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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明大势炎帝终服命助巫族五庄再传功
这些仙众,林林总总,只怕不下千万,当然不可能全部成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还有待分门别类,依其根底品行,予以安置。不过不论如何,今朝既然有缘一拜,总是截教之士,有机会听得圣人,倒是无虚。
截教经此一战,大兴之势,已不可挡。其道法流传之广,弟子之多,阐教、西方教、地仙都难以望其项背。
若说通天教主授徒,确实甚多,单说第一次妖巫大战之末,已经收了不少,到了如今,不知数目。但若仔细考究,其实似宽实严,颇有分寸。
举凡截教之士,虽金鳌岛听道,但绝大部分,都算不得圣人弟子。其考较优良者,若有幸被通天教主看,可为其记名弟子,仅有其名,未得其实,后来许多自称圣人弟子的妖族,大都属此类。其有根行深厚者,可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如云霄、碧霄、琼霄、虬仙、灵牙仙等的便是。若再有大福源者,可为通天教主入室弟子,如多宝道人、金灵圣母便是。
是故通天教主弟子虽多,真正的亲传弟子却是一向甚少。要成为其入室弟子,非得有大智慧、大根器、大福源不可,其选择之严,比之元始天尊犹有过之。
便是羽翼仙这堂堂一方妖王入教,大概也只能成为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若想成为入室弟子,却是难有如此缘分。
但羽翼仙没有缘分,却自有有缘之士。众妖族拜入截教已毕,眼看再无来者,多宝道人正要关闭营门,却见一位女道,素容玉面,法相庄严,身披八卦水合袍,前来拜师入教。
多宝道人看那女道,虽然道行不高,但见其灵开七窍,体泛异香,根骨不凡,福泽深厚,分明是一块浑金璞玉,虽然还不知道她来历,但得此仙回去,胜于至宝,师尊必然欢喜,因此对其异常礼遇。
玄罗道人此时虽然回了炎帝军,但当这女道刚一现身,便如有感应,朝这边看了一眼。这位女道也如有感应,回目望去,对玄罗道人遥遥点头为礼。
却原来这位女道,乃是一灵龟所化,来历不凡。当时伏羲得河图洛书,参悟数月,豁然开朗,以阴阳太极为宗,将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做成八卦,只是无处记录,喜极忘形之下,便画一只大龟背上。
这只大龟也是有缘,得了天地开辟以来的第一幅八卦图,开了灵识,悟得了其的至理,于是刻苦修行,终于不久前得道,便是如今这位女仙。
她如今虽然道行不深,还只是一小小玄仙,但其前程远大,却是不可限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妖族向道之士,大部分拜入了截教。只是还有一部分,纠结于英招、计蒙麾下,实力比之先前,当然是大有不如了。
若是不论截教众妖,单说英招、计蒙麾下势力,此时的妖巫二族,实力倒是堪堪持平。
玄穹道人率众仙回军阵,朝炎帝施礼道:“我等此战有负重托,还望陛下恕罪!”
炎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为怪?各位道友多有劳顿,请入营歇息,不必多礼!”
玄穹道人说道:“贫道还有一言,要说与陛下!”
炎帝道:“还请道友指教!”
玄穹道人说道:“如今二战已过,我等一胜一负,战成平手。因此,是胜是负,便要看后一战。”
炎帝道:“道友勿忧,我与巫族必定不负众位道友厚望就是!”
玄穹道人说道:“此次洪荒战起,究其根底,一为妖巫恩怨,二为人主之争。因此妖巫二族,乃是坚,陛下与轩辕氏,方为应运之人。贫道等方外之仙,虽偶能助得一臂之力,但毕竟不能决定大局。此战终还须由妖巫二族决定胜负,可见岂非天意乎?”
转而说道:“然天道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贫道言于此,请陛下细思之!”
炎帝闻言,缓缓点头道:“道友金玉良言,我谨记于心!”于是玄穹道人乃率众仙而退。
炎帝与巫族众将留帐,商议战事,不知所云。
片刻,炎帝率众巫出营,对轩辕氏道:“后一战,我与巫族就此认输,无须再战了!”
此言一出,妖族之士,都是如释重负,喜笑颜开。巫族虽然战败,却也是悲喜交加,并无躁动。只有英招、计蒙等妖族领,闻言脸色数变,却不知是喜是忧。
轩辕氏喜道:“陛下仁厚,无人能及!”战事终于结束,截教多宝道人、金灵圣母,诸位地仙,都来向炎帝与轩辕氏恭贺。
于是炎帝与轩辕氏约定,十日之后,就阪泉集合人族各部,举行大典,当众交换信物,传承人族共主之位。
如此洪荒大事,截教、地仙门下场众仙,都愿意留下观礼!
