得起萧祁?”
“那也是我的心上人……”靖王说,然而在谭夫人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竟然生出了心虚的感觉。
谭夫人道:“若真是放在心上的人,你当初又何必把她放下呢?阿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纵然你是皇帝也不是你能强求来的。”
靖王挺直脊背跪在原地,半响没有说话。
林紫苏看了一眼谭夫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夫人,纵然早有猜测,心中还是惊讶的。靖王竟然真的是谭夫人的儿子,难怪入京之后种种……她看了一眼萧祁,恰逢萧祁也低头看向她,两人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林紫苏这才露出笑容。
无论如何,靖王种种都与她无关,若靖王真敢强行逼她入宫,她有得是办法让他后悔一辈子。更何况,萧祁也不会任由他妄为的。
支持靖王的野心是一回事,然而抢萧家的儿媳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靖王所在意的权势地位,与萧祁来看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一场闹剧就此划下句号,不管靖王心中是否甘心,有着谭夫人在,他就不敢任意妄为。萧祁当夜在别院住下,两人私下说了不少的话,第二日林紫苏起身时眼下乌青明显,困得不能行。
谁知道早饭的时候才知道,萧祁竟然又一大早就起身回了立安城中。
“如今正是紧要的时候,自然不能功亏一篑的。”谭夫人看着林紫苏,见她神色困顿,根本就没有想到萧祁竟然半夜又偷偷回了林紫苏院中,两人彻夜长谈倒是把一切都说了个分明。
萧祁平日里面闷不吭声,然而早已经把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所以才让林紫苏与谭夫人治病,所以萧夫人才早早去了蕲州相看未来的儿媳,所以两人才是定下了婚约之后回的立安城……
两人在一起所会遇到的困难和阻碍他都考虑进去了,林紫苏听得大是心安。虽然在她看来,这些她也都能应对,然而身边有个人为她考虑周全,如何不好?
简直是想起来都要忍不住露出笑容呢。
谭夫人和萧夫人见她不时面带笑容,心知昨夜的事情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日,等到正月二十三那日,立安城中响起了丧钟,听到钟声的几人都从屋中出来,默默数着数,等到钟声停了林紫苏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如今值得皇城敲丧钟的人没几个,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那位久病不起的皇帝陛下了,然而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才觉得悬在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皇上驾崩,举国同哀。
萧夫人让人准备了马车,带着林紫苏一同入立安城。她们两个,一个是侯府夫人,一个是御医院挂名的御医,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再避开了。
“你也别担心,皇上驾崩与你关系不大,毕竟这些日子你都休假在京外,纵然是有人查起来,也查不到你身上的。”萧夫人拍了拍林紫苏的手,“说不得,你在家中也不会有人上门打扰,回来只是以防万一。”
说罢,她自己反而担忧起来,皱眉道:“不然,你跟我回侯府住着吧。”
“去侯府住自然是能免了不少的麻烦,可也会让人心中起猜疑。”林紫苏婉拒了萧夫人的邀请,低声道:“难免给侯府惹来非议,我还是回林宅就好。夫人放心,有黎志他们几人看护,不会出问题的。”
萧夫人想了想,道:“那我先送你回去,放心,时间还够,要入宫哭丧也不是说去就去的。”