妖族先失妖王,又拜截教,风流云散,势力分崩离析,族众散落洪荒,再也难复旧观。英招、计蒙身为妖族之主,眼看昔日洪荒霸主之族,就自己手衰落,心灰意冷,又不愿与宿敌当面,不等共主传承大典开始,便率领剩余部下,先行离去。
轩辕氏得知,也不强留。
人族大兴,乃是天道,妖巫衰落,亦是必然。妖巫势力再强,比之圣人又如何?连圣人都难以强逆天道!是故女娲娘娘身为妖族之主,自始至终,都未露面,既是不愿多沾无谓因果,也是早知结果如此。
巫族见妖族散落,倒是乐见其成。妖巫二族历来争战,仇怨颇深,若是妖族太强,巫族势必没有立身之地。如今妖族衰落,巫族虽然也是势力大损,至少却没有灭族之祸了,实聊可庆幸。
巫族向来团结守序,虽然战事已了,仍然一如从前,各安其位,听从炎帝旨意。
炎帝即使卸掉了人族共主之位,也仍然还是巫族之主。
次日,突然有异兽驾云而来,声如牛吼。玄穹道人笑道:“大师兄关键时刻,自偷闲,果然是高明。今番战事已了,回复清净,倒又下山来了。”边说边走,出营一看,果然是玄松道人骑夔牛,携弟子土灵圣母而至。
玄松道人下了夔牛,亦笑道:“师弟,你错怪我了。只因昨日回山,师尊处置完那怪鸟之后,又特地传我一门道法。我专心听师尊传道,岂敢有二心?不知不觉,时光飞逝,竟然到了今日,才知道战事已了,胜负已分!”
众仙听了,顾不得深究其他,皆惊道:“师兄当真是有福,能得师尊独传之密!”言下羡慕不已!
玄松道人说道:“却非独传之密,诸位师弟皆可与闻。”
玄穹道人说道:“既如此,就请师兄道来,我等定当铭记于心!”
玄松道人说道:“不忙,且先待我还法宝,前去拜见炎帝陛下!”遂将众仙法宝,一一赐还,这才率众仙一齐入内,拜见炎帝。
炎帝听说玄松道人至,亲自来迎。
玄松道人说道:“陛下能祛除胜负之心,不恋权位,真是令人钦佩!如今即将脱离桎梏,重见真如,大道可期,可喜可贺!”
炎帝谦逊道:“道友谬赞了!只愿洪荒各族,从此和平共处,永息干戈!”
玄松道人说道:“陛下有此宏愿,实可敬!只是世间之事,纷繁复杂,因果纠结,恩怨纠缠,势难有一劳永逸之法。”
炎帝道:“道友所言甚是!”叹息不已。
玄松道人问道:“陛下卸任之后,欲要何往?”
炎帝道:“我欲带领巫族,迁往西南,寻一安宁之所,与其休养生息。顺便将五谷、医药之术,著述成书,传于后世。”
玄松道人赞道:“如此福泽万世,功千秋!”
转而说道:“然而陛下毕竟是我道人,莫非无意大道乎?”
炎帝叹道:“只是见巫族传承衰败,日益凋零,心有所念,无法抛开凡俗之事,修持大道。”
巫族由精血传承,一代一代下来,屡遭战乱,盘古血脉不断流失,巫族体内越来越稀薄,体质也越来越衰弱,此乃难以避免之事。
玄松道人说道:“巫族困守一隅,终非长久之计,融于洪荒各族,才是大势所趋!”
炎帝问道:“巫族体质特殊,与洪荒诸族迥异,如何能够相互融合!莫非道友有以教我?”
玄松道人说道:“实不相瞒,贫道此次回山,师尊为巫族之事,特地召见于我,并传我一门道法,嘱我将此法传于巫族。我料巫族得此道法,皆获神通,终能逐渐融入洪荒各族之矣!”
炎帝讶然道:“是何道法?居然有此神效?”
玄松道人说道:“巫族不修元神,只炼真身,是故于上不知天道大势,于下不知趋吉避凶,劫难重重,寿年有限。如今我师尊传下一法,名曰灵宝铸神法,可使巫族之士,修炼元神。此法若炼至大成,便与人族、妖族修道之士无异,飞腾变化,上天入地,推算因果,无所不能。即便只有小成,也能延年益寿,祛病除灾。”