林紫苏这才应了,等到了林宅门口下马车,望着车中的萧夫人低声道:“夫人稍等片刻,我让人取些提神暖身的药丸来,你带着入宫也免得受罪。”
萧夫人应了,林紫苏动作快,更何况还有玉尧在家中守着,看玉枝跑了回来一问就立刻拿了林紫苏要的药丸送了过来。林紫苏细细交代了这几种药丸的用处,这才道:“夫人在宫中还是要小心才好。”
给皇帝哭丧可是个体力活,一哭一天也是有的,而且皇帝停灵无论如何也要七七四十九天。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想来过了头七,靖王也该登基了才是。
只是这么多天,朝臣上午议事,下午哭丧还好些。可是京城这些命妇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一天到晚都是要哭丧的。
目送萧夫人离去,林紫苏回了屋,只觉得身心俱疲。这几日在谭夫人的庄子上也好好修养了,然而心中总归是记挂着一些事情,此时最后一块石头落地,那全然放松的感觉让她再提不起一丝的气力。
倒头就睡,睡醒林紫苏就发现自己发烧了。
都怪那夜靖王突然过去,害得她最终头发没有烘干,又跟萧祁说了大半夜的贴心话。之前提着神,倒是还好。如今放松下来,加上从除夕夜就开始的疲劳紧张,林紫苏这一病倒是吓人。
她后半夜就起烧了,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水,还偶尔说些胡话。把守夜的玉尧吓了一跳,一个翻身起来进屋摸了摸林紫苏的额头,见烫得吓人也不敢硬叫,先是让人按照老方子熬了退烧的药,那汤匙一点点给林紫苏灌下去,努力不停她满嘴的胡话,什么手术刀,什么心脑血管疾病乱七八糟的名词,只等着她喝了药又发一身的汗,这才叫了玉枝一同给林紫苏擦了身子,然后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来。
两个人再没了睡意,这会儿守着林紫苏,不是探一探她的额头,见她烧虽然退了些,但还是发热玉叶不由有些心急,道:“不然,请大夫吧?咱们姑娘虽然是大夫,但是不都说医不自医吗,请大夫也不会让人笑话的。”
“如今你敢随随便便请了大夫过来吗?”玉尧白了玉叶一眼,想了想道:“再者,如今御医都在宫中呢,认识得一个都不见……”说到这里她略微一顿,露出了喜色,“张喆!”
“张喆?”玉叶不懂,玉尧却道:“御医确实都入宫了。昨日上午的时候,皇上不好就急招了所有的御医入宫,然而刘院判没有带张喆去,反而让张喆给我传了话,万一姑娘回来千万不要让她入宫去……张喆此时定然还在家中,他与姑娘是旧故,又是同乡,请他来定然无碍!”
“那就去请他。”玉叶起身,看了一眼林紫苏发白又透着一样红色的脸,“你守着姑娘,那退烧的药不行就再给姑娘灌上一碗,反正姑娘交代过,那药一般头疼发热都可以吃的。我这就去请张大夫过来,他家离我们不近,我一个人跑过去也快些。”
别看如今玉尧和玉叶跟在林紫苏身边颇像那么回事,实际上还是山野之中长大的,跑起来纵然比不是快马,却也比一般人快上不少。玉叶本就是半夜被叫醒的,没有带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此时把头发往身后一绑转身就出去了。
见她出去请医,玉尧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怕林紫苏这边她一个人照应不全,直接去外面让守着的丫头去叫了玉叶过来一起帮忙。
如今林紫苏身边,还是只有她们三个人能够近身,余下的且得慢慢看呢。
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张喆被玉叶给拖了过来,进门的时候满头都是汗水,几乎喘不过气来。里屋的玉尧闻声过来,瞪了玉叶一眼连忙给张喆倒水,赔罪道:“姑娘病的突然,我们也是没了主心骨。”
张喆摆手,一口气把水灌了下去,稳了稳心神这才道:“你去把床帐放下,我进去给林姑娘把脉。”
他说话间气息还是有些急促,玉尧谢了,连忙进屋收拾好,这才请了张喆进去。张喆进了女子闺房自然是不敢乱看的,只在床边凳子上坐下,然后看着露出来的手腕搭手过去。
林紫苏这场病又急又重,吓坏了几个丫鬟。然而玉尧毕竟还是跟着她一些时日的,之前给她灌了两次退烧药,如今脉象已经好了不少。张喆此时搭脉完毕,又检查了那退烧的药,略微改动了几样药材让汤药更加对症,这才道:“无妨,不过是前些日子累了。如今放松下来,这才看着病得严重。只要这几日好好修养,没有大碍的。”
三个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玉叶在立安城几乎跑了一整圈,饶是隆冬时节衣服也都汗湿了,张喆过去与她把脉,又吩咐她也灌上两碗姜汤驱寒,若是觉得不适给林紫苏开的药她也可以喝上一碗。
玉叶倒是不矫情,她还要照顾病了的姑娘呢,如何敢病倒。厨房的小丫头送来姜汤她就灌了两碗,然后之前给林紫苏熬的药也正巧给她喝了。等回头换了一身衣服,擦了擦汗湿的头发,她就从厨房端了吃食过去给张喆。
张喆被她拖着跑了大半个京城,此时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就直接动筷。
玉叶笑了笑,又去换下了玉尧和玉枝两人,让她们在外间吃些东西,别姑娘还没醒呢,她们三个又倒了。
玉尧放下了心,随意吃了些东西,转头就开始布置宅子中的各项事宜,免得姑娘这一病起来家中就出了一大堆的乱子才好。
等到天色大亮,林紫苏这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晚上她不是觉得在火力烤,就是觉得被泡进了冰水里,这会儿醒过来觉得整个人都累得说不出一句话,见玉枝兴奋地跳了起来,连忙道:“给我些水喝。”
不知道被谁灌了药,嘴巴里面一股子的苦味。
玉枝连忙应了,回头冲着外面叫了一声:“姑娘醒了!”然后就捧着温热的水过去拿汤匙喂林紫苏喝下。
外面一阵匆忙,过了会儿玉尧和玉叶两人一同进来,见林紫苏确实醒了,精神看着还好,玉尧这才道:“奴婢做主让玉叶去请了张大夫过来,姑娘既然醒了,就让张大夫再把把脉吧,他也一直等着呢。”
林紫苏点头,见进来的是张喆这才愣了下,笑着道:“之前玉尧说是张大夫,我还当时这附近哪个医馆里面的大夫呢,没有想到竟然是张师兄。这隔了大半个京城的,她们竟然劳烦师兄亲自过来。”
“如今京城里面乱着呢……”张喆叹息了一声,“师父都不让我跟着入宫,她们倒是警醒这才不敢随意请了人过来给你看病。”林紫苏入京也有些时日了,这宅子附近指不定都有谁安插的人呢。如今正是动荡的时候,贸然让人过来给林紫苏看诊,不定会惹出来什么麻烦。
这几天林紫苏都在城外,自然是不知道城里早已经是风声鹤唳了。此时听着张喆说了几件城中的事情,不由眉头紧皱。
半响,她才感慨了一句。
“靖王若是早日登基,也就没有这些乌七八黑的事情了。”皇上在位时的兄弟可不止靖王一个,不过由于当初先皇的遗诏,让他最为防备靖王罢了。其余几位王爷,可也都是野心勃勃呢。
这京城之中自然也有他们安插的人手,不过是原先有靖王当挡箭牌,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也不会感激靖王就是了,此时眼看有利可图,自然是恨不得靖王也一同死了才好。到时候他们一拥而入进了立安城,看谁的拳头大谁当皇帝。
因此,各位藩王留在立安城中的势力也都蠢蠢欲动,这些天来闹出来的不少的事情。
只可惜,皇帝没按照他们的想法多撑那么几天,最终还是一命呜呼了。因为睿王牵扯到毒死太子,又给皇上下毒,他们来了之后连重新验尸的机会都没有了。纵然发现皇帝是中毒身亡的又能怎么样,靖王一口咬定是睿王下的毒,不然皇上怎么会英年早逝,就给搪塞过去了。
一时之间林紫苏脑子里面转了无数圈,一抬头就觉得头疼欲裂,不由伸手扶着脑袋皱眉。
张喆见她这般笑了笑,道:“你这是睡得久了,或者说是昏迷得久了,没休息好。”这话听着自相矛盾,不过林紫苏本身医术就不差,如何不懂这里面的意思,笑着谢了张喆,才又道:“如今不知道宫中是何等情形。”
“五日后,新皇登基。”张喆低声道:“想来这五天就是最难熬的五天了吧?”
是啊,一旦靖王登基,其他人再闹出来什么事情,那可就是谋逆了。
只要熬过了这五天,靖王成了皇帝做什么事情都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